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蘇雙手攏在嘴邊朝下喊道:“你可以自己上來嗎?”
“唔唔!”被塞住嘴巴的高階領主仰頭焦急哼哼。
“他好像有話要和咱們說。”牧蘇轉頭去看櫻華。“要不你下去一趟把口球取出來看他要說什么?”
“不用這么麻煩。”
櫻華輕松一笑,從三米多高木墻縱身躍下,落腳地留下小土坑,就地一滾卸去力道。
“咐——咐——呼——”
牧蘇嘗試對這精彩一幕吹口哨,奈何他依舊不會。
第二項四百多年沒學會的技能出現了。
高階領主以為她會解開自己幫忙托上去,但他忽略了自己的身份。對待祭品哪需要那么溫柔,櫻華徑直翻越一戶木屋外的木欄,取走掛在架子上的藤條。
往窗內望去一眼,房間點亮數盞油燈,明亮之中不見鎮民。大概在遠離窗戶的地方躲藏。
櫻華嘀咕一句:“點那么多油燈干嘛?”
“以防萬一,盜火影子再來我們就不會這么被動了。”公告真皮長舒口氣說。
三處火堆分散放置教室。新升起的三處火堆比先前小了一堆不止。教室沒了當初明亮,不過火光可以照到每一處角落。
麻煩的是木柴消耗過大,哪怕火焰很小也是之前的一倍。木桌和木椅燒不了太久,如果濃霧不會盡快退去……
“做得好孩子們。”婦人老師渾濁的眼眸透著慈愛。“你們是望海角的希望,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
玩家們笑了笑算作回答,重新聚集在角落的火堆旁。
“有動靜嗎?”
碎月低聲詢問visitoo。他的技能是養鴉人,當周邊范圍存在烏鴉時可以呼喚到身邊。
聽起來不錯實則非常雞肋的技能。主世界寸草不生不見活物,自然沒有烏鴉。而夢境里烏鴉又很難提供幫助。
visitoo搖頭。
教室重歸安靜。和先前略有不同的是夢殤高坐在講桌上。
這里可以看到教室每一個角落。
同樣注視教室每一個角落的,還有窗角縫隙一只渾濁眼珠。
趴在窗邊好奇瞅了一陣,一無所獲的櫻華捧著藤條回到木墻下,在祭品腰間纏繞幾圈。
“唔……?”高階領主奇怪看著櫻華一番操作,大概明白她的意思后配合著站定不動。
“喂!你們幾個——”
一道叫嚷突然傳來,坐在墻頭看熱鬧的牧蘇循聲望去,一名鎮民發現了他們,在趕來這邊。。
見被發現,櫻華加快速度系緊,將另一端藤條丟上頂端,六下十除四爬上木墻。
“不許跑出去!你們快停下!”
這名上了歲數的鎮民小跑來,邊大喊試圖阻止。
“你先跳下去,我拉祭品。”櫻華低頭拉直藤條,要把祭品拽上來。
“我不敢!”
櫻華不由側目望去。
牧蘇惱羞成怒,大聲嚷嚷:“干什么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身為十一歲的熊孩子怕高難道不是很正常的嗎!”
“那你拿著這個。”櫻華把藤條塞入牧蘇手中。“握緊。”
“啊。”牧蘇愣愣攥住。
櫻華抬手將牧蘇從墻頭推下。
“啊——”
牧蘇慘叫下墜,另一邊祭品身上的藤條勒緊繃直,突然上滑到祭品頸部,勒緊套實,將他拖離地面。
兩邊如同天枰般一上一下。
“啊!!!”
墻那頭的慘叫不減,墻這雙目翻白踢蹬雙腿。
“啊……?”
張嘴閉眼的牧蘇聲音減弱,感覺腳踏實地,疑惑睜開一只眼。
他站在木墻下,隨火光遠離,淡淡迷霧籠罩周圍。木墻上的櫻華正在將嘩嘩往下掉血量的祭品拽上墻頭,然后一推。
撲通——
一道黑影落下,重重砸到牧蘇腳邊。
牧蘇抬頭抱怨:“亂扔東西是不對的,砸到了小朋友怎么辦?就算砸不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
又一道黑影落下,櫻華跳下來拍了拍手掌:“好啦我知道啦。那邊的還有氣嗎?”
“哼……”
祭品發出氣若游絲的聲音。
木墻另一頭傳來一陣雜亂叫嚷,櫻華踢了踢祭品:“有氣就快起來,牧蘇的二大爺可不喜歡死的。”
“讓我來。”牧蘇自告奮勇上前,拉住藤條就要往祭品脖子上套。
“唔唔——”高階領主目眥欲裂,大聲哼哼反抗。
“他說啥?”聽不懂的牧蘇問櫻華。
“他說自己血量不多了,”頭頂黑線十分穩定的櫻華翻譯道。
牧蘇上下晃動腦袋說:“那你告訴他,雖然我二大爺不喜歡死的,但我們的親情擺在那兒呢,我獻祭啥它老人家都樂呵呵收下。”
櫻華點頭,毫無意義的翻譯給祭品聽:“雖然牧蘇二大爺不喜歡死的,他們關系很好,無論牧蘇獻祭什么邪神老大爺都會很高興收下。所以別抱有僥幸了。”
高階領主不甘起身站立,任由櫻華上前重新綁住膝蓋以上的位置。
要問他為什么不逃,當然是因為這他媽是死亡錦標賽第三輪。跑遠了可能會死,呆在牧蘇身邊,在獻祭之前還能茍且一陣。
牧蘇和他的小伙伴討伐惡靈小隊重新踏上征途。
他們沿著木墻繞回到校舍方向,走入迷霧。
這一回,終于有不開眼的存在出現在前方。
女人的輕聲抽泣在前方悠悠蕩來。聽到聲音的觀眾心中犯寒,隨即想起這是牧蘇的視角,紛紛放下心來。
“什么聲音?我過去看看。”手持路邊撿到的鐵鍬的牧蘇神情一陣,與同樣興奮的櫻華快步向前。
走出數米,迷霧深處一道朦朧輪廓顯現。隨著二人接近,漸漸看清全貌。
那是一名身著骯臟白裙,黑發凌亂披撒的女人。
她背對二人和祭品,細細抽泣聲回蕩而來。
按照往常牧蘇是該去搭訕的。但在有了貞子和伽椰子這兩位造型相仿且魅力不凡的女士后,同類產品已經很難讓牧蘇雞動。
換而言之,她一沒長相二沒名氣,憑什么勾引牧蘇!
當下索然無味的對躍躍欲試的櫻華說:“不用理她。她哭她的咱走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