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后,牧蘇端著一杯清水回到臥房,故作體貼地放在石岐面前的矮桌上——這可是他昨日連夜辛辛苦苦,指使服務機器人搬的。
當然,他還是有點小聰明的。沒像所有下毒的反派人物那樣緊盯著石岐服下然后流露出奸計得逞的表情。
他正要說什么,視界內的一條新訊息打斷他。
事務所名稱重復,注冊失敗。
“呀喝?這么作死的名字也有人跟我搶?”牧蘇大吃一驚。
“原來您還知道啊。”石岐神情冷漠地吐了個槽。
身為起名困難癥,牧蘇開始糾結起來。他望著樣貌精致,短發如稠,神情冷漠的石岐,暗中下定了決心。那句話怎么說來著?舍不得節操做不成郎。對付這種三無少女,用一記直抵芳心的直球最有用了。
想定主意,牧蘇卡姿蘭大眼睛一轉,故意說出聲:“真是沒辦法呢,反正也想不到名字,干脆叫十七靈異偵探事務所好了。別、別多想哦……只是因為我十七歲才起這個名字的……才、才不是因為某人叫這個名字的!”
這貨惡心巴拉裝傲嬌還不忘腆著個臉吹捧自己一把。
牧蘇說完假裝害羞躲到沙發后面,不斷用膀胱去偷瞥石岐。應該是旁光——不過這么說也沒毛病。
后者不為所動,如一座冰山。
“石岐面上平靜,實際眸中堅冰悄無聲息融化,看向牧蘇的目光帶上絲絲情意。只是她不善與人交流,這種事又怎能開得了口……”牧蘇陰測測緩慢從沙發后探出頭來,嗓音低沉給現場配上自己腦補的旁白。
他的不要臉終于成功打動石岐,她冷聲道:“我勸您吃口屎冷靜下。”
“你拉啊。”牧蘇站起身叉腰,比起無節操他自恃不會輸給任何人。
正此時,視界收到一條新訊息。
這次命名沒有出現重復,市政直接通過了牧蘇的注冊,意味后悔也沒用了。
他注冊的事務所屬于一級企業,并不需要其他手續與費用。注冊成功后市政會自動綁定所有者,也就是牧蘇的賬號,并設立分賬號。當有任務被委托并進行交易后,費用將只能在該分賬號內進行,并由聯邦抽取8%稅務費用。
那么首先,聯邦是資本主義。而資本主義向來利益至上。所以雖然一級企業有不少漏洞可鉆,但沒人敢偷稅漏稅私下交易。就像那句著名的名言:想在聯邦生存記住這三件事:錢能讓死人活過來,不要在太空開窗通風以及按時向聯邦繳稅。
要想升級為二級企業,就需要保持一段時間的穩定收入或是進行大額交易。屆時會由聯邦稅務進行審核判斷是否可以晉升為二級企業,享有5%稅務及隱形福利。
“已經注冊成功,歡迎加入十七偵探靈異事務所,石岐助手。”牧蘇走到石岐身前,帶上人畜無害的笑意伸出右手。
“是十七靈異偵探事務所。”石岐白玉纖指,伸出與牧蘇一握,剛讓他感受軟弱無骨的觸感便一觸即離。
“嘁,再讓你高冷一會兒。任你再如何堅貞烈女冰雪女王,吃了藥后還不是任我擺布。”
牧蘇戀戀不舍收回手掌,色瞇瞇的舔了舔嘴唇心想。
石岐很快將自己放在助手這一位置,筆直坐姿微微放松靠在椅背,問詢:“事務所已經成立,那么您想如何運作宣傳。”
剛坐到石岐對面的牧蘇一愣。
“啊?什么宣傳?”
她淡漠解答,絲毫沒有被牧蘇氣到的跡象:“事務所不是設在熱門區域。想要委托人們知道我們只能通過宣傳。”
“哦~這個啊,好辦。”牧蘇一副小題大做的神情跑出門,過了會兒拿著全息屏回來——從老夫婦那里借的。
全息屏外表如大號圍棋棋子,橢圓平底,通體透白一手便可握住。牧蘇坐下來放到桌案前,又順手將水杯推到石岐身前,輕描淡寫提了一句:“喝水。”
當然,他還是有點小聰明的。沒像所有下毒人物那樣催促石岐服下惹人懷疑。
打開全息屏,牧蘇將投射到半空的畫面調節成雙向,讓對面石岐也能看到,然后調出鍵盤一陣操作。
氣憤!把牧蘇都快氣哭了!牧蘇偵探兼大文豪參加外星人的節目,可是外星主持人說人類壞話,說人類從不團結。牧蘇偵探兼大文豪就跟外星人打個賭:如果這條信息轉到100萬,那個外星主持人就要道歉。合同已經簽好了,喜歡牧蘇偵探大文豪的一定要轉發!不為別的,就為我們人類爭口氣!是人類就轉!不轉不是人!!!
一氣呵成,輸入完最后三個感嘆號,牧蘇一副求表揚的神情看向全息屏對面的石岐。
“在一些網站上發就可以了,總會有蠢貨上當轉發的。”
“并沒有提及事務所。”石岐面無表情點評牧蘇的杰作。
“也是啊……”
牧蘇冥思苦想,重新敲擊鍵盤。
1994年,一名叫做牧蘇的小男孩在海上游玩時落水淹死,成為鬼魂。看到此消息的人都會被牧蘇小男孩的鬼魂纏上。看完后請在一星期內轉發給10個人,否則淹死的牧蘇小男孩會來找你。對不起實在太毒了我只能轉發!
一氣呵成,輸入完最后三個感嘆號,牧蘇一副求表揚的神情看向全息屏對面的石岐。
“所以還是沒有提及事務所。”
“也是啊……”
牧蘇冥思苦想,再一次重新敲擊鍵盤。
今天是十七偵探靈異事務所,牧蘇偵探兼大文豪的生日,將此消息轉發給10個人就能獲得1000信用點!我剛才試了試,真的有!
“涉嫌欺詐,并且是十七靈異偵探事務所。請-您-不-要-在-念-錯-了。”最后一句石岐說的一字一頓。
三無屬性也受不了這貨。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扯著嗓子喊了一句,牧蘇像個耍賴的熊孩子般仰倒在沙發上翻來覆去撒潑,鬧了一陣后不動彈了,直勾勾望著天花板。
他的病情似乎加重了。
發呆半晌,他猛然坐起對著石岐大喊:“那你來做!你是助手,這種事情本來就需要你去處理的吧!”
“那您做什么。”
“如果可以的話,最好什么都不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