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當她是個鬼神吧,不過是最菜雞的鬼神。”
好不容易才安慰好“暴怒”的小盧克西,這家伙除了渾身冰涼能做個隨身冰袋外,現在也沒什么實質性的助力作用。
比起大名鼎鼎的古王國公主,冰霜之薩亞來說,力量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鬼神的稱號,并不是令人耳熟能詳的那幾個強大生命體的專屬,凡是死后不肯歸入冥界,游離在世間的強大靈魂,都可以稱之為鬼神。
被誣陷,冤枉,挑斷手腳流放在斯特魯山脈的卡贊,被蒙昧的族人追殺的凱賈,古王國公主薩亞等等,包括神官吉格,都是大陸上耳熟能詳的強大鬼神。
尤其吞沒德洛斯帝國三十萬大軍的怖拉修,更是帝國永遠抹不去的一道傷痕。
夜林又低頭看了看頂多冰一杯啤酒的小盧克西,這家伙可能是史上最丟人鬼神沒有之一……
“還挺兇,而且既然是鬼神,生前一定有本體,那這家伙的本體,應該也很菜吧。”
好死不死的阿甘左又開始給自己未來埋下“家暴”的炸彈,直讓夜林捂著眼睛,不想再去看阿甘左這個直白的愣頭青。
盧克西本來就是個暴脾氣,等到艾麗絲恢復了她的身體,你也慢慢想起她的時候,一場慘烈的妻管嚴估計是免不掉了。
“呵呵,還行吧,她以前是個暗精靈戰士來著。”
他試著慢慢喚醒阿甘左記憶的痕跡。
“和第二鬼神凱賈同族?”
阿甘左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戳了一下臉頰,柔軟q彈,冰冰涼涼,他滄桑的眼神,突然泛起一抹溫柔。
然而夜林卻可以肯定,這性子比巨劍還鋼鐵的家伙是把盧克西當貓來戳了,絕對不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記憶!
如今,卻莫名的對一個菜雞鬼神有一點好感。
“這個小家伙,其實還挺可愛的嘛。”
他縮回手指又倒了半杯酒,神態自若,完完全全就像是逗弄了乖巧的貓咪后,作出的一種很稀松平常的評價。天才一住噺バ壹中文m.x/8/1/z/w.c/o/m/
可是,剛才還插著腰氣鼓鼓的盧克西,居然眉開眼笑,先前的憤怒一掃而空,飄到對方頭頂使勁蹦跶。
“一對糊里糊涂的傻子。”
小口抿著微甜的雞尾酒,夜林嘴角也慢慢流露出一抹由衷的笑意。
或許自己冒著巨大的風險,逆流時間長河想要看到的,就是這般傻里傻氣的純粹吧。
盧克西全程沒有說話,也沒有主動介紹過自己的名字,她害怕自己會忍不住,會哭。
“真是一個古靈精怪的小家伙,聽到夸獎就這么開心。”
渾然不覺自己眼神越來越溫柔的阿甘左,在和老板娘結了賬后,拍了拍桌子,小聲道:
“不好意思,我要先離開了。”
還在蹦跶的盧克西一愣,然后立刻向夜林投去暗示的目光,作為對方的人形自走交通工具,他立馬心領神會,問道:“師父您去哪?繼續尋找偽裝者的蹤跡?”
“不了,我不想再摻和大圣堂內部矛盾那檔子事情,我去虛祖,西嵐給我寫信,請我把酒言歡。”
等到小盧克西跳下去后,阿甘左才用一種懷疑,不確信的語氣問道:“你……踏出了那一步?”
“是的,通過和兩位非常強大的劍士對戰,僥幸一點。”
在原地愣怔了片刻,阿甘左才微笑著點了點頭,剎那之間,似乎有無窮的劍意流淌,萬劍共鳴。
“敢于向任何強大的存在揮劍,這是那位傳說中的劍圣,告訴我的。”
也不知道阿甘左到底需不需要這個秘訣,反正給他借鑒總沒壞處。
如果以他劍神境界來推測的話,阿甘左應該也是就差臨門一腳,而且這一腳,他卡了很多年。
四劍圣中,理論上天賦最高的應該是巴恩和阿甘左,然而因為癡迷于使徒力量的巴恩,在劍術一路上已經走歪了。
后街老頭曾經在天空之城說過,巴恩劍意中蘊含著一縷邪氣。
阿甘左的天賦和努力同樣出眾,修煉的心也是持之以恒,但因為內心那塊缺失感,導致他無法最終的專注。
但只要喚醒他對盧克西的記憶,一切都會水到渠成,實力、愛情雙豐收。
揮手告別之后,阿甘左靜靜站在月光酒館的門外,神色有些許驚訝。
不知道為何,他一直以來飽受折磨,徹夜難眠的缺失感,好像被滋潤了一分,干涸的心靈,落下了幾滴甜美的露水,心頭已經舒服了很多。
“奇怪,這……我聽說萌物能治愈心靈,難道,我得養只貓試試?”
