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欺軟怕硬的牧蘇往后縮了縮,色厲內茬大嚷:“一碼歸一碼啊我跟你講。我既沒討好也沒得罪你,大不了素不相識可不能公報私仇啊你。”
老頭置若未聞,走到牧蘇身前。
馬車上的牧蘇取出折凳,外強中干說:“別以為能打就可以教訓本勇者了。”
“勇者?”走到馬車前的老者一頓。
板凳在手牧蘇底氣上來了些,梗著脖子:“沒錯,我要去終末之山擊敗魔王!”
其余人不敢言聲,默默看著二人交談。
老者覺得有趣,輕笑一聲:“你叫什么?”
牧蘇慫的不行,語調變調說:“mynameisjeff……”
他仔細打量一番牧蘇,手掌一翻將一卷魔法卷軸拋向牧蘇,而后低聲默念起咒語。
晦澀難懂音節從老者口中傳出,淡淡白色光點游離眾人周遭,沒入身體。眾人只覺受傷處變得酥癢,傷口飛快止血愈合。
牧蘇趁此看了眼老頭給的卷軸。
倒是夠意思,用了個火球術,給火墻術作為補償。
不過這里的魔法攻擊一個比一個炸裂……單是個基礎魔法火球術就能秒了牧蘇,那魔王得多難辦……
牧蘇開始覺得直接肛boss是不是無腦了點?
驚呼聲不時周遭響起,待最后一名傷者痊愈,老者停下行為。
作為領頭,女騎士不得不出面。長劍入鞘,行走間帶起的盔甲金屬碰撞聲中,女騎士來到老者身前,行騎士禮后帶著敬意問:“不知閣下是……”
老者慈祥一笑:“艾米莉亞你頭一次擔任商隊領隊。父母擔心你遇到危險讓我來照看一下。按照家族中的輩分……你該叫我聲叔叔。”
艾米莉亞?牧蘇眼神一凝,重新打量女騎士一番。
心中忍不住吐槽,這一頭金發英氣十足的說是saber還有點可信度,艾米莉亞……我還衛宮士郎呢。人被殺就會死啊!
得知這位神秘老者是家族中人,女騎士神情微松,帶上幾抹笑容:“叔叔好。如果您不出現恐怕我們真的危險了。”
“那可不一定。”老者笑著說,目光落在剛收起卷軸的牧蘇身上。
他身上一定擁有儲物戒指。并且外表便似養尊處優之人。換上一身破爛防具就以為掩蓋的很好。這點常識都沒有,看來是從哪個家族里跑出來的小家伙……
牧蘇要是知道自己被人高看一眼一定會樂得冒鼻涕泡。
他?艾米莉亞并非愚鈍之人。聽叔叔所說又將目光落在牧蘇身上,便意識到牧蘇或許不是普通人。
牧蘇打量艾米莉婭的同時艾米莉亞也在打量牧蘇。貴族才有的異樣白皙和比自己還要細嫩的皮膚怎么看也不像是個冒險者。
鑒于牧蘇最開始的表現,艾米莉亞對他心存惡感。倒不是厭惡抵觸,而是一種非同道之人,不愿往來的情緒。
她的直覺某一方面沒有錯。
護衛及傭兵想不到這么多。他們只認為此行有一大一小兩名魔法師跟隨,必定一路安全,因此輕松相互談笑。
有護衛想要將馬車空出來讓老者安身,被其拒絕。倒是牧蘇端起架子,讓護衛把馬車上的貨物騰出,自己要好好舒坦一下。
護衛正要照做,艾米莉亞走來制止。呼之欲出的正義幾乎拍在牧蘇腦門:“我很感謝你之前出手解圍,并歡迎你選擇我們商隊。但商隊之中需要按照規則辦事,我們不能給你額外特權。”
她看牧蘇不順眼,牧蘇看她也不是很順眼。就像黑與白永遠不能融洽呆在一起。
除了奧利奧。
牧蘇陰陽怪氣跟著學了幾句,邁步走向那具被火球術砸臉的狼尸。
其他魔物與牧蘇無關,但這只是被他親手砸死的,當然要去摸尸。
雨下得不大,淅淅瀝瀝的。但空氣愈發沉悶,大部分有經驗的冒險者都知道接下來的雨一定小不了。
艾米莉亞先是檢查一下車輛受損情況,然后回到老者身邊。
“要知道你母親當初也是這么討厭你父親。”將先前一幕看在眼里的他語氣意味深長。
無論討厭還是喜歡都是情緒的一種,而情緒這東西又很難說得清。
“叔叔您累了吧。”那張英氣十足的精致面孔不茍言笑。
“好好我不說我不說。”老頭笑答,剛要回到車上,忽聽一聲驚呼傳來。
一只猶有口氣的血狼咬住牧蘇手臂。不遠處護衛眼疾手快一劍刺入血狼眼眶,解救牧蘇 傷害和負面效果還在承受范圍內。
艾米莉亞走來,先是確認一下那只血狼是否已死,然后問牧蘇:“你還好吧?”
“小問題。”牧蘇捂著屁股逞強道。
金色馬尾晃蕩,艾米莉亞微歪頭目光落在牧蘇身后:“你為什么要捂屁股,是你的肩膀中槍了。”
這個問題很不淑女,不過艾米莉亞本身也不是淑女。
“捂傷口會緩解疼痛嗎?”牧蘇反問。
艾米莉亞想了想:“應該不會。”
“那我為什么要捂肩膀。”牧蘇翻起白眼,一瘸一拐回到馬車。
康斯蒂娜還在車廂,先前三人就在馬車前交談,她躲在車里沒敢出來。
不多時,車隊恢復前進。他們要在雨下大前感到十幾里外的一處村莊。
這一回系統沒跳過時間,商隊半小時后到達村落,雨勢稍大了些,但也只是大了些。
商隊逗留在村中一處空地。大人們習以為常,而一些小孩躲在不遠處屋檐下往這邊張望。金發濕漉的艾米莉亞望向他們,然后下馬取了一些糕點糖果接近他們。
孩子們先是小心翼翼,然后興高采烈接過吃的。一些村民跑來拿物品交易,頭一次面對這種場景的艾米莉亞無法拒絕他們的渴求,掏出錢袋連價都不砍紛紛買下。
望著這奢侈一幕,牧蘇搖頭道:“錢用了就會到別人的手里去。”
“有道理。”
一名傭兵附和,一路走來眾人發現這位魔法師大人相當平易近人,就是性情有點古怪。
牧蘇側目,他腦袋被驢踢了?哪里就有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