“大人,不好了,昨晚又有一個人失蹤了。”
第二天早上,陳勾還沒出門,洛克就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在門外大叫。
陳勾一聽,當即戴上面具推開門走了出去。
“走,帶我過去!”
洛克和城主府管家早就讓十幾名衛兵在門外列隊等候,聽到命令便簇擁著陳勾往城南的方向走去。
這么多人,自然很快引起路上行人的注意。
見到少城主和管家帶著十幾個衛兵跟在陳勾身后,全部自覺往旁邊讓路,并忍不住好奇的打量。
“這個戴著面具的人是誰啊,連少城主和管家都親自陪著?”
“能有這種待遇,肯定是個大人物吧……”
“你們知道什么,看到那張面具了嗎?深淵騎士團的白銀騎士!”
目的地是城南的一間雜貨鋪,住著一對年輕的夫婦,出事的是其中的丈夫。
雜貨鋪屬于前店后院的格局,排開圍觀的人群,進入到后院就見到一個頗有幾分姿色的女人正低頭哭泣。
看到陳勾和洛克一行人過來,勉強止住哭聲,雙眼紅腫的行禮后描述情況。
陳勾仔細聽了一遍后,就一聲不吭,面無表情的走進臥室。
根據這個妻子所說,大概是早上四點左右,她在睡夢中感覺有什么東西在眼前閃過,然后就被驚醒。
由于他丈夫身體不好,得了某種骨病,常年骨頭疼,所以他們晚上是分床睡的。
擔心丈夫出了什么事,就起床去旁邊的床上去查看,結果就發現丈夫不見了。
臥室內兩張床一個靠著東墻,一個靠著西墻,相隔不到三米。
陳勾目光一掃,登時眉頭一揚,第一眼就看到西邊的那張床的被褥上,靜靜躺著幾顆奇怪的黑色圓珠。
當即用燭瞳照看過去,得到的信息簡單之極。
舍利子:普通雜物 簡介:人或動物被凈化后,靈魂飛升,肉身在世間留下的唯一痕跡。
屬性:無。
這不是法則道具,只是石頭一樣的普通物品。
但陳勾瞳孔深處的青燭卻火苗閃動,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雖然簡單,但卻隱藏了兩個重要信息。
第一,名字“舍利子”,這是佛門獨有的稱謂。
第二,“被凈化”,意味著床上原本躺的男主人的確是消失了,而且是以一種被凈化的方式。
這兩點結合起來,足以讓陳勾確定——造成霧城連續怪事的源頭,一定與佛門有關!
“會是什么呢?”
“如果單單只是將人凈化,恐怕很多深淵世界中的佛門勢力都有這個能力,但要再加上可以讓人或動物變異,應該就不多了。”
陳勾沉思片刻,讓人把女主人喊進來,問道:“你再仔細想想,當時你感覺眼前閃過的東西是什么?”
女人明顯還沉寂在失去丈夫的悲痛中,搖著頭道:“不知道,我真的沒有看到,只感覺很亮……閉著眼睛都感覺刺眼,但一眨眼就沒有了……”
刺眼!
刺眼的光!
“凈化、舍利子、刺眼的光、變異……很近了,還差一點,只差最后一點!”
陳勾忽然瞇起雙眼,每當做出這個動作,就意味著他的大腦正在飛速運轉。
相比于其他深淵騎士,陳勾有一個獨一無二的優勢。
那就是他腦海里儲存著無數邪魔妖怪的信息,哪怕是那些只知道個名字和大概的,只能確定真身,就能給他完成任務提供很大的幫助。
雖然入侵到滄瀾的邪魔,他肯定不會全都知道,但至少包括其中相當大的一部分。
“這是什么?”
陳勾忽然吃驚的看向女主人,只見居然有一塊手帕自己飛到她面前,幫她把眼淚擦掉,然后還輕輕在她臉上磨蹭,像是在安慰。
這尼瑪……
一塊手絹成精了?
“哦,這是霧魂怪!”
洛克連忙解釋道:“和霧魂獸只有一個字的差別,實際上它們都是來自霧魂種。只不過寄生到動物體內的叫霧魂獸,寄生到石頭、水、衣服等沒有生命的物體上的就叫做霧魂怪。”
“霧魂怪比霧魂獸的實力還差很多,基本很少有超過五級的,城里很多人都喜歡養一個當寵物,大概有三四歲孩子的智商……說起來霧魂怪還是我們霧城最著名的特產之一呢。”
“寄生在沒有生命的物體上……這不就是器靈么?”
