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帝國開幕大典,被當場任命為第一任大將軍的弗洛嘆了口氣,勸說道:“朱維尼爾,你真的要離開么,新生的第七帝國還很稚嫩,是一棵孱弱的幼苗,需要你。”獜 弗洛其實明白朱維尼爾這人思想有點執拗,特別,有時候拐不過彎來。
凡是他做出的決定,很少有人能改變他的想法,比冰凍子彈還堅硬十倍。
“弗洛大將軍,你可不是婆婆媽媽的人。”朱維尼爾爽朗的笑了笑,調侃了一句,言外之意便是我去意已決,大家都別勸了。
“我這不是試著挽留一下你么,免得外人說我們沒有人情味。”弗洛無奈撓了撓頭。
弗洛的大將軍是一個由伊列娜設立的新職位,職位專屬于黑玫瑰特種部隊。
在未來的天界,黑玫瑰特種部隊的領導者都是大將軍。
而夜林的“大將軍”是艾麗婕任命的第七帝國的最高軍銜,和弗洛不是一碼事。獜 天界未來的黑玫瑰特種部隊,由首席宮女馬琳所在的基希卡的家族,族中一位才能非常優秀的人領導著。
額外的話題,黑玫瑰,這個名字的概念有兩個,其一,是黑玫瑰小隊經常在夜晚行動,且成員基本都是女性,只有弗洛一個異類男性,故而稱呼黑夜中的玫瑰。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黑玫瑰特種部隊在獵殺叛徒或者龍族之后,會在現場留下一朵黑色的玫瑰,給人呈現出一種妖異,神秘的色彩。
有些人將其稱為“吞噬黑暗而盛開的花”。
黑暗,即是龍族。
伊列娜凝視著朱維尼爾的臉龐,然后看向身旁的墓碑群,道:“朱維尼爾,從來沒有人責怪你,但你自己還是無法原諒自己。”
聽到伊列的安慰,朱維尼爾堅毅的臉龐抽動了幾下,想要說點什么,最終還是蹲下身子,撫摸著一塊墓碑默默點了點頭。獜 是的,他無法原諒自己,盡管那可能不是他的罪過。
朱維尼爾一直自稱“卑鄙的茍活者”。
作為機械七戰神的后人,永恒之光重聚后的首領,朱維尼爾是研究機械七戰神留下的屠龍兵器設計圖的關鍵人物,也是聯合軍的高層核心之一。
諸如TNB,屠龍者,“永恒之光”等等都是他的心血杰作。
然而,我之英雄,敵之仇寇。
龍族對朱維尼爾的追殺程度是空前絕后的。
巴卡爾親衛隊之一的利特雷諾整天尋找永恒之光的基地,殺氣騰騰,手段殘忍。獜 同時還有數不盡的低階龍族,驅逐者,浩浩蕩蕩在鋼鐵墓地徘徊,尋找任何除龍族外活著的生命。
永恒之光的基地,也被迫每隔一段時間就用次元移動技術進行大轉移。
然而,為了更好的獲得高階龍族的數據,朱維尼爾又不得不動身親自參與獵殺高階龍族。
實驗室里可悶不出屠龍兵器。
每一只高階龍族都有著特殊的能力,獵殺作戰失手也不是多么罕見。
然后,為了保護朱維尼爾的個人安全,永恒之光和聯合軍,都不惜采用犧牲斷后的送死戰術。
只要能讓朱維尼爾活下來,天界的戰士們會在逃跑的路上毅然轉身,以自己的性命去拖延龍族,爭取時間。獜 從理性方面來說,這種方法是上策之選,以天界的大局為重。
朱維尼爾關系著天界解放的希望和未來,他個人的安全決不容有失。
可是,在朱維尼爾的個人角度看來,他每次都只能眼睜睜看著戰士們為了保護他的生命而掉頭轉身,拿自己的命去換他的命。
心如刀絞,思維炸裂,靈魂猶如在火烤油煎,痛苦無比。
腦海中僅存的理智告訴他這是正確的,他必須十分卑劣的活下來,才能不辜負戰士們的犧牲,才能去研究屠龍兵器設計圖。
所以他只能生硬的逃跑,自嘲自己是十分卑鄙的茍活者。
現在龍族的戰爭結束了,天界迎來了和平的解放,新建立的第七帝國到處都充滿活力和熱情,未來洋溢著美好的希望。獜 然而朱維尼爾內心的折磨卻越來越痛苦,十倍,百倍的在加深。
