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看似瀕危將死的夜林,突然一個魚躍跳起身來,他那滿身可怖的傷痕,也在以驚人的速度好轉。
復活幣,少有的被他用來治愈傷勢……
瑪特伽見狀徹底失態,幾欲瘋狂。
他是抱著擊殺試煉之刃的狂熱思想,拳拳都是十成力道,殺意洶洶。
然而,看似被壓制,模樣凄慘的夜林,只是在用一把劍胚,壓迫自己的極限,把他當成陪練來看。
“啐,你還記得么,我說過你可以攻擊我無數次,而我,只要砍你一劍就夠了。”
晃了晃酸痛的膀子和脖頸,夜林往旁邊吐出一口夾雜著血水的唾沫。
他臉上露出一種很自信的笑容,不過由于那些血液糊了一臉,還有些淤青,他這么笑,看起來有一點詭異。
瑪特伽雙眼陰沉在思考著應對方法,他當然聽過這句話,但當時直接忘在了腦后,并沒有放在心上。
一劍就取自己性命?
真的好笑,他以為他是征服者么!
可現在想來居然一陣后怕,假如他第一次抓住自己破綻的時候,用的是趁手的絕世之兵,那么,自己的手掌或者說上半身,可能就真的已經沒了。
瑪特伽和安徒恩精神互相,能感應彼此的思想和念頭,安徒恩賦予他無視一切異常狀態,和超強的精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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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生命力,可沒有達到共存。
在所有使徒之中,他的確算是一個例外,一個特殊分子,一個竊取了丁點太初之暗權能的存在。
但瑪特伽,終究不是那十三份太初之暗的一員。
幾個瞬移閃爍,瑪特伽又一次躲回了黑色火山,帶著幾分倉皇狼狽的意味。
嚴格意義上來說,就算現在夜林換上一把好用的劍,狀態恢復大半,接下來的戰斗,瑪特伽也不見得會落了下風至少能打一個平手。
但是他那顆本來昂揚著無窮氣勢的心想要折斷劍刃的倨傲已經被接連不斷的打擊變得萎靡起來失去繼續對敵的戰意。
卡西利亞斯……一把劍胚……神秘負劍老人……怎么都是用劍的。
失敗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擊敗之后,還有沒有再次挑戰的信心。
起碼在這一點上,夜林展現了比瑪特伽更為堅韌的意志畢竟他被索德羅斯揍了一個月都能堅持下來并用第五元素小小的陰了索爺一手。
回到黑色火山的瑪特伽氣喘吁吁滿是驚恐的眼神中透露著一種歇斯底里的瘋狂嘶啞低吼道:“安徒恩!讓我們,毀滅這塊大陸。”
片刻之后瑪特伽面上浮現一縷怒氣,似乎遭遇了什么意外之事再次低喝威脅:“猶豫什么!你以為,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們還會留你不成我們必須齊心協力,才能有一線生機。”
大概是他的話起了效果也可能是其它原因,安徒恩在海洋中挪動四肢掀起的海浪有近百米之高,湍急的水流沖刷著海岸邊的一切存在。
它微微低著頭,宛若能夠咬破天穹的大口中,逐漸出現一抹火紅的亮光,積蓄著一股極為非凡的能量。
心悸!
一種如同高山崩于前,滾滾巨石迎面落的危險感,陡然出現在所有人心里,沉甸甸壓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空氣似乎都粘稠了,一吸一呼無比困難。
安徒恩尚未攻擊,就有一種極端熾熱的溫度,在戰場上陡然高漲。
“瑪特伽!你瘋了!你想讓我們都死么!”
艾格尼絲急忙主動和希婭特罷手休戰,逃命一般往安徒恩巨口的左右兩側方向去逃,驚慌失措如同遇見了什么可怕的事物。
甚至掠過伊頓防線的時候,她都沒做出什么破壞性的行為,拼了命的只想離開伊頓大陸。
不止是她,梅迪爾還有克雷斯等安徒恩追隨者,居然一致的放下眼前的敵人,同樣開始去狼狽逃命。
一時間,戰場居然寂靜了一些。
第七使徒,火焰吞噬者,它的體積龐大如山岳,黑色火山下方,蘊含著難以置信的火炎力量,也正是安徒恩維持生命的能源所在。
安徒恩有一顆巨大的心臟,而黑色火山,則起著產生血液,供能全身的作用。
陷入瘋狂的瑪特伽,想要讓安徒恩噴吐出火炎,焚燒這大片大片的戰場,包括每一個人。
安徒恩的本源火炎,使徒級別的全力一擊,威力必然撼天動地,無法承受的超絕一擊!
