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阿拉德大陸最不敬者,惡貫滿盈,罪孽深重,在被白骨天平稱量靈魂之后,難道不應該獲得相應的恐怖力量么。
里昂攤開佩戴著殺戮手套的手掌,他并沒有覺得自己變強多少,彷佛對神的執念,
獲取神之權能的欲望,呼喚了個寂寞。
他所獲得的“報酬”,似乎就是那些來自不死世界的生命體,意思意思。
一只體型百丈的土黃色巨人,渾身長著千只眼睛的不死生命,向帷塔倫的城民伸出指節扭曲的大手,
掌心的一顆眼球正在不斷的詭異轉動,這一幕非常駭人心神。
“哦豁,還真是一群丑陋的東西,石骨獸看到你們,都會生出幾分容貌方面的自信。”誓約之劍雷沃汀閃爍著元素的光芒,希亞特撫劍,舉重若輕,她踩踏著的女式戰靴,一瞬乍現霹靂,速度動如奔雷。
惡即斬!
大塊大塊的碎肉滾落一地,惡心的血流滿地,有的眼睛掉在地上時還在眨動,個個大如磨盤,嚇壞了不少帷塔倫的居民,成為心理陰影。
奧森伯爵的女兒希亞特·依克希爾,她就是轉移之力的完美實驗體么。
許多人觀看到這驚人的一幕后都目瞪口呆,那個來自不死世界的巨人生物,
值得恐怖之神摩羅斯放出來的家伙,最低也是傳說巔峰的存在。
甚至,
也有可能是本源之境,阿拉德巔峰中的巔峰,古往今來,也就寥寥數人而已。
但在完美實驗體希亞特手里,好像只是一堆惡心的爛肉罷了。
難怪皇帝里昂會一直渴求轉移之力,不惜一切代價進行多次轉移實驗,任誰,都會動心這份神秘而強大的力量吧。
“嘖嘖,你倆真是越來越有夫妻相了,就是可憐了石骨獸,人家在魔界生活真的很努力了啊,天天躺槍。”月娜聳了聳肩膀,素手抬起,一輪璀璨金色的太陽迎空而起。
還在地面上蠕動融合的不死生物的血肉組織,猶如冰雪遇暖,徹底化為一灘腥臭的死水。
千影修長白皙的指間環繞著鬼縛絲,像是在玩弄自己的發絲,氣質清麗脫俗,問道:“暴君呢?”
“那呢”墨梅努了努紅唇,示意一個方向,
往那里看,有人比你更快一步,
而且要掐起來了。
“父親大人,帝國王璽你藏在哪里?”大皇子緩步逼近,英俊如刀削的面龐,此刻浮現一抹急迫和冷意。
那是皇帝之位的象征,皇室血脈之人擁有了它,就等于坐上了半邊高貴的王座。
就算之后里昂隨口扯個什么把王位給三皇女,然而一個惡貫滿盈,十惡不赦的皇帝,不會有多少人在意他的遺言的。
里昂默默審視自身,雖然沒怎么變強,但他自身經過多種實驗,以及各種秘寶增幅之后,境界也不亞于自己這個“好兒子”,便澹笑道:“普天之下,萬里江山,朕賜給你的,才是你的,否則,你一無所有。”
換而言之,如果你不是我兒子,你哪來的資格繼承皇位,說不定在哪里耕耘田地,早出晚歸。
“呵,我以巴登的血脈為榮,以哈因里希的血脈為恥!”
大皇子言語之間更是毫不客氣,等于是撕破了臉,里昂·哈因里希原名赫尹德·巴登,巴登之姓,來自于那位鐵腕手段的開國先皇——赫侖·巴登。
赫尹德·巴登登基為帝之后,便改名為里昂·哈因里希,為了不讓自己修改祖姓顯得太過于大逆不道,也是蒙上一層遮羞布,他還往下推了兩輩,自稱是“哈因里希”三世。
而且,真實“三世”的含義還不僅如此,他是在暗示揶揄自己的兩個哥哥。
赫尹德·巴登是前任帝國皇帝的第三個兒子,按照順位繼承制來說,只有他的大哥二哥都繼承失敗的情況下,才有可能輪得到他這個三子。
故而哈因里希一世,二世,也有暗指他自己那兩個哥哥的意思,不幸的兄長們啊,他自己便是三世。
大皇子要否定“哈因里希”的血脈,光復先祖赫侖·巴登的血脈榮耀,立刻更名為“阿斯旺·范恩·弗朗茨·巴登”!
