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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5章 還是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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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界,夜林從理論上不可接觸的血月回歸,他安然無恙,流露著神境的氣息,一個人就將所有超越者壓的喘不過來氣。

  從一座座腐朽的墳墓中蘇醒的古代超越者全部處于半死未死的狀態,有的還勉強保留著自己的骸骨,血肉已經腐朽干凈了,有的更是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魂體。

  祂們極度渴望現世的血肉,或者的超越者,那種旺盛的生命氣息,似乎那能讓祂們找到活著的感覺,因此千影的出現有莫大的吸引力。

  祂們按捺不住自己靈魂最深層次的渴望和悸動,紛紛對千影全力出手,冥河之水卷起萬丈浪濤,沉浮著密密麻麻數不清的怨魂,死尸之壑都在震動,吹來凍結靈魂的風。

  然而一切都在夜林出現后戛然而止,數位出手的超越者陷入了死一般的寧靜,仿佛一下子從半死不死的狀態變成真的死去了。

  六翼羽蛇完全趴在地上,像一座倒塌的擎天之柱,森白色的蛇骨環環相扣,沒有半點血肉附著在上面,蛇骨上布滿超越者的靈魂之光,曾經無比璀璨,現在蔓延著一道道不規則的裂紋,似乎下一刻就要爆碎。

  第一位死亡騎士摔下了地獄馬,最古老的半神在黑色兜帽內亮起了暗淡畏懼的眸光,莫爾泊爾的鮮血巨劍炸成了細碎的粉末……暗中注視的超越者全部瞳孔一縮,迅速收回目光,假裝自己一直在沉睡。

  他們知曉,敢在死亡血月行走,只是現身而已,就把數位超越者壓的抬不起頭的存在,只能是至高的神境,有神靈闖入了冥界!

  卷起萬丈的冥河之水本要化作暴雨鋪天蓋地,如今在夜林的控制下回歸了原本的模樣,泛黃泛白的河水在既定的路線之內無聲無息地流淌,一道道掙扎的怨魂被迫再次沉沒了下去,只剩下灰白色的手掌還能勉強探出水面,像是要抓住什么。

  現實世界有未經證實的說法……靈魂的重量很輕,能夠自行渡過環繞冥界的冥河,但若是靈魂之中有罪,就算是守門人卡隆的木船,都無法載著有罪的靈魂過河。

  有罪的靈魂必定無法渡過,且會跌落進冥河,如何掙扎都毫無用處,必定要承受無盡腐蝕之苦,最多只能在冥河中探出一只手掌,似乎在渴望有誰能拉他們一把。

  死尸之壑的暴動也重歸寂靜,凍結靈魂的寒風不再襲來。

  “原來是您。”最古老的半神靈魂向著夜林彎下了腰,行了大禮,姿態很恭敬,嘆息道:

  “很抱歉,我們一直沉睡在冥界,靈魂都逐漸浸染了死亡,也因此更加無法遏止對現實的渴望,她的出現如同一輪烈陽,喚醒了我們本能的饑渴。”

