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天怎么黑了,我竟然在這里待了這么久么。”
亞歷山德拉震驚抬斯雪白的下巴,望著已經蒙上一層晚色的天空,揉了揉滿是狐疑的眼睛,怎么覺得有點不對勁。
一旁的波塞姆也是驚疑不定,蔥白的玉指揉了揉眉心,仔細回憶起這一天的記憶,她也只有陪著亞歷山德拉修復弓弦而已。
她們都被希洛克的“無之軌跡”能力影響了思維和身體感知,包括動作方面都被大幅度放緩成超級慢動作,一個簡單的端茶啜飲,可能都需要近十分鐘才能完成。
另一邊,為了掩蓋希洛克來過的痕跡,夜林在揮手解除“無之軌跡”之前,已經在另一張茶桌上煮上了晚餐小火鍋,熱氣騰騰,食材豐富。
“這是我們阿拉德的一些食物,來嘗嘗。”
面對還在扶額迷惑的兩人,夜林先一通瞎吹亂扯制造虛假的回憶,又說自己中午去看了圣樹,明天就能構建跨界空間通道。
食物香氣誘人,天弓也被修復完好,亞歷山德拉很快就把疑惑拋在腦后,給自己夾了一個魚丸,然后嘴巴燙到直吹氣。
心思細膩的波塞姆似乎察覺到了什么,自己精心打理的花園草坪,怎么有一角地方,像是被什么東西滾過好多遍一樣,非常平整。
黑夜來臨,萬物寂靜休憩,但在天穹最高處的一角,某個永遠固定的方位,開始閃爍起了八顆金色美麗的星辰。
星光守護者喬迪亞克,它通過創造和變幻星辰,來為泰波爾斯的種族指引方向。
無論風雨還是雪寒,它都固定在一個永恒的方位,從不變更。
其實說起來原因也是讓人無語,泰波爾斯大部分種族是會飛的,居住的風格方面也較為原始,地面上沒有類似于“赫頓瑪爾”的大型城市。
也就是說泰波爾斯茫茫大地遼闊無垠,不僅沒有標志性建筑,甚至也沒有具體的道路而言,一不小心飛遠了進入陌生環境,四面茫然環顧,可能會迷路。
“今天的星座是熊。”亞歷山德拉對著星辰興高采烈比劃著,以腦海中看不到的絲線連接八顆星辰,描繪邊緣,就得到了喬迪亞克創造的熊。
天空浮島離地千米有余,晚間的氣溫涼爽還有些偏冷,火鍋的熱意散下去之后,亞歷山德拉抱著胳膊跺了跺腳,趕緊溜進屋。
“我的回憶變成光芒,消失的香氣,和竊竊私語的回憶……”
溫暖光亮的客廳,亞歷山德拉演奏著自己的天弓,閉目認真神情專注,嗓音輕柔婉轉,宛若冬日中一縷足夠溫暖的陽光,去滋潤發冷枯寂的心田。
她的專屬樂器也就是天弓,單弦琴沒法演奏出豐富的音色,所以亞歷山德拉幾乎是清唱,偶爾自己手指撥動琴弦在某個關鍵處伴奏。
她不僅有著天籟般的嗓音,還有清純精靈的容貌,明凈無暇的氣質,若是選擇去阿拉德出道做偶像,希曼估計要“失寵”了。
“在我思念的最后一天,我的眼里就只剩下你……”
最后一句歌詞緩緩落下話音,亞歷山德拉也睜開了美眸,第一瞬映入的視線,與含笑鼓掌的夜林達成對視。
互相的瞳孔里,滿滿都是兩人的倒影。
“咳好聽嘛?答應你的,我做到了哦,感謝你拯救泰波爾斯。”她芳心一跳,慌忙避過對視,去倒一杯潤口的茶水,俏臉浮現一縷緋紅。
一旁波塞姆優雅起身,拿過泡花茶的壺,溫柔笑道:“沒有了,我去加一壺水,你們喜歡什么茶葉?”
“水靈花的花瓣!有很清口的甜味。”亞歷山德拉率先舉手。
在波塞姆離開后,夜林順勢握住她一只柔夷,白皙無暇,玉指修長,無論彈琴還是射箭都很優秀。
“亞歷山德拉,你是不是還忘了一個承諾?”
“有嘛?”
