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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九章 月下牡丹真國色 湖畔升龍更絕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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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鹿生與呼延雙鞭猶豫不決的當口,又有一名保義頭領上前,附在呼延雙鞭耳邊低語了幾句。

  呼延將軍面色頓時大變,忙將那小校拉到一邊仔細問詢。

  慶云一直在察言觀色,此時窺見呼延雙鞭的變化,便知不妥,低聲對蕭宗二人說道,

  “情況可能有變。

  等會兒聽我號令,

  一旦我喊出任城王的名號,就將你們的殺手全甩出來,

  隨后伺機奪路沖向西門。”

  蕭鋒和宗羅云知道事態非常,紛紛應是。

  慶云趁這機會,從懷中取出了雷切臂盾,固定在左臂之上。

  “將四周要沖守好,萬萬不能讓這三名賊子逃脫!”

  呼延雙鞭怒喝聲中,保義軍和捕快迅速行動,占據各處有利地勢和那些元府護院一起,將這小院圍了個水泄不通。

  慶云警惕地問道,

  “呼延將軍這是何意?”

  “何意?

  還在這里跟老子裝!

  可惜老夫眼瞎,兩番錯信你們這群賊子。

  而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要做何狡辯?”

  “物證?什么物證?”

  “什么物證!

  這塊令牌是老夫在鄆城贈予你的。

  每一塊保義令牌上都有獨一無二的編號,以花紋暗語表記,非保義匠作不可能模仿的一般無二。

  你這無知小兒竟然用老夫賜予你的令牌騙過守衛潛入府中。

  今日壽宴安保是由我保義軍負責。

  你們來時,負責登記的小校便留了小心,將令牌壓下以代請柬。

  而今令牌再此,鐵證如山,你如何抵賴?”

  呼延雙鞭仰手舉著一塊令牌,雖然相隔較遠,那樣式慶云卻也分辨的出。

  他心下大駭,忙在懷中一探,臉色驟變。

  慶云知道眼前的證據對己方非常不利,沒有可能在一時半刻之間辨個明白,于是忽然向閣中喊道,

  “任城王,您要為慶某做主啊!”

  周圍的無論是元氏族人,官員顯貴還是保義密諜,

  聽到任城王元澄的名頭,皆是一怔。

  這位今上最信任的親王秘密來了這里,是要搞什么不為人知的大動作?

  就在大家都把目光投向閣內的那么一個剎那,

  罡風倒卷,將滿院的枯枝黃葉撩起。

  慶云和蕭鋒四掌齊出,震驚何如百里!

  長風破浪的劍氣在掌風中激蕩,將初冬的枯槁絞作齏粉。

  狂風粉塵,一時蟄得人睜不開眼來。

  三人趁著這個間隙,猛沖向一側。

  這三人何等身手,乍動之下,所向披靡。

  只聽哎呦呦幾聲慘叫,院墻上便跌落了一片。

  “豎子敢爾!飛鳥,追!”

  呼延雙鞭長髯怒張,雙足連頓。

  他給人的第一印象往往是溫文爾雅,其實卻是霹靂火的性子。

  宋翻跟他多年自然省得,哪里敢怠慢,急忙向慶云等人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黑三郎,去,去!

  調集呼保義全部精銳。

  就算把這濟南城掘地三尺,我也要將這幾只老鼠挖出來,

  挫骨揚灰!”

  “是!”

  宋世景領命退下。

  “鹿相,封城!”

  呼延雙鞭并不是鹿生的上司,但是他的身份特殊,通過保義軍的渠道隨便送道折子上達天聽,那可是連元姓的王爺都消受不起的待遇。

  鹿生只能唯唯諾諾下去照辦。

  呼延雙鞭一聲冷哼,身手捉住一片兀自飄零的枯葉,感受著葉片在他手中逐漸碎裂崩解的過程,心中這才漸漸平靜下來。

  慶云三人腳力雖快,對這濟南城的道路終究還不是很熟,而官府傳訊用得是燈語,四門須臾之間便得了封城的消息。

  “跟著燈火傳訊的方向走!”

  君子性非異也,善假周邊之變化,

  慶云在檐高處急行,望著燈語傳遞的方向,一路向西。

  西門是水門,城墻不高,是出城最佳的路徑。

  酈侯爺與殷色可,宗婆非此時就在西門。

  這位酈侯爺走南闖北,是個有見識的人物。

  城中火光閃動,他便認出那是封城的指令,于是立刻向同伴說道,

  “慶宗主讓我們在西門等候,多半是有什么不好的預感。

  現在城中果然出事,馬上要封閉城門,會不會針對的就是慶宗主他們?”

  殷色可頓時急道,

  “這可如何是好?”

  “我先試試能不能拖個一時片刻。”

  酈侯爺見西門的守軍正在張羅著關門,便故作姿態,挺胸跨步走了過去,

  “你們,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那幾名守軍被他罵得一楞,

  從人群中擠出一名小校,像是有幾分眼力價的,一看酈侯爺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忙上前唱了歌肥喏,

  “這位爺是何方神圣?

  城中眼下生了變故,濟南相下令閉城。

  爺您這時候若是想出去,怕是有些不方便了。”

  “怎么就不方便了?

  家父范陽公酈范。

  在下酈道元,本侯已與友人約定夜觀爆流泉。

  我那朋友馬上便到了,還請這位軍爺行個方便,略侯片刻。”

  酈道元的父親酈范,曾經在隔壁青州當了十余年刺史,在整個山東地界都是如雷貫耳。

  酈道元這位公子哥好游山玩水的品性也是天下皆聞。

  眼前這位正是酈道元本尊,那風姿氣度自然不是裝出來的。

  那小校上下打量了酈侯爺幾眼,觀其器宇談吐,對方雖然只是隨口一說,他也已信了三分,于是就開始套起了場面話,

  “原來是酈侯爺,失敬失敬。

  此事若放在平時也并無不可。

  只是今日城中有變,我等執行的是軍令,不容更改。

  還請酈侯爺莫要為難小的。”

  小校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無論這侯爺是真是假,自己都是不會松口放對方出城的,那又何必傷了和氣呢?

  這小校油鹽不進,反倒讓酈侯爺頗為尷尬,不知該如何出招了。

  最佳影后殷色可早就在后面候場了,她對群演宗婆非暗受一番機宜,隨后便趾高氣揚地走向了城門。

  “呦,酈侯爺,

  您可是答應帶人家夜游西湖的。

  人家還等著見識見識那個什么月下潮涌鶯細啼的奇景呢。

  這是怎么了?

  堂堂一個侯爺連城門都出不去?”

  什么月下潮涌鶯細啼,定是侯爺酒席上戲野鴛攢出的梗,可憐這女子竟不知羞……

  那小校心中這般嘀咕,可是抬眼一瞧,眼睛頓時就直了。

  月下的殷色可聘婷裊娜,便是在濟南這樣的大城里都難得一見的真國色。

  她身后還跟了一名五大三粗的壯漢護院,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的小姐。

  眼下這濟南城里,因為提老爺的壽宴聚攏了不少皇親貴胄,這位小姐莫不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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