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妮的孕期好像才八個月吧,確定早產無疑,現在羊水破了,對孩子還是對簡妮都很危險的。”麥謝爾在醫療室外急促的踱步,道:“估計以后小白花有寶寶,我都不像這么擔心。”
畢竟醫療條件不同,但這要是讓小白花知道了,估計又得吐槽她一番風韻猶存,你怎么不生孩子。
麥謝爾看到了塔內巴背叛永恒之光的悲涼真相,并非是如后人所說的那般“叛徒,賊人”,而是有著難以洗刷的無奈和一腔赤誠的熱血。
但是簡妮她又不知道啊,她是塔內巴的妻子,最近滿城的風言風語聽在耳朵里,像尖針扎在心頭一樣難受,再加上蓋波加計劃失利,可想而知她一個人承受著多么大的壓力。
她好想問問塔內巴你怎么了,有事別一個人扛著。
“塔內巴,塔內巴……”簡妮渾身發起了高燒,額頭出汗,唇色蒼白,思緒有點渾渾噩噩,呼喚著一個不會回來的名字。
雖然建立納瑟烏森林避難所的時候有考慮過醫療設施,但比起大城市醫院的設備難以做到盡善盡美。
化妝成普通人,還戴著口罩的小玉和風櫻默默對視一眼,她們感覺到了簡妮的生命氣息在快速衰弱,應該是早產加難產,高燒加失血過多。
“故而某種意義上來說,赫爾德真不愧是天才,開創了一個全新的技術里程碑,用空間能力避免生產之痛,我以后都得謝謝她。”小玉吐槽,指尖浮現一枚青玉簽,給簡妮占卜了一下。
應當給赫爾德頒發一個婦女之友,婦科圣手的牌子。
青玉逐漸發黑,代表不容樂觀……小玉對天界歷史是兩眼一黑的水準,才需要占卜。
小玉憂愁的皺了皺眉,不忍心悲傷的簡妮就此香消玉殞,滴咕道:“反正甘蔗說,都記他頭上……”
她雖然不是治愈專長,但個人境界擺在這里,救一下現在的簡妮還是很簡單的,素手一揮,一道治愈的流光沒入產房。
一段焦急等待的漫長時間,病房中突然傳來嬰兒很響亮的哭聲,所有人才松了口氣,虛弱蒼白的簡妮抱著襁褓中的孩子淚如雨下。
無論身份是機械七戰神之一,還是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簡妮現在都是滿心悲傷,看不到明亮的未來。
夜林和墨梅也從前線戰場回來了,索菲稍晚一步,滴滴咕咕什么暴君無道,冷血殘虐,有辱龍族之名,快送我去兩百年后一刀宰了巴卡爾這廝。
“孩子生下來了?我進去看看。”甘蔗轉身就要往產房里鉆,被墨梅一把拽住手腕,眼神驚異又責怪。
又不是你老婆生孩子,你一個外人男性第一個鉆進去干嘛,挨人非議,戳嵴梁骨的。
“呃,這個……塔內巴今晚是命運的抉擇,可能……”夜林小聲比劃著,一旁的麥謝爾挑眉表示了然,拿過他手里的相機,笑道:“你擱外面等著吧,以后小白花有孩子了你再第一個進去看。”
“阿嚏!”
遙遠又不遙遠的未來,已經連續加班一個月的小白花打了個噴嚏,喝著一杯加糖的咖啡,短暫的發呆。
很累,想摸魚,但事情堆著不處理,又不會自己消失。
“小白花,究極大發現!”
奈恩博士把一臺電腦擺在小白花面前,展示了一段數據代碼,“快看快看,這段數據程序明明是我們最近的研究成果,為什么會出現在蓋波加的控制系統尹甸泰特里面。”
“啊,這個……不能小覷古人的智慧。”小白花瞄了一眼,的確很眼熟來著。
“可是,你看下面……”
程序被下劃到最后是一組引用,點開后,赫然是一張身份卡,上面是麥謝爾招牌的嘴角上揚笑容。
“嘶!”
