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恩博士在年齡上已經是成熟女性了,體態美好,肉料十足,不過她有些娃娃臉的緣故,顯得如同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如今抹著眼淚哭的梨花帶雨,一點也不復她曾經研究安圖恩時的勇氣,就像是被搶了剛買糖果,受了委屈的孩子。
天界各種新聞媒體唯恐天下不亂,對著現場一頓閃光燈猛拍,明天的頭條,估計要變了。
而那些來訪的貴族們,則紛紛表情微妙,有驚訝古怪,有莫名其妙,也有幸災樂禍。
希格家族素來極度重男輕女的行為,在貴族圈子中也不算什么重大秘密,但誰家沒點破事和難念的經,基本上沒人在乎別家的是是非非。
可如今大將軍突然強勢登場,擺明了要好好跟希格家族來劃算一番,整整羅列了五條罪名!
奧拉謝喜歡炫耀臉面的行為,似乎突然炫耀到診板上去了,扎的一臉是血,千瘡百孔。
驚恐不安,喃喃失神的奈恩,修長的手指此刻抓緊他的胳膊,力氣之大幾乎肉疼。
夜林柔聲安慰了幾句,也沒能起到明顯的效果,看來家族,就是她的噩夢。
嘆了口氣,他緩緩抬頭,語氣冷淡道:“敞開天窗說亮話,你們所作所為,配不上父母二字,貪功,污蔑等罪,呵呵~”
說完,他拉著奈恩大步往外走,也不想在這里多待。
至于剛剛五項帝國罪名,會有人找兩人專門清算,絕對跑不了。
所謂看熱鬧不嫌事大,落井下石,笑看他人災禍,夜林等人的背影才剛剛消失在大廳,現場氣氛瞬間就轟然爆發了。
七嘴八舌,指責奧拉謝重男輕女的,嘲笑他違背帝國法律的,諷刺他為人品行的……
一句句不懷好意的話,像鋒銳的刀子無情一樣扎在夫婦倆的脊背,明明兩個小時前大家還和顏悅色,談笑風生,如今,從天堂墜入地獄,也不過如此。
琳賽手指點點,導航了一個位置,拉斐爾立刻一腳油門,憤憤不滿道:“如果做不到父母的義務,就不要生啊,用雨傘啊,再不濟吃藥不行么。”
父母的養育之恩固然無法否認,但是有的人所作所為,真的就不配這個詞!
他們生孩子,可能和名貴寵物下崽是一樣的,只當做一種價值地位,一種等同于“錢”的符號。
恐慌后哭過的奈恩已經睡著了,枕著他的大腿,臉上仍有未干的淚痕,手掌死死抓著他的手腕不肯放松。
在她心里,父母就是惡魔,能與使徒劃等號的可怕存在。
只有大將軍,才能擊敗如此強大的惡魔。
“對了。”
開車的拉斐爾目光未轉,直接語氣古怪問道:“話說,那個……咳咳,大將軍,我們天界的醫療水平還是不錯的,我在醫院有熟人,是一位優秀的男科醫生,要不要幫你預約?”
“哈?”
夜林聞言瞬間一愣,把目光從奈恩博士深邃雪白,又少許擠壓的正義之溝里艱難抽出來,一時間有點沒理解對方的意思。
有點嬰兒肥娃娃臉的奈恩,隱藏在工作服下的身材,卻是極為成熟豐韻。
“哈什么哈,你看,不說飛燕和吉娜博士了,賽麗亞和希婭特她們肚子里都是一直沒動靜,溫柔到我都羨慕的館長也是,所以,你是不是,不行啊……疼疼……”
挨了副駕駛位置上又羞又怒的飛燕一個彈腦瓜,拉斐爾撇著嘴小小不樂意,事實就是嘛,聽說雨傘的防護概率也不是百分之百呢。
大將軍紅顏如滿樹桃花,但結下果實者,好像還沒有呢。
一頭黑線的夜林無奈扯了扯嘴角,要不是拉斐爾正在開車,以及車內還有幾個名聲清秀,文文靜靜的姑娘,他想把這個一直都死不正經的貨拽到車子的最后面,搗騰一番,讓她知道什么叫做荷包滿滿,一發入魂。
吉娜博士舒舒服服窩在座椅里面,揶揄道:“你說那種嗷嗷待哺的崽子,我養一個了。”
“啊?”
小臉紅紅的米婭瞬間抬頭,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可是博士,我怎么不記得你有孩子?”