陳勾感覺這玩意像極了傳說中只有頂級法寶才能孕育的器靈。
于是問道:“那他們如果寄生在法則道具上,那實力豈不是非常驚人?”
“霧魂種太弱小了,只能寄生在普通動物或東西上,法則生物和道具太強,它們沒辦法寄生,至少我長這么大沒見過。”
洛克說著似乎想起來什么,忽然皺起眉頭道:“但我聽我父親說過,好像以前出過一個霧魂種王,就寄生在一個覺醒者的法則兵器上,后來這個覺醒者還憑借這口兵器闖下了不小的名聲,成為一個名氣很大的強者。”
“這么說霧魂種是有可能寄生在法則生物或道具上的了?”
陳勾心中豁然開朗,感覺自己離真相又近了很大一步。
但還有最后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需要一個真正的目擊者……
想到這里,陳勾看向洛克,問道:“霧城第一次怪事發生的地點在哪里?”
洛克一驚:“是在……城主府隔壁啊。”
陳勾突然提高聲音,喝道:“究竟是在隔壁,還是就在城主府?!”
“當……當然是在隔壁。”洛克聲音都變得結巴起來。
陳勾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在說謊,冷笑道:“那你父親城主呢?都這么久了,我連他一次都沒見過,有點說不過去吧?”
“這……”
洛克臉色一垮,掙扎了幾秒鐘就被頹喪的嘆了口氣。
“哎!沒想到深淵騎士這么厲害。沒錯,第一次的確是發生在城主府,而且變異的就是我父親城主!”
“什么?”
“連城主也變異了?”
周圍的所有人登時駭然變色,驚呼連連。
只有陳勾平靜道:“帶我去見他。”
其實一開始他也不確定城主是不是變異了,只是本能的感覺城主一直托病不見他有問題……這對深淵騎士來說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于是就順勢詐一下洛克。
而洛克這個公子哥也果然藏不住事,稍微一逼,就把所有事情都抖落了出來。
“我們把父親關在了城主府的地下監牢里,這么做也是沒辦法,一怕引起城內恐慌,再就是擔心……騎士大人會把他當做邪魔。我可以保證,我父親雖然變異了,但是并沒有傷害別人的行為,只是變得有點……怪異。”
怎么個怪異法?
陳勾跟著洛克回到城主府,進入地下監牢,遠遠就聽到一個自言自語的聲音傳來。
“本座乃深淵大神官,現在冊封吾子洛克·鮑勃為星羅碎島領主,整個星羅海域都是他的領地!”
“不對,我是教皇,我要把圣城遷到霧島,讓霧島前所未有的興盛,從此以后霧島鮑勃家族晉升為圣族!”
“霧島不能在我手中衰敗,我要振興它,讓它比二十年前還輝煌十倍,百倍……”
直到陳勾見到城主科林·鮑勃,他都還在一個人一本正經的說話。
一下子是大神官,一下子是教皇,仿佛精神錯亂,但所有內容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要振興霧島和鮑勃家族。
“父親,這位是教廷派來的白銀深淵騎士,他有話要問你。”洛克敲著欄桿說道。
城主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看了陳勾一眼,登時冷哼道:“區區一個白銀騎士,見到本神官還不行禮?”
陳勾似笑非笑道:“你真想讓我給你行禮?”
他從城主身上感受到的氣息和之前那個變異的覺醒者明顯不同,城主雖然同樣癲狂,但眼睛卻不是紅的。
“哎!你不要見怪,我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好像有一個我在控制身體。”
城主突然語氣一變,嘆著氣說道:“我堅持不了多久,又會變成之前那樣了,你有話就趕快問吧。”
陳勾一聽也不浪費時間,開門見山道:“你是怎么變異的,當時發生了什么奇怪的事?”
城主回道:“我也不清楚是怎么變異的,只知道頭頂突然有一片強光射下來,我就變成這樣了。”
“那光從哪里射出來的?”
“沒看到,不過光芒消失后我余光瞟見有一個盒子從半空飛走了,我以為只是個普通的霧魂怪就沒有在意。”
“盒子!”
陳勾瞳孔猛然一縮,追問道:“什么樣的盒子?”
城主用手比劃出道:“一個這么大的木頭盒子,看起來很舊,表面刻著奇怪的花紋,還有一種淡淡的檀香味……”
“木頭盒子、檀香、佛門、凈化、舍利子、變異……”
得到關鍵信息后,陳勾把一個一個關鍵詞串聯起來,最后的答案呼之欲出。
一個名字浮現在腦海——藏經寶盒!
這是一部老電影里最重要的寶物,傳說擁有能預測未來的時間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