偷偷耍小花招,威脅了米亞小可愛的屑女人麥謝爾,居然真的跟著大將軍跑到古時代去了,而且還是至關重要的機械七戰神時代。
甚至于,弄了張身份卡混進了永恒之光,這也太刺激和太離譜了吧。
她們還找到了麥謝爾隱藏起來的話……“小白花,我回來后,會給你們帶特產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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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產?”小白花文靜秀氣的抿著咖啡,無語了一會,道:“可是那個時代的特產是無所不在的龍吧,她給我們帶點烤龍肉干回來?還是摸倆龍蛋回來孵化。”
“養不起養不起。”奈恩博士連連搖頭,想起了鹵蛋老皮,那家伙可是吃著第七帝國的專項研究經費。
麥謝爾在機械七戰神實驗室混了幾天,她才華橫溢,是個熟人了,而且也是女性,沒那么多避諱。
夜林在外面等待的時候,不斷有人過來向他表達尊重和謝意。
在納門洛斯初步淪陷之時,是他連連出手擊殺了好幾個高階龍族,救了許多人的性命,也因此讓他們大開眼界,原來我們天界曾經的文明也是如此么。
來自海底下世界的他和希亞特已經盡力了,沒有人再去苛求,再去責怪什么。
“老板,所有人的士氣都好低迷啊,有一蹶不振的趨勢。”墨梅微微嘆了口氣說道。
最后一個基地被打炸的永恒之光,現在每個人臉上看上去都死氣沉沉,毫無斗志可言。
唯一還算熱鬧些的話題,就是蓋波加關鍵的粒子炮射擊竟然意外的打偏了,若是能精準命中的話,巴卡爾一定會被重創乃至隕落的吧。
天界一代又一代的戰士們前赴后繼,視死如歸。
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顆奮斗的心死了,所謂哀莫大于心死,現在所有人好像都失去了對未來的斗志。
畢竟已經持續三百年了,太久遠了,部分人甚至習慣了“巴卡爾”這個名字的存在。
小時候聽到的是巴卡爾,長大了還是巴卡爾,年老了仍然是巴卡爾……
“所以,點燃復仇和憤怒之火的必要性。”墨梅微微嘆息,在希望之光被按死的現在,需要有那么一個人,背負起永世難翻的罵名。
用另一種對他的仇恨,來重燃起反抗巴卡爾的火焰。
一位永恒之光的士兵過來對夜林敬禮,他渾身臟兮兮的,難掩疲憊,道:“你好,斯塔克隊長說想見一見您,他個人受傷不便。”
“好的,我這就去。”
斯塔克渾身裹著繃帶,躺著幾乎不能動彈,渾身骨頭斷了多處,傷痕累累,只有語氣還算精神,苦笑道:“抱歉,讓你見笑了,我們可能完不成約定了。”
“你們已經做了一切努力。”夜林安慰,讓他好好養傷。
斯塔克指的是由夜林和希亞特在未找到回家的路之前,幫助天界反攻爆龍王巴卡爾,然后天界解放后,會幫助阿拉德大陸對付奧茲瑪。
現在天界失敗了,永恒之光潰不成軍,哪有資格去談什么守望相助。
斯塔克傷勢很重,聊了沒多久就倦意上涌,臨睡前喃喃:“塔內巴,你是我的兄弟啊,你到底在干什么……”
“給你,我拍好了,但是覺得好難過啊。”麥謝爾把相機遞還給夜林,擦了擦眼角的淚花,有點不忍心。
她知道夜林要去做什么,以及潰敗的永恒之光現在最需要什么,即使是一個理由,一個借口,一個情緒的發泄端。
雖然夜林提前跟她打過預防針了,在這個光明沉寂的時代,哪怕他手眼通天,無法改變命運的人只有一個,就是背負著叛徒之名的塔內巴。
“一起去看看么?”夜林邀請向麥謝爾。
“嗯。”
納瑟烏森林另一端 明明距離和巴卡爾的口頭語約定只過去四五天而已,塔內巴卻感覺這個夏末離開的是如此之快,每一根野草都鋪上了蕭索的涼意。
“塔內巴,這枚龍鱗,是誰給你的!”人類形態的巴卡爾依然具有恐怖的的壓迫力。
他指尖捏著一枚黑色的龍鱗,上面的龍血歷經歲月摧殘,都還保持著一絲活性。
巴卡爾火氣很大,眼眸泛起攝人心魄的兇光,他麾下的龍之軍隊應該絕對的忠心耿耿,如今居然有誰膽敢謀逆爆龍王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