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懷義頓覺不妙,那廝接著又鬼叫起來:“今晚的查理,應該屬于我們,菇涼們,給我上!”
曹尼瑪。。。韓懷義想跑的,卻被背叛他的謝苗一把拽住,再看那邊跳舞的女孩們都撲了過來,魚兒很想上去護食,但維克多老太太警告她:“魚,這是你丈夫的榮耀!你要做個好妻子。首先你要明確一點,他是忠誠于你的,而那些女孩的行為只是單純的感謝。”
再看韓懷義已經被那些菇涼們七手八腳的拽去了中心。
她們圍著他和伊娃跳舞,她們輪流的擁抱他們,接著更多人加了進去,一瓶一瓶的酒之后韓懷義終于明白伊娃為什么害怕了。
這些女人太能喝,太特么的兇猛了!
他的腳步逐漸變得踉蹌,他覺得這樣下去不是事,于是立刻將炮火引向費沃力他們。
于是菇涼們又沖了過來,將福特在內所有的人都卷走了。
維克多老太太這個時候也拉起魚兒:“好了,現在我去幫你把你的丈夫搶回來,但你要參與大家的快樂,明白嗎?”
“我知道了!”魚兒脆生生的道,少爺沒有借機摸人家,她很開心。
小丫頭隨即就沖到少爺身邊,然后一手拉著少爺一手拉著老太太,開始學這些洋人簡單的轉圈舞。
圈子開始越來越大,最后所有人都圍著篝火動了起來。
數千人的腳步聲和歌聲驚天動地,1905年的臘月28就在這樣的氣氛里到來。
魚兒在人群里滿頭是汗的開心的笑著跳著,然后她聽到文質彬彬的福特先生在和少爺扯著嗓子說:“查理,這特么的才是生活!我應該早點認識你才對。”
“我們的未來會更好的,亨利,讓我們聯手開創一個時代!”
“好的查理!走,咱們再去喝一杯!”
這個晚上除了恪守紀律的值班人員外,所有人都醉了。
韓懷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但就在這個晚上,白七卻失蹤了。
這件事還是心思細膩的嚴九齡發現的,因為他起來之后就沒見到白七,他連續問了幾個和白七有關系的菇涼,發現白七也沒睡在他們那邊。
嚴九齡回憶昨天晚上喝多后,怎么也記不得白七去了哪里,然后有個弟兄說七哥約了個四馬路的菇涼,估計是睡那邊了。
嚴九齡一聽就曉得不好,大家喝完都差不多三點了,這個點哪兒還有菇涼閑著啊。
閑著的也早就自己睡了!
他立刻跑來告訴韓懷義這個情況。
嚴九齡說:“老板,這事肯定不對。”
韓懷義想了想關照他先不動聲色,另外讓參與做事的弟兄們都安分點。
事已至此急是急不得了,該發生的肯定已經發生,只有等對方的反應才行。
然后他撥了個電話給費沃力并提及了白七失蹤的事。
但費沃力他們并不知道白七的神操作。
韓懷義一直認為有些陰暗的操作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比如他當年一把火燒了石家的船,逼的對方只能打自己家主意那件事,當時也就魚兒隱約知道。
所以這件事除了直接參與人之外,唯有的知情人就是英軍的維科和李德立了。
因為白七他們正是從他們的口岸過去的。
但維科那幾個英國人早已經被韓懷義喂飽,而李德立是個“什么都能悶的住”的人。
兄弟會很快按部就班的動了起來。
白俄們暗地里加強了對各位的安保。
法租界的報紙上也很快出現了公董局就新區居民中毒事件的詳細報道,并附上了紹圖泰的供詞。
接著費沃力就派遣馬莫耶和李德立護送梅洛親自前往公共租界,要求公共租界當局必須立刻拒捕那位指示投毒的西捕埃爾斯。
如今的工部局辦公地點已經改在了失火大樓對面的一棟兩層的辦公房內。
得知他們到來,德維門也沒有回避,他擦著手陰冷著表情聽完梅洛的講述,接過法租界的文件后只說了一句:“這件事我們會配合調查。如果是真的,那么我們將負責到底。”
但他丟下手絹后話鋒一轉:“你們不來找我們,我們也要向公董局方面申訴,昨天有人目睹白七帶人運送禮炮安置在工部局大樓后面燃放,造成了工部局大樓的失火事件,所以我們希望法租界當局將白七移交給我們進行審判。”
德維門丟下的手帕上有些淡淡的血跡。
再聽到他這句話,唯一的知情人李德立心中一跳。
他隨即就看到對方又拿出了份目擊者的指認口供來。
馬莫耶在邊上毫不客氣的道:“簡直是無稽之談!白七昨天一整天都在巴比倫,他有無數的人證。我真懷疑你的證詞是哪里來的。他是不是能承受住公審會堂的審問!”
德維門聞言說:“是嗎?”
李德立注意到這廝此時的神態充滿不屑。
但德維門很快隱藏起了這種情緒。
他今天顯然已經經過深思熟慮,所以他沒有任何的沖動。
這個家伙冷笑道:攤開一切吧,各位!公共租界已從工部局大樓的水箱底部搜集到了一種出自白七之手的中國巫藥!要知道貝恩先生正是喝了這種藥而瀕臨死亡的,你們覺得幾個吃了巴豆的中國人重要,還是貝恩先生的性命重要呢?所以你們無論以什么方式來惡心我們,我們都會接受。”
心中藏著事情的李德立當場回懟他道:“法租界的民眾中毒在先!法租界的查理向妻子求婚是釋放禮花在先!接著公共租界就遭遇了所謂的巫藥和禮花的襲擊!鑒于你曾經坐看法租界失火而不救援的丑聞在先,你認為民眾會怎么判斷這種巧合!”
梅洛也在邊上異常強硬的道:“交出埃文斯去公審會堂接受調查,另外我在這里代表法租界通知你,從今天晚上八點開始,法租界將拒絕和英國方面所有官方以及民間的一切合作!”
他們說完就走。
德維門看著他們的背影一言不發。
幾分鐘后他起身走到了這間老巡捕房的二樓東頭的儲藏室。
打開門。
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白七正垂著頭給掛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