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塞勒斯,不如你替我回去一趟,把文件呈遞給父王怎么樣?”三皇女嘟囔嘀咕,躺在沙發上面懶懶散散,整個人都帶著一種“頹廢”氣息。
畢竟,在未來小小皇女都有人養的情況下,她的人生已經真的沒有更多追求了。
她自己是真的不怎么想回帝國皇宮,那里不僅人情味淡薄,各種方方面面的麻煩規矩還多,一點自由都沒有。
“我又不是帝國的某某皇女,沒有資格面見皇帝陛下,奧茲瑪的事情干系重大,很多事情需要當面向皇帝陛下講清楚,況且……”酷酷著小臉的塞勒斯頓了頓,才說道:“您就算不喜歡皇帝陛下,起碼也回去看看皇后吧。”
“噢~”
三皇女一撇嘴,“要是知道希洛克在哪里就好了,我們可以換換身體嘛,這樣我就不用……”
“皇女殿下!我們該出發了!”塞勒斯迅速提高了嗓音,打斷了她胡思亂想的腦袋。
她對那件事怎么還念念不忘了呢~用別人的身體會上癮是吧。
原本正常的回國流程,是乘坐嚴加護衛的馬車走陸地,這需要花費起碼半個月的時間。
也可以專門搭乘一周一趟的直飛多尼爾和摩伽陀,但兩國首都在阿拉德大陸一西一東,距離遙遠,也需要最低一天一夜。
然而偽裝者牽扯的干系重大,一刻也拖延不得。
所以在莊園和幾個徒弟悠哉摸魚,等過年的夜林,被塞勒斯叫來開個空間之門,順帶一同去帝國首都帷塔倫。
希婭特這一次就沒跟著一起,她擔心自己會忍不住一劍把皇都給劈了……倒也不是不能劈,但解決奧茲瑪之前,帝國的騷亂只會助長血之詛咒蔓延。
德洛斯帝國·黃金之都帷塔倫 阿拉德大陸最璀璨奪目的城市,班圖族的雪之都阿姆羅斯和這里一比起來,忽然有一種落后了一個世紀的錯覺。
沒有來過帷塔倫的人,對這里抱有著無限美好的期待,遍地用金子做的地磚,玉石堆砌的墻壁,人人珠光寶氣,在盛開薔薇花的長廊享受下午茶,晚間則常有上流人士的高貴聚會,大家個個禮服華貴,談吐優雅。
聽起來好像夸張了點,但其實也差不多了,尤其皇宮的建筑風格素來高聳挺拔,鑲嵌著色彩斑斕的玉石玻璃,在太陽光下反射著奢華的光輝。
“啊?諾莎迪雅她被反抗軍給綁了?已經半個月了?!”三皇女貌似很呆,不可置信的看向皇后約瑟芬,也就是她的母親。
她送上文件的地點在書房里面,不是正式的朝堂大殿,所以皇后也不用避嫌什么的。
雍容華貴的皇后輕輕頷首,這事情都過去半個多月了,震驚了滿朝文武,帝國掀起了轟轟烈烈的追捕反抗軍的活動。
雖然也有一定的成果,抓了一些反抗軍,但始終沒能找到二皇女諾莎迪雅。
雖然諾莎迪雅不是她自己的親生女兒,乃是另一位瑪麗貴妃所生,但也是從小就看著長大的,她很喜歡那個聰明又秀氣的孩子。
說一句有點尷尬的話,諾莎迪雅更符合她心目中的乖乖女兒形象,溫柔大方,知書達禮,很有貴族風度。
至于性格跳脫伊莎貝拉……算了,她開心就好。
高貴美麗的帝國第二皇女被野蠻粗魯的反抗軍綁架,會遭受什么虐待簡直都不敢想象。
瑪麗貴妃整天哭的淚水漣漣,一雙漂亮的丹鳳眼都要腫了。
里昂神情頗為嚴肅,仔細翻閱著伊莎貝拉送來文件,一絲不茍的認真,不錯過每一句印在紙張的話,這源自于他極度認真的風格,以及超乎尋常的掌控欲望。
暗黑圣戰……他英俊的眉頭緩緩擰緊,面色微沉,帝國的耳目遍布世界,這些消息當然瞞不過他。
但復仇要塞的資料是新鮮的,暗黑教團勢在必得的行動,讓他開始有些內心煩躁,腦袋又隱隱開始疼了。
因為第二次圣戰的爆發地點很有可能在德洛斯帝國境內,這對謀劃了許多野心侵略計劃的他來說,絕對不是一則能夠睡眠安穩的好消息。
輝煌榮耀的佩魯斯帝國都被生生打空了國力,鮮活的前車之鑒,他自然不愿意德洛斯成為第二個“佩魯斯”,需要警惕和節制。
但事關重大,各國君主紛紛下達指令,若他這位君主沒有明智的作為,一旦艾羅雷諾悲劇真實重演,憤怒的民意恐怕會立刻沖垮帷塔倫的黃金寶座。
這是一重嚴峻的考驗!