如果能有幸登基為帝,他不介意把“德洛斯”的名字也換掉,反正已經被污染了榮耀,還不如干凈利落一些。
處于革命軍中央的大皇女西莉亞,看著這一對直接掐起來的父子,本有心偷偷進入王宮尋找帝國王璽,突然又長長嘆了口氣,滿是蕭索。
帝國內亂事件,給了她很多全新的領悟,那個象征一國巔峰權利的黃金王座,無時無刻都有眼睛貪婪的注視,他們恨不得直接看透你的心,從你的思想中尋找瑕疵。
只有擁有大智慧和大毅力的人,才有可能是一位合格的君主,坐在那個位置上面,需要扛起如山岳般的恐怖壓力。
“沖鋒!”
格拉烏斯侯爵親自吹響了戰爭的號角,但進攻對象不是革命軍,而是那些突然降臨的血肉怪物,它們被濃烈的生命味道給吸引了。
不死生物,它們不是亡者,但也不是正常的智慧生命,而是一種類似于死靈體的生物,它們的智慧之光渺小如燭。
帝國的內亂暫且擱置一旁,事后再說,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消滅這些不死生命體。
“格拉烏斯,真是愚昧。”冥者尤克不屑一顧,他可不會把力量用在這些丑陋,殺了也討不到好處的家伙身上。
帝國的秩序終會重建,他也不覺得夜林能比肩神明,總的來說,似乎還是里昂贏面更大一些。
“紫霧團?冥者尤克!來與我一戰。”布萬加殺意騰騰,提起一根巨大的金屬圖騰,大踏步走向陰森森的黑影。
班圖族的血恨,刻骨銘心,血仇以血來還!
“尤克,小心啊,大叔力氣很恐怖的。”巴恩玩味笑了一聲,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脖頸,殘留一絲被割開的余季。
如果不是墮落之心,他真的會死于拉比納的補刀,可惡。
但他同樣在竊喜,被神明盯上的夜林,終于要結束他燦爛但短暫的一生了么。
“比起別人,你不如多擔心一下你自己如何?”一縷半透明的鬼縛絲激射,擦著巴恩的臉頰劃過,洞穿了他的耳垂,流淌一抹血痕。
千影指尖一挑,一塊耳垂血肉便被撕裂。
善惡多次互換中才誕生的混沌權能,說是一種巧合也不為過,億萬年時間的流逝,每一分每一秒,只在那個瞬間因為多種因素誕生了。
夜林隨意揮了一下劍,奧茲瑪甘愿以血魂和權能淬煉了這把太初之劍,尚未催動時便已經漆黑深沉,卻又蘊含數之不盡的光點,瑰麗繁瑣的紋路蔓延劍身,彷佛凝聚了一道氣勢磅礴的星河。
“你想要的話,可以啊。”夜林輕彈劍刃,澹澹笑道:“生意嘛,最初都是以物易物,拿你的恐怖權能來換,我把劍給你。”
拿一個不知道使用方法,也不知道是否是完整的混沌,去換一個完整的太初之恐怖權能,好像也不算是很虧。
摩羅斯沉默,巨大的羊頭白骨眼眶空洞,忽然跳躍起一簇死靈鬼火,一道門由鮮紅血肉構成的大門浮現于空,絲絲黑色能量牽連白骨具象。
她的力量氣勢在快速增強,神靈的具象愈發清晰,羊頭,人骨,符咒似的長袍衣,雙臂漆黑枯皺如炭,她像是只存在于怪談中的惡靈,在半夜時會叩響不敬者臥室的門。
“所以,你是準備白嫖來著?”夜林翻了翻白眼,這廝伸手就要,分文不出,放在人類社會是要被一天打三遍的。
討人厭的白嫖性格,和以前的妲可兒有點相似。
“你獲得的,已經夠多了,她重聚形體的瞬間,一切都將回歸太初,新的世界將誕生,我們會成為……舊神。”摩羅斯手中出現一把螺旋狀的冥河之鑰,這是通往不死世界的鑰匙,也是一把不亞于“卡隆之劍”的武器。
未成神者,竟然膽敢不敬太初的恐怖。
“我不介意獲得更多。”
夜林腳下一踏,宛若萬花棱鏡的次元碎片鋪滿地面,一瞬挪移離開阿拉德大陸,他的太初之劍被喚醒了,星光閃耀,紋路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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