  祂認得夜林,對方經常往冥界深處去閑逛。

  在某一次由死亡和黑暗女神發起的測試中,對方身上的某一種原罪被引動,具現出的力量極為恐怖,整個冥界都在晃動。

  暗中注視這邊的超越者微微嘆息,沒有一個人嘲笑祂彎了腰,低了頭,認了錯。

  現在不低頭是不行的,一位完整的神境強者就是有能力輕松鎮壓,隨便打爆祂們這些老古董,超越者并不是最頂尖的境界代表。

  “太初似乎并無他,他應該是成神者。”有聲音低語。

  祂們全都處于半死不死的狀態,但還不想真正的死去。

  “請饒恕我們……”六翼羽蛇已經完全趴在了地上,骨頭上的裂紋越來越多,發出一種喀嚓喀嚓的聲響,像是馬上就要爆碎了。

  “我愿獻出我的一切知識,祈求您的原諒。”六翼羽蛇的頭骨中浮現出一枚手指大小的白色火苗,火苗燃燒時有密密麻麻的符文流動,蘊含著祂在超越之路的一切心得。

  祂知道自己的知識對神境來說估計看不上眼,但重要的是一個態度,一個率先認錯的態度。

  接著莫爾泊爾等超越者紛紛心領神會,獻上一些珍貴的寶物來賠罪,有極為罕見的材料,也有在超越境界都用得上的秘法等等。

  同時祂們還打起了小聰明,獻上的寶物沒有朝向夜林,而是向著千影身旁,全部懸浮在她附近,一件件散發出寶氣的光華。

  既然夜林是因為千影受到了致命威脅才出手的,那么自然要討好這位“受害人”,她原諒了,神境的威壓也就自然而然的解除了。

  “你們都是超越者,怎么會處于這樣一種境地。”千影有意詢問,也是在順勢化干戈為玉帛。

  無論怎么說,這里畢竟是黑裙貴婦和守門人卡隆的地盤,自己的闖入是有些貿然。

  而且黑裙貴婦不可能不知曉沉睡在這里的超越者們,但是沒有清除掉,就一定有祂們存在的道理。

  千影很好奇,除了被守門人鎮壓的莫爾泊爾之外,其祂超越者又是怎么落到冥界的,這里的環境可不比英靈殿,死亡和黑暗無所不在,絕對不會讓人覺得舒服。

  千影隨意掃過祂們的賠禮之物,額頭忍不住冒出黑線出來。

  如果說秘法,知識,特殊材料冒出寶光也就罷了,為什么一顆漆黑色的心臟也在發光,至于這么注重表面的光華么。

  “我是因為罪,我犯下過惹怒死亡本尊的罪,后來在戰斗中墜入冥界……”腐朽到只剩白骨的六翼羽蛇勉強支撐起身體,好在裂紋已經不再蔓延,剛才祂差點真正死去。

  至于祂犯下的罪是什么,六翼羽蛇故意憋著話,沒有說出來。

  “呵呵,祂打碎了一顆生命行星,讓上面的億萬生靈瞬間毀滅。”

  冥界一處黑暗深邃的深淵之底,鮮紅色的血光突然涌了出來,化作一只在燃燒的神秘禽鳥,頭上有著幾根鮮艷的冠羽。

  六翼羽蛇猛然轉身盯向具現的血鳥,蛇骨扭動,空蕩的眼眶中有怒火在燃燒,老雜鳥你剛才慫的不行,現在突然出來揭什么老底。

  因為對方說的沒錯,祂活在世間的時候是一條變異的羽蛇,羽蛇一般只有雙翼,少有四翼,而祂是更為罕見的六翼羽蛇。

  性格天生就兇殘暴虐,極為嗜殺,活活飲血食肉,曾經用自己的軀體生生勒爆過一顆生命行星,摧毀了一個完整的文明,吞噬了無盡的血光,化作自己的養分。

  肆意無視生死秩序的祂自然就被烏希爾給盯上了,不過由于弱肉強食也是基本的秩序之一,就如同獅子捕殺羔羊一樣,可以說很殘忍,但這就是世界的法則。

  當時的烏希爾極度不爽,卻也沒有理由對一位活著的,生命氣息非常旺盛的超越者出手。

  她是基本秩序的維護者之一,不是審判罪惡的審判官,但是這并不代表她沒有辦法。

  后來,性格暴虐的羽蛇在覓食生命行星的路上,于星空中撞見了另外一位路過的超越者。

  雙方似乎是一言不合,直接爆發了恐怖的大戰,星空都在顫栗,死星一顆接一顆的爆炸……然后還沒交手幾回合,六翼羽蛇就被烏希爾薅著翅膀摁進了冥界。

  “我以死亡之名看到了未來,你已經輸了,你被對方殺了,死亡領域歸我管,墜入冥界贖罪吧。”

  六翼羽蛇不甘心地掙扎大吼,卻沒有反抗之力。

  最古老的半神靈魂開口道:“我是道路與黑暗一致,始終困惑于如何突破更高境界,然后仿佛命運的吸引一般,我來到了冥界……”

  第一位死亡騎士沒有說話,祂本就是冥界的騎士。

  在墳墓中裝睡的超越者們也緩緩開口,一部分是因為各種原因主動來到冥界,還有一部分是類似于六翼羽蛇的狀態,在現世未能徹底死亡,從而墜入了冥界。

  鮮血般的禽鳥發出深深的嘆息,苦澀說道:“您也看得出來,冥界是半物質半精神的世界,構成冥界的根源分別有一部分空間法則,死亡和黑暗權能,以及……神靈和超越者的靈魂力量。”

  “我們之中有的是主動進入冥界,但大部分還是在瀕臨死亡時墜入了冥界,靈魂與冥界相融,已經變成了冥界的一部分,我們維持著這個奇異的死后世界……”

  “所以我們無法離開冥界,又因為超越者的根基還在,象征著不會衰老的生命的本源,卻又不生不死,所以渴望現世的氣息……我們像是冥界的養分。”

  超越者不是單純的沉睡在冥界深處,其中有一部分是被困鎖在這里,主動進入冥界,現在還能夠隨時離開的超越者寥寥無幾。

  黑暗涌動,在無聲無息之間,黑裙貴婦高貴的身影具現在夜林身旁,典雅的黑色長裙鑲嵌著荊棘圖案和群星,淡淡瞥了他一眼,我才出去沒多久你就給我惹事。

  “黑暗與死亡之神……”一位位超越者發出尊敬的聲音,六翼羽蛇再次趴在了地上瑟瑟發抖,不敢直視高空那一道身影。

  祂墜入冥界之后,活生生腐爛了全身的血肉,靈魂被點燃燒了一半,承受著無窮無盡的蝕骨之痛,最后變成了冥界的一部分。

  黑裙貴婦一言不發,只是用眼神示意他們兩個別折騰幺蛾子了,先跟我回去。

  冥界最深處重歸寂靜……

  許久后,莫爾泊爾的墳墓發出詢問的聲音:“老雜鳥,你是怎么發現她身旁有神的?”