她眨眼無辜,然后擺弄著自己的寶貝天弓,用一塊軟布仔細擦拭,可不能再壞了。
不過他的目光實在是太灼人了,亞歷山德拉被看的臉頰發燙,才把弓往身旁一放,嘟囔道:“好嘛好嘛,我沒忘記,往后你就是我男……男朋友了。”
鼓著勇氣說完,她自己又不好意思著低頭,乖巧文靜的鴨子坐,抽回雙手老老實實夾在大腿中間。
夜林往她身旁挪了挪,燈光下的天弓圣女無暇出塵,如仙氣韻,微羞泛紅的絕美容顏,足以讓漫天繁星黯然失色。
心跳的越來越快,但呼吸卻愈發輕緩,似乎不愿有一點雜聲,驚擾了這份初吻的美好。
亞歷山德拉抿了抿薄嫩的櫻色,腦袋越來越低,臉頰愈發滾燙,眼眸之中蕩漾著秋水迷離。
“話說,夜林,你有沒有考慮過在泰波爾斯久居啊。”她趕忙找了個話題,顯得不是那么尷尬。
“當然有,這里很美。”夜林順著話,給出似乎理想的答案。
“是嘛,我其實反而有點待膩了呢。”亞歷山德拉意外的嘆了口氣,噘著嘴嘟囔道:“其實,我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尤其是你的世界,一天……半天也成,但是波塞姆估計不允許,她太嘮叨了,比下雨時的青蛙說的話還多。”
已經沏好茶端過來的波塞姆,正站在門口,順著一條門縫偷聽,美眸流露無奈之色。
不是她想對亞歷山德拉嚴厲管教,而是這個丫頭以前其實很皮,喜歡惡作劇,一度導致沒有蒲公英精靈愿意和她玩。
比如用箭射樹葉的游戲,即使一枚只有大拇指腹大小的葉片被捏在手里,遠隔百米,她也能一箭精準命中。
亞歷山德拉自己覺得這游戲玩起來很開心,也有信心從不失手,但是蒲公英精靈們可不這樣覺得。
所以有時候,得嚴著點才行。
“明天怎么樣?”夜林突然提議,然后握住她的柔夷,放在掌心呵護。
“什么……明天怎么樣?”亞歷山德拉不解。
“明天我會構建跨界通道,你想去阿拉德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導游哦。”
“真的?!”
她美眸驚喜發亮,但又迅速低下聲音,緊張的悄悄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意思是要瞞著波塞姆。
藏在門后面的波塞姆現在也不想送茶了,自顧自席地而坐,慢悠悠的給自己倒了一杯,她想繼續聽聽,這丫頭還會說自己什么“壞話”。
“跟你說,波塞姆最最最~嘮叨的一段時間,只要我在泰波爾斯拉弓,她就會突然出現在我身邊,然后板著臉……”亞歷山德拉清了清嗓子,然后故意低沉一點語氣:“亞歷山德拉,這樣可不好哦,嚇到別人怎么辦。”
“喏,就這樣,一本正經的訓斥,導致那段時間我都懷疑她對我的弓下了魔法,而且我從來沒失手過。”
亞歷山德拉越說越興奮,絲毫不覺得自己聲音大了起來,開始揭塞姆的種種不好之處和黑歷史。
比如身為高貴的花之女王,卻曾經養死過好幾株珍貴的靈花,還特地警告她和盧芙松千萬不要說出去。
新沏的花茶從滾燙變為溫熱,亞歷山德拉嘮嘮叨叨,都沒給夜林幾句插話的機會。
“其實,我還挺感激波塞姆的,嘿嘿。”亞歷山德拉笑容甜美,還有點小萌傻,道:“要不是波塞姆的話,我可能仍然過著一個人的生活,只在黃昏之時歌唱,沒人聽沒人鼓掌,是很自由……但也很孤獨。”
波塞姆輕輕挑眉,懷疑是不是亞歷山德拉看到自己了,才突然說起了好話。
不過她仍然嘴角微揚眸光溫柔,這丫頭一通數落自己,其實都是些無足掛齒的小事。
與其說是指責,更像是玩笑的吐槽。
“對了對了,夜林,你是我在泰波爾斯之外,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哦。”
朋友兩個字,似乎也讓亞歷山德拉覺得難為情,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