能不能有什么辦法在第二次暗黑圣戰當中獲取更大的利益,乃至……趁機光復佩魯斯的榮耀。
要是暗黑圣戰的開啟地點在赫頓瑪爾就好了,帝國可以名正言順的出兵相助~里昂一瞬間思緒萬千,握住復印文件的手指輕輕攥了起來。
數分鐘后,他想到了什么有用的東西,但面上不動聲色,招來侍從,道:“立刻把文件送往雷米迪亞黃金座堂,大主教亨德利斯手里。”
侍從走后,里昂才有額外的空閑,向伊莎貝拉問道:“夜林呢,他沒和你一起回來?”
“一起來的,在我的寢宮休息呢,您要是想見的話可以隨時召人傳話,噢,對了,他還托我送來一種藥品,說是能夠治療您頭疼的毛病。”伊莎貝拉才想起來這么一回事,從口袋里取出一瓶淡褐色的藥劑。
帝國皇帝犯了頭疼病的事情,一年多以來已經像風一樣傳遍了德洛斯,誰能治好皇帝的病癥,即可加官進爵,享受榮華富貴。
但結果卻很遺憾,一年來醫生也來過不少,卻沒幾個能提出有效法子的,頂多是緩解部分疼痛。
另一邊,夜林的確是在皇女的寢宮休息,懶得去見里昂,不過他不是在三皇女的寢宮,而是在大皇女那里。
“黃金座堂的大主教,是亨德利斯·格蘭特,你雖然不認識,但希婭特應該有印象。”大皇女的黑色禮服華美典雅,貼合曼妙的身姿,纖細高挑,容貌冷艷出眾。
她和夜林面對面而坐,仿佛是許久未見的老友,將要促膝長談一場。
“我也有一點印象,去年大圣堂的年末總結,亨德利斯借故未去,今年貌似也是一樣。”夜林回憶說道,相較于異端審判所和大圣堂是單純的理念不同,黃金座堂的大主教似乎更像是走偏了~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大皇女美麗的面頰隱隱泛紅,眼眸發熱,握著自己的暖手寶。
她時常會吹一口冷風,夜林的脊背都會隨之一緊,真是一種很特別的體驗。
“亨德利斯·格蘭特,格蘭特伯爵,他和巴恩一樣,是帝國這些年來新興的貴族,貴族,知道了么?”西莉亞皺了皺眉,還真是很燙手呢。
理應慈悲與憐憫的圣職者,成了帝國地位尊貴的伯爵貴族……雖然教團內沒有明文禁止圣職者不可以成為貴族,但作為第二位階的大主教,許多人心目中的標桿,插手起了復雜骯臟的政治,難免讓人深思。
“他是你的派系么?”夜林撫摸著大皇女的秀發,柔順黑亮。
“并不,但他是權利的追隨者,在黃金和贊美聲中迷花了自我。”
大皇女閨秀優雅,隨手撩起被他弄亂的劉海發絲,白皙的面龐紅暈難掩,醉眼火熱。
她和夜林,只是點頭之交罷了,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