  “可惡啊,我不僅損失了我的武器,作為賠禮,還被迫送出去一件很重要的寶貝。”

  古老的墳墓中紛紛亮起意識之光,祂們也很好奇,老雜鳥第一個對千影出手,明明跳的最厲害,怎么后來又慫的這么快,不至于被對方一劍就打服氣了吧。

  “別怨我,我也賠罪了,損失了一滴我的現世鳳凰真血,處于冥界之地,我很難凝練現世的真血……”血色禽鳥也發出肉疼的聲音。

  “你算個屁的鳳凰,血脈不純,而且你不是正常繼承的神獸血脈,你是幸運飲用過古老鳳凰血的變異異禽罷了,快說,你怎么發現的。”莫爾泊爾有些不耐煩了。

  然而,血色禽鳥更加的生氣,憤怒道:“在回答問題之前,我要糾正一下,我已經抵達了超越境界,那我就是血脈本身,我說我是鳳凰我就是鳳凰,我說我是什么就是什么,我是和原初巨龍一樣的意義。”

  又過了一會,祂才解釋說道:“我的確不會被她的一劍就嚇破了膽,要是搏命的情況下,一對一,我們都是超越者,是我飲她的血,還是她斬我的頭,指不定誰勝誰負呢。”

  “但是你們知道么,那把斬盡深淵之中,把我的墳墓都轟碎一半的黑色長刀,你們知道它是用什么材質打造而成的么。”

  “起碼有一半是……混沌魔石。”

  旋即,冥界深處的諸多墳墓陷入了短暫的寂靜,祂們都是強大的超越者,都曾凌駕于世界之上,自有一番淵博的知識。

  混沌魔石是一種極為罕見的神秘材料,強大如超越者都無法主動尋得,傳說,它來自大宇宙的最初之地,能夠成就神位的一切之初。

  只有極少數幸運兒能得到混沌魔石,有極為強大的存在推測,那些魔石應該是從最初的時間之地,被像是潮汐一樣的力量給偶然性推了出來,然后飛流至各個時間段。

  “混沌魔石這種材料太過罕見,我們之中,只有一人得到過手指大小的一塊,她卻能用大塊的魔石鑄兵,而且……那把刀上面縈繞的符文我幾乎看不懂,極為神圣與可怕,刺目無比,能夠稱之為神器胚胎。”

  “擁有這樣一把神器胚胎的女人,無論出于哪一種可能性,我都不敢再繼續動手。”

  冥界深處發出一陣陣嘆息之聲,然后罵起老雜鳥……祂們懂老雜鳥的意思,擁有這樣一把神器胚胎的人,不外乎有兩種可能性。

  其一,這個人身后站著真正的神靈,只有神靈能找到這么多混沌魔石,同時為黑色長刀銘刻老雜鳥也看不懂的法則。

  其二,這個人是更為罕見的命運青睞之人,是此一時代最耀眼的明星,此生注定了就要光華璀璨,去搏取至高的神靈之位。

  與這樣的人為敵,就等于與神秘的命運本身為敵。

  “她應該是第一種,此一時代最耀眼的人已經顯而易見了,是夜林。”古老的半神虛影給出最后的推斷。

  冥界深處重歸寂靜無聲……一道道意識靈光重新陷入沉睡,沒有死去,也沒有活著。

  突然,一座墳墓完全炸開,精神洪流剎那肆虐,沖出一道渾身燃燒的白色巨影,蛇形巨影在瘋狂扭動,一塊塊森白的骨頭在破碎,墜落,化成粉末,任憑祂怎么掙扎也毫無作用,意識之光被點燃了。

  “現世的人,我要詛咒你們啊!”六翼羽蛇憤怒大吼,意識之光爆炸,化作一道流星墜向千影離開的方向,然而在半途就驟然熄滅。

  “祂死了,徹底融進了冥界……祂或許早該死了。”最古老的半神靈魂說了一句話。

  黑裙貴婦往冥界深處看了一眼,冷幽美麗的臉龐沒有絲毫表情,說道:“千影,你的路被我們擋住了,這是無奈的必然。”

  千影頷首,知道自己的路已經斷掉了。

  “也不是沒有別的對立屬性能夠成就神位。”夜林忽然說道,然后指了指天空。

  黑裙貴婦和千影瞬間心領神會,露出驚訝的神色,能夠媲美的對立屬性……太初和終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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