“你還得配合艾麗絲,所以不能讓你跟著去。”
兩根手指輕輕捏起小盧克西,又拿過來一個玻璃杯,把她整個人塞了進去。
不怎么爽的“最菜鬼神”,胳膊擔在杯沿邊緣,單手撐著臉,還在郁悶。
“和我講講這家伙的來歷?”
索西雅低下頭仔細打量著杯子里的盧克西,眉頭微挑,露出一種狐疑的眼神。
鬼神的事能糊弄阿甘左,可瞞不住身為最后一個精靈的她。
弱小到這種程度的靈魂,理論上根本就不具備成為鬼神,游離世間的能力。
而且夜林這人歷來就是不安分,他那一大家子也沒幾個普通人,她可不信說的什么山洞撿來的這種廢話。
能被他隨身帶著,寵著的家伙,既然力量弱小可憐又無助,那就只能說,這小家伙身份不一般。
“不愧是美麗與智慧并存的老板娘,一眼就……”
“我知道你嘴甜,快說,她哪來的?”
“悲鳴洞穴。”
“悲鳴……等一下。”
索西雅眉頭一皺,趁著小盧克西還在自個郁悶沒發覺的時候,手指一下子點在她的頭頂,兩者接觸的那一點面積,泛著淡淡的熒光。
啪嗒!
小盧克西很干脆頭一歪,枕著杯子的邊沿就睡了過去,冒著氣狀的鼻涕泡,抱著自己的小肚子,酣然入睡。
“咦,這家伙好像和阿拉德格格不入,不是我們次元的人?不對……歲月之息!”
她的指尖捏出一點粉末般的熒光,但就是這點東西讓索西雅優雅從容的神態首次失色。
“她,不是我們這個時間的人?她來自從前?”
“她的名字是盧克西,明白了吧。”
“阿甘左手中那枚鐵片?”
“嗯。”
索西雅沉默了,她用極短的時間理清了一點頭緒,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夜林通過某種方法回到了從前,帶回了這個“最菜鬼神”。
當然,現在她也還不認識盧克西。
“你太大膽了。”
深深嘆了口氣,淡藍色的眼眸中滿是責怪。
“塔娜也這么說過我,但你注意到沒有,她和阿甘左剛剛接觸時的那份喜悅,以及兩個人不自覺流露的溫柔,我覺得很值。”
因為時間是下午,月光酒館的客人也沒幾個,都讓長三郎在招待著,索西雅手頭上也沒什么工作,又按照慣例想要擦杯子。
夜林單手撐住吧臺,穩穩一躍跳進里面,指了指耳朵苦惱道:“幫我看看,有點癢。”
點了點頭,索西雅示意了一下旁邊的凳子,讓他坐著,然后自己也坐下來,并從一個角落拿出一根掏耳勺和棉棒。
“我沒喝到嘴甜的飲料,補償一下膝枕好么?”
沒等老板娘作出回答,夜林就大著膽子頭一歪,想要去枕老板娘紅色禮服下的大腿。
柔軟,舒適,暖和……索西雅眼疾手快把屁股下的坐墊拿了上來,沒讓他完美得逞。
“給我說說,你是怎么逆流時間的?時空之主怎么沒宰了你?”
兩根手指夾住挖耳勺溫暖片刻,小心翼翼給他劃動著耳廓和耳道,手法溫柔,細微。
雖然一點東西都沒有,但學識豐富的索西雅也明白,這不過是個占便宜的借口罷了。
而且用一些小道具對耳朵進行物理和聲音方面的刺激按摩,也是一種獨特的放松方式。
老朋友阿甘左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她也很好奇,夜林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耳廓處慢慢傳來一種酥麻感,因為距離大腦很近,摩擦酥麻的感覺,仿佛直接通透了整個腦海,然后蔓延至脊椎軀體。
“這個啊,還得從我在諾斯瑪爾,碰到空間支配者說起……”
索西雅連續更換了挖耳勺,棉棒,小手指等工具,夜林也是泥鰍一般被蹭的渾身上下發麻,翻動了好幾次。
低下頭往耳朵里輕輕吹了一口,吐息如蘭,索西雅手掌拍了拍他的臉,不滿道:“以后別這樣做了,太危險了。”
“嗯”
“起來。”
“不起,你把墊子拿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