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C!推薦首歌!”
  空靈輕快地琴聲中,牧蘇戴上耳機,回到游戲。
  Wouldn'titbeniceifwewereolder(如果我們都能更老一些,那該有多好)
  牧蘇從眼珠海爬起,迎向等待自己的米勒。
  Thenwewouldn'thavetowaitsolong(那樣我們就不必非要等這么久)
  “是腳印。”
  蹲下觀察巖體上白印的熾神低語,沿著白印緩緩抬起頭。
  頭頂也到處都是這些足跡。
  “怪異留下的?”透明橋蹙眉問。
  “不出意外。”
  熾神粗糙手指拂過地面,輕輕摩挲著沒有灰塵的指肚.
  透明橋果斷做出決定:“我們退出去。”
  噠——噠——
  就在他們轉身之時,礦鎬敲擊般的脆響緩緩從來時路響起。
  “已經晚了。”
  熾神輕輕推開透明橋,握緊船槳迎向后面。
  “準備戰斗。如果敵人難以對抗,就想辦法逃走。”
  Andwouldn'titbenicetolivetogether(如果我們能在一起生活,那該有多好)
  牧蘇和米勒手挽手,抓著它寬厚的葉片,蹦跳雀躍于眼珠草叢中。
  Inthekindofworldwherewebelong(在這世界某處只屬于我們的地方)
  躺倒在眼珠草叢形成的海洋,仰面朝著天空,擺成大字,擺動著四肢,一片歡聲笑語。
  透明橋站到熾神身后,彌漫的油燈微光邊緣,螳螂般纖細,致命鋒利的輪廓浮現,凸出的暗黃眼珠被厚膜包裹。
  巖石上敲出白印的元兇現身。
  羸弱肉體無法抵擋長槍般的鐮肢。
  “想辦法逃出去。”熾神頭也不回說。
  與此同時,螳螂怪仿佛幽靈,無聲襲向眾人。
  Youknowitsgonnamakeitthatmuchbetter(你知道那一切都將會更美好)
  牧蘇仰躺著,渾身沾滿壓碎眼珠草的甜蜜味道,枕著手臂,胸膛微微起伏,和米勒一起望著天空。
  米勒翻過身,拔出一株眼珠球,獻給牧蘇。
  Whenwecansaygoodnightandstaytogether(如果我們能互道晚安并相守在一起)
  牧蘇側臥著,低頭用牙齒摘下眼珠草,咬碎眼珠,甜美汁液在口腔化開。
  他也捏出一顆眼珠果實,遞在米勒的大眼前,遲疑著不知嘴巴在哪。
  熾神矮身,勉強避開劃破空氣的鐮肢。
  手臂粗的船槳猶如一塊被熱刀劃開的黃油,切成兩塊。
  “跑!”
  透明橋抓緊油燈,陡然晃動起的光線中從螳螂怪身旁跑過。
  喊聲在山洞回蕩,其他人如夢方醒,緊跟透明橋的身后。
  透明橋剛剛與螳螂怪擦肩而過,尖銳破空聲腦后響起,伴隨著聞香的驚呼。
  “小心——”
  透明橋下意識低下腦袋——
  Wouldn'titbeniceifwecouldwakeup(如果我們能一起睜開雙眼)
  咔嚓——
  汁水四溢,粘稠的糖漿在剩下半顆眼球里晃蕩。
  Inthemorningwhenthedayisnew(在每一個新的早晨,那該有多好)
  牧蘇看著手上半顆眼球果實,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連忙讓米勒再來一次。
  “橋橋!”聞香尖叫。
  脫離手掌的油燈落地,燈罩玻璃摔出一片裂痕。
  緊隨其后的櫻華撈起油燈,混亂中繼續奔跑。
  跑出一段距離,又一只螳螂怪陡然在前面浮現。
  玩家們涌現想要止步的毛骨悚然的恐懼。
  “它們不止一個!”
  混亂中響起君莫笑的變調喊聲。他停住腳步,后背忽然撞上胸膛。
  “不要停下來。”
  熾神的聲音身后響起,君莫笑正要回頭,忽然被熾神濕潤的大手向前推去。
  君莫笑借著熾神的推動重新奔跑起來,他忍不住回頭,看到光亮的邊緣,熾神緩緩離開地面。在他頭頂,一顆裂開的吻部浮現。
  咔嚓——
  Andafterhavingspentthedaytogether(在共度了一整天后)
  啪啪啪——
  牧蘇拍手,向米勒豎起拇指,忽然好奇地看向小木屋。
  米勒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拉起牧蘇,帶他走向眼珠海中心的小木屋。
  他們跑回岔路,櫻華她們筆直向前,君莫笑卻覺得入口也許有螳螂怪徘徊。
  他試圖叫回她們,但混亂中無人聽見,君莫笑只好獨自沖進幽深岔路,離開油燈照耀。
  雜亂腳步迅速遠離,漆黑靜謐包裹起君莫笑。他只能聽見自己的奔跑聲,呼吸聲,與心跳聲。
  還有漸漸耳畔響起的呢喃低語……
  這讓君莫笑恐懼,加快速度向前奔跑,但他什么也看不到。
  于是——
  Holdeachotherclosethewholenightthrough(我們仍能一整夜都緊緊擁著彼此)
  啪——
  牧蘇將一塊黏土拍在案板上。
  周圍地板上散落許多被捏出來的難看粘土。
  Happytimestogetherwe'vebeenspending(如果快樂的時光我們總是一起度過)
  米勒捧來一幅油畫,那是一位擁有黑發黑眸的英俊男人的畫像。它希望牧蘇能幫它捏出這個人。
  君莫笑只對了一半。
  他猜對了來時的路會有螳螂怪,卻忽略了岔路本身并不安全。
  又一只螳螂怪出現前方,櫻華不假思索地將油燈拋給身后的聞香,自己矯健沖出,高高躍向豎起鐮肢的螳螂怪。
  Iwishthateverykisswasneverending(如果我們的每一次接吻都永不結束)
  牧蘇縮回在粘土上戳了個洞的手指。
  重新把粘土捏成一團,他照著油畫里的輪廓認真捏了起來——
  撲通——
  聞香的尸體倒下,卡蓮撿起油燈,繼續跑向遠方的亮光。
  離出口不遠了。
  代價是小隊現在只剩下她們兩個。
  更糟的是,身后隱約響起窸窸窣窣爬行聲,螳螂怪又一次追來。
  咬了咬牙,卡蓮忽然將油燈塞給莉娜,囑托道:“出去后找到牧蘇,告訴他——誒你怎么跑了……”
  撲通——
  卡蓮的喊聲戛然而止。
  莉娜抓著油燈,另一只手捂著胸前,奔向越來越近的洞口亮光——
  Wouldn'titbenice——(那該有多好——)
  音樂漸漸淡去,牧蘇將自己和米勒一起捏好的模糊人形粘土擺放在木屋架子上。
  不算精致,但能勉強分辨出輪廓了。
  “我該走了,同伴在等我。”牧蘇和米勒告別,走出木屋。
  米勒站在小屋前揮手,直到牧蘇的背影再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