古時,爆龍王巴卡爾瀕死時的憤怒裂開了天界大陸,如今,火焰吞噬者安徒恩的全力一擊,那其中蘊含的能量,可以焚燒掉整個伊頓大陸。
工業基地,科學園,造船廠,統統融化成鐵水巖漿。
什么平原還是森林,被使徒大火焚盡,土地干裂后將百年無新綠。
蓬勃的伊頓,將會成為第二個,無法地帶。
被接連打擊的瑪特伽,已經不顧自己驕傲的“全能”之稱,只要能把眼前這些煩人的生命全部焚盡,他才能覺得安心。
巨獸口中閃爍著亮光,火苗濺出,傻子也能猜到接下來會出什么事。
索德羅斯眼神驚異,略有枯燥和皺紋的手輕輕握住背后的一把劍,他在考良,能不能斬開使徒安徒恩的吐息。
他是聽了艾澤拉的“頂尖強者”預言,才臨時起意來天界走一遭。
目前看來雖然瑪特伽實力還不錯,但心性差了些,過于倨傲的一個人,一旦遭受重大挫折,就變成現在這般歇斯底里。
魔劍貝亞羅似乎還沒有發揮完全實力,這位與古代惡魔契約的劍士,倒也有幾分意思。
但是現在他正面迎向使徒,面對那種凜凜神威,源自于究極生命體可怕的力量,以及這即將到來的毀天滅地一擊,讓索德羅斯已經點頭滿足,不虛此行。
通過和使徒對峙,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了更全面的認知,心性方面又少許精進了一些。
如今以他的境界來說,每一絲能夠進步的機會,都顯得彌足珍貴。
“咳,可不能讓這家伙吐出來啊。”夜林也被那種迎面灼熱的氣息感染,嗆咳了兩聲,道:“我一家子還有天界的未來,可都在后面呢。”
索德羅斯輕撫劍刃,眉頭微挑有些許詫異,“你有辦法?我最多做到斬開烈焰,至于阻止它……”
能夠毀滅一塊大陸的使徒之擊,他感覺只有立刻宰了安徒恩,才能阻止對方噴吐火焰。
撓了撓頭的夜林含蓄一笑,“我當然也不行啦,做不到,但是,有個家伙它可以。”
一瞬間,他的左手背亮起了一道符文,那是契約的力量。
“羅總,揍他丫的!”
又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轟然爆發從海洋,那種全方位的碾壓之感,宛如靈魂被扼住了喉嚨,死神的刀尖觸及了心臟。
天界的海洋中,還隱藏著一只極端可怕的巨獸,且這種壓抑的窒息感,分明不遜色于使徒安徒恩。
兩根猩紅色,長滿尖銳倒刺與吸盤的觸手,猛然破開了天界海洋,卷起千米浪花,似要刺破云層。
破水卷浪之聲,居然仿佛是爆彈轟炸一般,振聾發聵,宛若雷鳴,傳響千里不絕。
羅總的觸手并沒有去攻擊安徒恩的頭部,而是裹挾著一種使徒之力,轟然下砸在安徒恩黑色火山外,那一層無形的能量罩上。
咯吱!
夜林之前一劍都沒能留下痕跡的能量罩,被羅總的觸手轟擊,瞬間打出了顯眼的裂縫。
最可怕的是,這樣的觸手,它有八根!
“果然如此。”夜林聳了聳肩,語氣中有些古怪和憐憫得意味。
沒等索德羅斯詢問,他就主動解釋道:“幾天前,我以救人為代價,放走了一個無形的魔物,弗曼,它誕生自安徒恩的心臟,是使徒的一縷意志。”
“我當時展示給弗曼看過,我有羅特斯的庇護,我們不算敵人,或許還能坐下來談談給天界的賠償問題,你好我也好。”夜林稍作停頓,語氣驚奇道:
“然而瑪特伽還是視我為死敵下死手,很明顯,弗曼,它壓根就沒有把羅特斯的事告訴過瑪特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