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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有人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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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竄去包廂時,里面立馬也炸了窩,一群人都起哄一定要她和韓懷義表演一下恩愛。

  韓懷義哈哈大笑著摟過她摸摸她腦袋:“有事情?”

  “恩,你別生氣啊。”魚兒嚴肅了起來:“今天新區那邊有好幾家人上吐下瀉,原因是三號菜場發放的香腸有問題,沈寶山親自去查后發現上海縣的屠屠戶用壞肉腌制了香腸,將好肉都轉手賣給了公共租界的菜場。”

  韓懷義聞言眉頭一挑,先教訓她:“你好好說話,那人叫啥?”

  “屠,屠戶啊。”魚兒努力一字一句的道。

  感情這丫頭之前舌頭沒打結,那廝就姓屠,是個屠戶。

  好好的一件便民的好事居然變得這樣,尤其還有三天就要除夕了,韓懷義不由就有些爆炸。

  但他得了解情況,韓懷義就問魚兒:“上海縣的肉怎么會到新區的菜場的呢?”

  “陳大有是好心,他想先幫你把法租界的福利發下來,回頭再補給上海縣的居民就是,結果好心出了差錯。”魚兒隨即告訴韓懷義,這批香腸的數量還不少,她已經要求新區各部門挨家挨戶收繳香腸了。

  韓懷義見狀起身道:“那你們先吃,我去看看。”

  結果大家都要一起去看看,于是這行人這就先往新區去。

  在新區巡捕房,韓懷義見到了沈寶山,沈寶山看到韓懷義這架勢,就挺聰明的道:“老板,屠屠戶交代的事不對頭。”

  “有人故意的,是嗎?”韓懷義擔心的就是這個。

  “應該是這樣的。”沈寶山提到這事冷聲道:“公共租界的人來找姓屠的,給了他銀子用壞肉換好肉,就是為了讓上海縣的老百姓吃壞肚子。陳大有親自上陣拿姓屠的滿門要挾才問出真相的。另外那些還沒來得及運出來的香腸里已經查出來放了不少的巴豆!”

  “你陳大有,我不會怪他。”韓懷義接著道:“那么對方針對上海縣的目的是什么呢?損人不利己畢竟是少數,他們的目的是什么?”

  “公共租界想學您,和裴道臺談租地事宜卻被否決,沒幾天就出了這檔子事,然后陰差陽錯搞到了我們法租界的頭上。當然了這個是我們的分析,我們還在抓人。”

  韓懷義頓時懂了,這是在針對裴大中的官聲做的文章。

  但是在食品安全上做問題簡直是喪盡天良。

  這是集體投毒的重罪,完全是反人類的,就和刻意傳播病毒是一個性質。

  韓懷義終于怒了:“公共租界的誰!”

  “一個叫紹圖泰的滿人,鑲黃旗的,在公共租界做皮肉和煙館生意。據說還是什么盛京將軍的后人,還有個遠方的堂哥是北邊商部的右丞。”

  介紹完犯人的身份后,沈寶山道:“我們已經悄悄安排人過去了,但那廝好像躲起來了。”

  “肯定沒了,不是躲起來就是死了。呵呵。”韓懷義轉頭問費沃力:“這次又是公共租界的這些雜碎在背后玩的鬼,真的夠煩的啊。我看,法租界下文書懸賞通緝吧,順帶將事態說清楚,可別讓裴大中和陳大有背鍋。”

  今天晚上顯然熱鬧非凡,這個時候魏允恭忽然急匆匆趕來:“懷義。”

  他驚訝的看著滿屋子的洋人,心想這是又要出事了啊,他也沒避諱眾人,和韓懷義道:“這個事你知道了?唉,那個紹圖泰你們不要抓了,那廝躲去端方那邊了。”

  “端方干的?”韓懷義不太相信,魏允恭忙道:“當然不是,端方也氣壞了!”

  紹圖泰十天前被公共租界的一個叫埃爾斯的西捕找上門,介紹了朋友說借法租界發福利的機會撈一筆。

  “紹圖泰八輩子不敢惹你,他打死不做,結果那邊說弄的是上海縣的利益,加上他以為端方要搞裴大中,他就心動了。于是他就通過自己的門道操作了這件事,誰曉得沒幾天他得知陳大有將這批貨先給了法租界,這廝曉得不好撒腿就跑,一直跑端方那邊喊救命。。。”

  至于紹圖泰和端方的關系則很簡單。

  紹圖泰的遠房哥哥邵英和端方處的不錯,端方南下時紹英還和端方打過招呼的。

  兩個滿人嘛,紹英是馬佳氏,端方是托忒克氏,在祖地就走得近。

  魏允恭還說出一點:“北邊正商議讓端方和紹英跟著鎮國公今年一起出洋考察呢,所以端方曉得這件后自己不好處置,也不能不告訴你,便找到裴大中那邊說情,紹英應該也知道了也緊急派人找裴大中。他們的人和信剛剛過去,裴大中就請我來找你了。”

  “裴大中什么意思?”韓懷義聲音變冷了。

  魏允恭氣的給他一腳:“他讓我和你把話都說明白,還能什么意思?你哥哥我跑來和你交底能有什么意思,咱們是找端方去把人騙來還是這件事先拉倒,我們都隨你。要是你要鬧騰,大不了我和裴大中不做官了,你養著我們唄!居然敢和我甩臉子了,真是氣死我了。”

  韓懷義這才曉得他不是來為人渣做說客的,忙去摸他胸口哄他道:“聊的好好的發什么火嘛。”

  “去去去。”魏允恭沒好氣的道:“端方派來的是榮福,他知道這個事不好弄,不敢自己見你,你看著辦吧。”

  韓懷義想了想,道:“天幸沒有出人命。所以事情過程為,紹圖泰是被西捕逼迫,為其引薦上海縣屠戶意圖投毒,但這廝臨時反悔緊急向兩江總督檢舉揭發了此事。這個情況必須上報朝廷,同時登報,他必須作證!”

  “好。”

  “醫治百姓的費用必須這廝出,那些損失也必須他給!另外那廝不可再回滬上,不然必死無疑。”

  “理所應當。”

  “此事確實不能怪人家陳大有。但上海道臺,那位飽讀詩書的某人只曉得便民不曉得防患,該不該打板子他自己去想。”

  “哈哈。”魏允恭都樂了,韓二這貨逮誰都不放過,裴大中絕對要給他氣死。

  韓懷義隨即和費沃力等人解釋自己的思路道:“我們目前只能這樣,因為這件事牽扯到那五百畝地的問題,所以我們將戰火只燒到那位西埔頭上,讓他們內部自己咬自己去,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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