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過臉龐的幽冷海風喚醒呆滯之人,貓九回神,發現自己下意識用手臂抵住木筏。
缺口沒再擴張,但也沒有縮小。
他驚惶地回頭,和聽到響動望來的同伴對視。
“幫忙!”
最先反應過來的千夜沖向過去抵住木筏。
鐵塔般的Tianmo緊隨其后,如蠻牛撞來。
Tianmo將木筏撞回原位或是散架之前,斜地里沖出殘影,攔腰抱住Tianmo將其攔截,撞上墻壁。
Tianmo撞上墻壁,額頭隨后磕上堅硬石塊,甚至跌落四分之一血條狀態欄呈現輕微腦震蕩。
“你……!”比起疼痛,憤怒更多的Tianmo昏昏沉沉低吼:“為什么阻止我!”
“讓你撞碎門然后讓怪物暢通無阻?”
櫻華無恙站起,肉墊緩沖甚至讓她沒有掉血。
“我們暴露了,得想辦法沖出去!”Tianmo晃著腦袋爬起。
“天才般的主意。”櫻華輕打響指:“還有什么比主動將腦袋放進野獸嘴里更聰明,說不定野獸會仁慈的吐出腦袋。”
“我們沒理由相信牧蘇說的!”Tianmo悶聲反駁。
“誰又喊我?”
牧蘇睡眼惺忪地再次抬起腦袋環視。
“跟牧蘇有什么關系?”因變化呆愣的粘痰又一次愣住。
“櫻華和他是一伙的,她表達的等于牧蘇表達的。”Tianmo盯緊櫻華。就像之前所說,Tianmo有獨特的思考方式。
“你腦袋里裝的是肌肉嗎?”櫻華嘲弄。
“說不定是屎,畢竟肌肉和屎都不能拿來思考。”牧蘇合理分析道。
“爭吵前先過來幫忙。”
千夜無奈制止玩家們在緊要時刻的爭吵——盡管這讓緊張氛圍消散許多。
“我們還沒被發現……石屋可能隔絕了聲音……?我不確定,但它們沒發現我們。”
不然不會是這種緩和、均勻,試探般地擠壓。
盡管如此,他們需要使出全力才能避免木筏另一端的推力闖進石屋。
“牧蘇,幫忙。”
千夜頭也不回低語。
果然這種時刻還是需要本大爺登場。
牧蘇冷哼一聲,深深吸了口氣——
“唔……”
一只白皙手掌忽然捂住牧蘇嘴巴,櫻華的聲音響起:“讓你幫忙頂門,不是顯露二大爺身份。”
“哧溜富貴不歸鄉如錦衣夜行……”牧蘇嘟囔著舔開,來到千夜貓九等人奮力推動的木筏邊。
面對讓開的空出,牧蘇抬起一只手掌,手掌伸出小拇指,小拇指的柔軟指甲輕輕抵住木筏——
“哼!”
牧蘇發出悶聲,臉色漸漸漲紅,指甲隨發力彎曲顫抖。
“我來。”
Tianmo邁步接近,只是身形如醉酒般搖晃。
輕微腦震蕩的狀態還掛在狀態欄。
“這里交給我們。”千夜對他說。
“只是腦震蕩而已,三級聯賽打得只剩上半身的時候也不是沒有。”Tianmo渾然不在意。
“這不是現實,而且你有其他事要做。”千夜輕輕搖頭,櫻華來幫忙后木筏已經重新抵住門口。他們力竭或外面推力增加之前暫不需要更多幫助:“你聯系另外……用通訊聯系另外三座石屋,告訴他們應對方法。還有幫忙擋住火光。”
Tianmo勉強答應,坐到篝火旁,健碩體魄形成的陰影撒落半座石屋,脫離游戲聯系其他玩家。
焦急等待沒有持續太久,外界突然響起重物嘩啦倒塌聲。
有石屋坍塌了。
“只是空屋還是……其他人被發現了……”粘痰筋道有彈性不安猜測。
“等Tianmo。”千夜只是回答。
話音落下之時,“房門”外忽然響起雜亂叫喊與拍門聲。
“我們屋子塌了,它們就在樹林里,快讓我們進去!”呼救聲隨急促拍門響起。
“是月尾的聲音!”
粘痰筋道有彈性驚呼,貓九也下意識松手。
“不要回答,繼續擋門!”
千夜的話讓其他玩家愣住。
粘痰筋道有彈性問出其他人的困惑:“為什么?”
“可能是幻象,可能是陷阱,總之門外都不是真的。”千夜低聲回答。
仿佛回應她的說法,更多喊聲門外傳來,
“說不定真的是他們……”粘痰筋道有彈性猶豫道。
“不可能。”
千夜維持著理智,繼續說什么時Tianmo回歸游戲:“宵哦為哦的石屋聯系不上!”
“宵哦為哦?”
“它們來了!快讓我們進去——”
“就是宵OvO……”努力解釋的Tianmo疑惑望向石屋外:“我聽見喊聲……他們在外面!”
“那不是他們——”
打斷千夜低語的不是在場之人,也不是外界存在,而是他們個人直播突然浮現的評論。
外面是宵OvO他們,快讓千夜開門這不急死人饞死狗嘛,隊友就在外面啊 你們玩的太謹慎連隊友都不信?
快快讓牧蘇展現神跡救隊友 你確定對牧蘇而言怪物才是隊友?
類似評論在所有人直播頁面出現。
門外喊聲,Tianmo帶回的訊息,似乎所有證據都指向石屋外就是他們的同伴。
而木筏外拍門聲與喊叫正在愈發焦急。
“不要相信。”
緊抿嘴唇的千夜輕輕搖頭,決然關閉自己的直播頁面。恢復清凈中環視神情急迫的同伴:“還記得溶洞那顆石頭嗎,它甚至會讀取我們記憶制造幻象……這次是同樣的方式。也許宵他們出現意外,但門外的不會是他們。”
“證據就是我們正在做的事。”千夜保持抵木筏的動作:“外面推力始終沒有消失,那些敲門聲也沒讓木筏震動。”
堅持猜測的千夜說服了其他人,堅持固守。
“立刻聯系另外兩座石屋,不要打開房門,無論,發生,什么。”
得到提醒的Tianmo連忙切出游戲提醒剩余石屋,只是不知道是否來得及……
石屋外聲響并未隨千夜揭露真相銷聲匿跡。他們持續著,隨著時間推移逐漸凄慘,求饒,慘叫。
篝火黯淡無光,陰影晃動,慘嚎縈繞中猶如置身地獄。
更加令人悚然的是,他們的直播間開始夾雜大量千夜是叛徒的評論,密密麻麻黏稠擠成一團。
粘痰筋道有彈性嚇得抱起腦袋,縮到角落瑟瑟發抖。
“我網絡不好,我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