他認為自己不配享受榮耀的光環,也不配成為什么議會成員和七神之鞘翅的領導者。
什么一將功成萬骨枯,都是冠冕堂皇的欺騙言語罷了。
犧牲就是犧牲,死了就是死了,血淋淋的事實不應該用激昂的詞藻去粉飾。
苦難就是苦難,不需要美化。
所以朱維尼爾難忍自己精神的煎熬,為此徹夜難眠,每次一閉上眼睛,就是戰士們逆行送死的身影。
最終辭去了議會的職位,也辭掉了七神之鞘翅的邀請函。獜 甚至,他還懇切的請求伊列娜,往后第七帝國的史學家們回顧往事,提筆書寫的時候,請不要留下“朱維尼爾”這個骯臟的名字。
他不配青史留名,他不配被人們歌頌傳唱,朱維尼爾只是一個卑劣無比的茍活者罷了,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位天界戰士。
他能有幸看到天界的光明已經人生足夠了,畢竟,有那么多的英魂長眠于地下。
莎拉,洛莎,奧斯卡等人對視,目光交流,最后都輕輕搖了搖頭,表示都沒什么很好的解決辦法。
朱維尼爾是心有頑疾,不治之癥,沒有心思參加第一代七神之鞘翅,發給他的邀請函被推辭了。
除了在“第七帝國”和“伊斯帝國”這兩個名字上發表了意見之外,他個人一直都很沉默,就像突然失去了說話的能力一樣。
護國之重器,也就是第一代七神之鞘翅,估計要以奧德伊茲的后人為核心進行組建。獜 莎拉·維恩輕輕嘆了口氣,對朱維尼爾此刻流露出的悲傷和自責有所共鳴,感同身受,說道:“他始終過不去自己內心的那一關,就像被封在繭中的青蟲,他的眼睛已經失去了光。”
強留朱維尼爾在第七帝國,只會讓他覺得更痛苦。
“大家都回去吧,第七帝國需要你們,我會懷念以前共處的日子。”朱維尼爾強擠出笑容,轉身走向山崖之外,披肩的外套在風中輕揚。
身姿瀟灑,也很孤獨,陪伴他的只有一臺機械助手。
“朱維尼爾,你準備去哪里?”伊列娜問道,她有一種直覺,對方今天這么離開根特,以后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
大家都是在戰場上托付后背,有過命交情的關系,于情于理也要給大家一些線索,一些念想。
“我也不知道我去哪里。”朱維尼爾擺了擺手,猶豫了片刻,說道:“我準備先走過天界所有的墓群和紀念碑,給他們獻上一枝花。”獜 “還有,夜林,謝謝你為天界做的一切,雖然我們好像都不記得你了。”朱維尼爾回頭笑了笑,然后便再也不回頭,帶著機械助手一個人離開了根特。
他走過的山谷崖道,空留嗚咽的冷風。
立刻,伊列娜,洛莎,莎拉走了過來,向他投去詢問的目光。
朱維尼爾是從什么線索感謝你的,還有,他未來去哪里了,別賣關子,快說。
“關于我的記憶,可能是他的機械助手里面有留存的影像,我抹除時空痕跡的時候沒刪干凈,那個時候我對時間的應用還不算嫻熟。”
“至于朱維尼爾的未來,就和洛莎的男朋友一樣,史書中完全沒有提及。”夜林順帶損了洛莎一句,然后在她冷漠的目光中補充說道:“不過麥謝爾就是他的后人,庫里歐家族在未來名列第七帝國大貴族之一。”
也就是說,朱維尼爾的后人還是回歸了第七帝國。獜 “他應該在旅途的路上,碰到了一位柔情善良的女子吧,開解了他。”夜林嘆了口氣說道。
“那你到底有什么心結,需要那么多美麗溫柔的女子開解?”洛莎淡淡嘲諷,我都不用提希婭特她們。
“心結?應該沒有,我就是愛每一個人而已。”夜林謙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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