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蒼樹已經捋清每個人的職責,或者說,他們的方向。
能告訴我嗎關于這里你知道些什么嗯自己的三句適合打探消息。
我們沒有選擇跟我來交給我闌尾叔叔的三句話適合帶領隊伍。
我有一個好注意我反對誰上鬼舞乘風的三句適合發表意見。
我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我需要幫助我們真的要這樣做嗎牧蘇的三句適合……適合提問。
各懷心事的玩家站在牢房里,不時有眼神交流。只有牧蘇在牢門邊坐下,不斷嘟囔“我需要幫助”,就好像他重復一千遍會獲得成就一樣。
副本機制就像死亡錦標賽第三輪,限制了玩家之間的交流。這一點實在糟心,尤其是副本還需要一定的合作。
略微沉悶的十幾分鐘過去,他們來時的通道深處忽傳來陣陣騷動。
小蒼樹三人走到鐵欄前側目望去,牧蘇也停下嘟囔,蹲在牢邊,將臉擠在鐵欄之間斜眼看。
騷動在向他們這邊蔓延,很快有幾名兇神惡煞的獄卒出現,將各牢房的鎖鏈解開。
到勞務工作的時間了。
出來后,四人隨著囚犯人群移動。他們各自都穿著主世界的默認服裝。但與其他囚犯相比就如同新衣服一樣。
大部分囚犯衣不遮體,掛在身上的破爛衣衫如泡在墨里。不止衣衫,露在外面的皮膚也是如此。只有他們說話,才能看到一閃而逝的牙齒。
不是他們牙齒多白,在地牢里自然無法清潔牙齒,而是身體實在骯臟黝黑。
不過人群里他們還是看到幾道較為干凈的身影,俱是身體強壯,身邊簇擁手下嘍啰的兇殘犯人。
他們也盯上了玩家。
其中光頭前端有一小撮棕毛的壯漢看向四名玩家,低頭對一旁手下低聲說了些什么的。手下應答,不懷好意望過來。
小蒼樹心中略微沉下幾分,無法分辨這些是在地牢外時惹到的敵人還是犯人頭目。
若是前者或許可以接觸一下,若是后者……
他晃了晃手鏈,響聲在人群中絲毫不起眼。
那就打完再說。
幾分鐘后,玩家們隨波逐流走到一片開闊地。
黑壓壓的人頭攢動,整座地牢的犯人似乎都在這里,數量近千。
他們仍在地下,一片地形開闊的自然洞窟中。照明的則是攀附在洞窟頂端,一種發光的螢石。
這些犯人們亂糟糟的排起隊伍,領取工具。
玩家們則終于知道為什么這些犯人看上去如此漆黑……他們的活兒是開采煤礦。
洞窟深處,十幾個人工開鑿的礦洞零散分布洞窟內,附近另有獄卒看守。領取了工具的犯人依次進入礦洞內。
收回目光,四人排起隊伍。不多時輪到他們。發放工具的獄卒挑眉打量他們一眼:“新來的?”
鬼舞乘風下意識要回答,結果只有表情沒有聲音。
“嗯。”小蒼樹邁前一步點頭回答。
獄卒古怪打量他們一眼,朝一旁努嘴說:“自己挑工具。每人起碼一擔煤礦,小心別弄壞了工具,不然有你的罪受。”
“嗯。”小蒼樹應聲,繼續扮演他少言寡語的行形象。
“我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一道聲音忽在身邊響起。
三名玩家心中同時咯噔一聲。不好!居然忘了這天殺的牧蘇就在旁邊!
已經看向他們身后的犯人的獄卒收回視線,落在牧蘇身上。
在那雙死魚眼上一頓,獄卒歪脖嗤笑:“很快你就知道了,快滾。”
牧蘇黑眸微微瞇起,沒有人可以得——
一道身影突然擋住他的視線。小蒼樹也不說話,眼眸中只帶著懇求看著他。
牧蘇向來吃軟不吃硬的,半推半就被三名拿了工具的玩家拉著離開。
獄卒看著他們離開,冷笑了聲不知死活。
“我需要幫助!我們真的要這樣做嗎!”(拉我做什么!得罪了我他別想好過!)
三名玩家對視一眼,就算聽不懂也能猜到一些。闌尾叔叔無奈搖頭:“我們沒有選擇。”
把鐵鎬和籃子遞給不清不愿的牧蘇,四個玩家隨便找了一處附近礦洞進去。
外界的嘈雜聲音遠離,陣陣開鑿聲從前方傳來。
礦洞沒有支撐,好在看起來還算牢固。發光石塊如同不值錢一般鑲嵌在巖石中。沒有犯人理,也沒人想要拿去牢房照明用。
鬼舞乘風東張西望,頭皮發麻。不是有幽閉恐懼癥,而是憂心這些螢石。
鬼知道這些是單純發光物還是放射性物質。如果這時候有蓋革計數表,不知道會不會咯咯咯咯響個不停。
礦洞里錯綜復雜,走出五十米后居然還有向下蔓延的岔路。走在前面的闌尾叔叔停了一下,走入回蕩鎬聲多的一條岔路。
他們的主線任務是打探消息而不是挖煤。
礦洞時寬時窄,前段的煤早已被開采完,坑坑洼洼的巖壁見不到幾塊兒碎煤,深入大致有數百米,他們終于看到升騰的塵霾里若隱若現的人影。
他們走到挖礦隊伍中,找了一處空處丟下籃子,對視一眼,開始動作別扭的采礦。
不是砸歪就是鐵鎬平拍進巖壁,他們不得不邊觀察其他犯人然后笨拙去學。
終于,一塊石頭大的煤塊墻壁脫落,滾到小蒼樹腳邊。
小蒼樹撿起煤塊,湊到螢石邊觀察。這種黑黝黝的東西在光亮下泛著奇怪的金屬色澤,似乎不是單純的煤……
思考無果,小蒼樹隨手丟入自己的籃子里。
連這種發光的螢石到處都是沒人要,想來副本也不會是普通世界。
沉悶喘息和呼喝砸動聲在這一段礦洞回蕩,沒有犯人在這個時候說話。
副本則剛開始十幾分鐘,玩家們也不急,笨拙地采礦順便思考如何完成主線。
嘩啦——
一片巖壁脫落,數塊大小不一的煤落下。小蒼樹用變灰的袖子擦掉額頭汗漬,撿起來丟入籃子。
結果突然發現,應該有七八塊煤的籃子里只有最初開采的一塊。
嗯?怎么回事。
小蒼樹環視一圈,目光最終落在衣服干凈,站在一旁無所事事,但腳下籃子居然堆了一小半煤塊的牧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