“這個啊~”故意挺了挺足有G級的正義,吉娜憐愛的摸了摸米婭的腦袋,干咳一聲:“嗷嗷待哺的,不一定是嬰兒,你以后,就懂了。”
尤爾根家族和羅森家族的住址比較靠近,算是鄰居,都是居住于城郊邊緣,幾乎隱居的特殊貴族。
所以他前去請尤爾根的路途,順便也能帶小白花回家看看。
琳賽小臉尷尬,有點別扭,她從小就是家里的聽話乖寶寶,獨生女大小姐,雖然性子溫和,但因為種種身份緣故,她很少帶朋友回家去。
她在莫斯匹斯卡拉哈沙漠中挖的神秘藏寶圖,也被擱置在家里了,因為夜林想要,她會順便去取回來。
大概兩米高的紅色圍墻,稍微有些破損斑駁,朱紅色大門,用墨黑色在門面勾勒了一個第七帝國的徽章。
門口兩旁多種著一些桃樹和迎春花,季節正好使得鮮花燦爛,怡人心脾。
坐落于郊外花林的尤爾根大公住宅,如果不是琳賽的肯定,他還以為是虛祖某個深山道場。
還在熟睡的奈恩博士就暫時留在車上,琳賽則先走了另一條回家的路。
飛燕她們一路上對別致的環境抱以驚嘆,沒想到曾經權勢滔天的攝政大臣,居住地反而頗為自然。
在門口清掃花瓣的仆人側身讓開道路,彎腰致意。
今兒個大公只有一場應酬,就是如今第七帝國風頭正盛的大將軍!
門內亭臺院落,雕欄石階,氣氛古樸且自然,仿佛踏進了原野山林,深呼吸之后,心境也隨之平穩酣然。
院落內,青石地面落了不少新鮮,或者半干皺的花瓣,貌似是刻意不讓清掃,留作一種殘花之景。
尤爾根素色長袍,拿著折扇,在一塊棉墊上盤腿而坐,他面前是一個下了一半的棋盤,一壺白玉美酒,以及,一位俊朗逸至的中年男子。
聽到外面的腳步聲后,尤爾根折扇輕點低矮的石臺,伸手示意請坐。
天氣涼爽,位于郊外更添三分冷意,尤爾根還是那副騷包的折扇配置,不得不讓夜林想起來,對方和杰克特當初陵園真人互毆的情景。
夜林拱手致意,然后輕輕嘆了口氣,一段時間未見,尤爾根頭發摻雜了不少花白,蒼老了幾分。
不多做客套,他坐下后就直接說明來意,飛燕等人則知趣的在一處涼亭歇息。
“尤爾根大公,我欲在魔界割地為王,如今缺乏管理方面的人手,想請您出山,助我一臂之力。”
尤爾根手臂猛然一顫,本欲落下棋子的位置,不慎偏了一點,毀了一盤反敗為勝的好棋,滿心懊悔。
魔界?
他是聽過此界傳說,那位暴虐的君王,爆龍王巴卡爾,就是通過神秘寂靜城,從一個未知世界轟然降臨,對天界進行一場持續五百多年的殘酷統治。
尤爾根原本以為,對方是請自己回去給艾麗婕做助手的,可沒想到這廝野心難耐,瞬間抬升至魔界。
其實他落錯棋的行為,還算是鎮定了,足以可見涵養優秀。
坐在他對面的中年男子,才是一臉愕然,喝進嘴里的茶水瞬間嗆住了氣管,咳嗽到臉色發青。
“大將軍,我只擅長在朝堂勾心斗角,征戰沙場開疆拓土的能力,我實力低微,恐怕難以勝任。”
完全不懂,完全未知的魔界,且有爆龍王這一前提,就算他再怎么自負智慧不凡,也頂不住魔界弱肉強食。
婉拒,是一種很正常,很合理的行為。
“無需您動手,您可安全的坐于中心城市,我需要一個人,來幫我規劃和管理各地城鎮。”
如何勸尤爾根跟著自己上魔界,不需要過多言語,講明白事情的原委就可以了。
到底能不能去,尤爾根自己心里會有判斷。
如今朝堂之上已經沒有尤爾根家族的位置,起碼,兩三年之內不會有。
等到兩三年之后,他還有沒有心力去朝堂之上,面對一位鼎盛的龍之君主,也尚且難明未知。
堂堂帝國公爵,貴族院領導者,前攝政大臣,余生就此黯然沉寂,那也未免太浪費可惜了。
“你有多少人?”尤爾根隨口問道。
“近乎于白手起家,但兩天后,我可以拉到近一百位覺醒者以上的強者!”夜林聳了聳肩,人很少,但他一點也不覺得羞慚。
至于這一百位強者,他的想法是,把整個絕望之塔的人,都拉到魔界,當一分戰力和人才來用。
如果能把索德羅斯,也一起拉到魔界的話,才是最強大的戰斗力。
“太難,欲建高樓先打地基,你卻只有幾塊磚頭。”
“不難,我可以砸碎別人的樓,拆他們的磚來打地基,建高樓!”
“使徒之能,你作何匹敵?”
“使徒而已,我憑什么不能匹敵?”
他如此傲氣凌然之言,立刻使得尤爾根對面的男子,詫異佩服之余,都想給他鼓鼓掌。
“人只有一條命。”尤爾根話到這個地步,已經是有了意動的打算。
“是的,人只有一條命,大公您,本應該死于根特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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