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刀魚沒來由心生寒意。
  沒事的,就算他是鬼現在也不能做什么。
  心中安慰自己,秋刀魚起身友善一笑:“我們可以去找一下書房或者主人的臥室,那里說不定能有什么線索。”
  秋刀魚想和牧蘇組隊是懷了試探的心思。起碼在毫無線索的目前階段,舉止怪異的牧蘇嫌疑最大。固然鬼不太可能這么招搖,但比起不出眾的其余七人,牧蘇要更醒目。
  他們進入的第一個房間是個盥洗室,地面墻壁鋪滿雪白瓷磚,回聲很大。
  匆匆繞一圈秋刀魚便離開了。和另一個男人待在這里總覺得怪怪的。
  秋刀魚按順序出入各個房間。其中和其他隊伍碰面幾次,他們同樣一無所獲。
  來到第七個房間前,秋刀魚背對走廊另一側的窗戶,推開房門。
  余暉將二人的影子拉的狹長,鋪入房間地毯之上。
  正對房間的木桌上擺放雜物,床鋪略顯凌亂,沒有客房那么整潔干凈,說明這里曾有人居住過。
  在外面小心環視一圈屋子,秋刀魚才邁步進入。
  他率先將目光落在書桌,徑直走去。
  桌上雜物很多。一盆枯萎的盆栽、散亂摞在一起的幾本書、一只鵝毛筆,一個水杯。
  拿起最上面那本書,空白映入眼簾。秋刀魚一愣,向后翻動,發現整本書都是由空白紙張組成。
  合上書本,封皮上的字體居然是模糊不清的。
  也就是說與線索無關的書籍會被模糊化嗎……秋刀魚心道。這省了他們從茫茫之中找尋找線索了。
  放下這本書,秋刀魚拿向第二本。
  就在此時,他敏銳察覺投映在桌邊地攤上的影子發生了變化!
  身后的牧蘇站在身后,高高舉起了什么!
  秋刀魚神情一凜,快速轉身后跌。大腿撞上書桌引得一陣晃蕩。
  他看清了牧蘇的動作。
  那是一條女式黑色蕾絲內衣,牧蘇雙手平舉拖著內衣,仔細認真的觀察。
  就這樣過了幾秒,牧蘇轉頭過來一臉嚴肅說道:“我懷疑這個內衣里藏有什么神秘訊息。”
  “你……請便。”秋刀魚平復了心情,裝做無事發生,繼續翻動桌上書籍。
  趁此時機牧蘇飛快將內衣塞進自己西裝口袋。
  一切做完,牧蘇忽然動作一頓,黑眸逐漸瞇起。
  之前他看到了……
  不能讓他活著……
  能保住秘密的只有死人……
盯著秋刀魚后腦的目光漸漸變得危險,直到到達某個臨界點之時  不行,不能動手。這樣一來,其他人就會懷疑自己……
  牧蘇眼眸深處流露一絲不舍,最終還是下定決心,抽出口袋里的內衣。
  “你在看什么?”牧蘇湊上去,仿佛不在意般肩膀撞了他一下。
  同時飛快將內衣飛快塞入秋刀魚口袋飛快。
  一句話三個飛快,可想而知動作有多快!
  秋刀魚毫無察覺,頭也不抬飛快放過書籍:“上面什么也沒有。”
  “那你繼續。”牧蘇哼哼著走開,轉頭的一瞬流露出奸計得逞的模樣。
  如果他不說還好。若是說了……便讓他嘗嘗觸犯自己的下場!
  四本書全部是空白。秋刀魚轉去翻抽屜,也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生活用品。
  這時走廊有腳步接近,片刻后兩道身影出現門口。
  “看來被捷足先登了。”叫做忘川的女玩家聳了聳肩。“這里就交給你們了。”
  “這里沒有什么。”秋刀魚站起身,偏頭看向一旁的牧蘇。“我們去下一間吧……那是什么?”
“黑膠唱片。”牧蘇晃了晃  秋刀魚不明白是什么,大概覺得是和內衣差不多的東西,點頭離開。
  時間一分一秒推移。在古鐘指針過半,并逐漸向下一個平線移動時,玩家們陸續回到大廳。
  近二十分鐘的搜尋大部分玩家一無所獲。
  除了一如當初。他們找到了書房,并在那里帶回了四本書。
  “我們發現大部分書都是模糊的,里面一個字沒有。”一如當初說著,將一摞書立起,書脊朝上。
  除了離開座位在大廳閑逛的牧蘇,還有目光落在牧蘇身上的卡蓮,眾玩家圍坐長桌,紛紛注目。
  “這四本書是例外。它們每個書脊的書名都有一個單詞是清晰的。我們在書房只找到了這四本。單詞拼起來后的意思是”
  “鬼……在……這里。”旁邊的秋刀魚一字一句念出。
  “說了一句廢話啊。”狼煙耿直說道。
  “是啊,對我們毫無用處。”狐貍不耐道。
  卻在此時,一陣清脆悅耳的鋼琴聲在眾人耳中響起。
  鋼琴聲在大廳回蕩,本該優美的曲子不知為何被賦予了一層詭異,層層回音中讓人心生不祥預感。
  “什么鬼,背景音樂嗎?”
  “我感覺不太舒服……”
  一些玩家慌張四處張望。
  “牧蘇!”透明橋沒好氣喊了一聲。
  “嘖。”角落里暗搓搓的牧蘇不甘關掉留聲機。
  令玩家們毛骨悚然的音樂聲突兀消失。他們無語看著牧蘇忿忿不平坐回位置。
  毫無用處的線索和一番毫無用處的推理之后,離鬼現身殺人只剩下0分鐘。
  “難道我們只能等到有人被殺死后才能進行推斷嗎?”狐貍很是不甘。
  “我們為什么不來祈求神秘而偉大的鬼魂,讓他大發慈悲放過我們?”牧蘇提出建議。
  “不如你試一下讓我們看看效果。”狼煙露齒嘲笑牧蘇。
  牧蘇面無表情禱告:“偉大的鬼魂啊,我們向您獻上祭品狼煙,請護佑我們的平安。”
  狼煙笑不出了,肩膀縮了縮:“別說這種嚇人的話啊……”
  大塊頭怕鬼就很可笑了。
  無所事事中,牧蘇從口袋里取出一個紙盒,倒出里面的撲克牌。
  “搜房間時順手拿來的。”
  牧蘇隨意說著,兩指夾住撲克一角,手腕連同手指一甩,撲克旋轉飛出十幾米輕飄飄滑落在地。
  稍微使用一分,撲克就會跟天女散花般打著轉落到身前不遠。
  “拿撲克牌來做攻擊手段實在是遜斃了。”
  丟了幾張就無趣的牧蘇轉而趴在桌上,用撲克牌去摳牙縫。
  秋刀魚猶豫著,思考是否要告訴牧蘇撲克牌的正確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