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晴好,大宋最大戰艦的建設也接近尾聲,最后就是蒙皮和上清漆了,在這里等待了半年,終于等到了這一場盛宴。
為了這艘戰艦,他早早就開始布置那天的下水儀式,整個港口都被彩旗染成了五彩斑斕,那些旗幟迎著海風獵獵作響,著實讓人看著就心生歡喜。
“小魚啊,這艘船一旦下海,它就是大宋的標桿。”
小魚扶著欄桿往外眺望,只見現在整個海港里都停滿了各類船舶,從大到小一字排開。
“大人,不是說只有幾十艘船么,為何港口之中有如此之多。”
哦了一聲,展開扇子笑道:“大部分都是拖拽小艇,比如這艘大艦后頭就要跟著超過三十艘小艇。你要知道這種大艦很多港口是沒辦法靠近的,小艇就是用來登陸和轉移的。而那些三五千噸的船后頭也都會跟上一定量的小艇,這些小艇會和大船串聯在一起。”
“原來是這樣。那豈不是規模特別大……”
“大,非常大。等到他們出港的那一天,保證能讓你感動的哭出聲音來。”
雖說做不到萬艦齊發,但這個艦隊的規模絕對會是空前的,而當這次的技術驗證完成之后,之后可能會陸續形成一個戰列艦隊,像那萬噸級的大船在經過這一輪的技術積累之后,逐漸會形成一二三代主力艦同場競技的情況,而當第三代下水時,理論上就會是鐵甲艦了。
“宋大人!”
一名當地官員像火燒了屁股一般急匆匆的跑到的面前,看到他那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好奇的問道:“什么事讓你急成這副樣子?”
“官家……官家……”
那官員上氣不接下氣,話沒說完卻把給嚇了一跳:“趙性駕崩了?”
這句話把那官員的臉都嚇綠了,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是這樣的,宋大人……”
“行了,你把氣給喘順了再說。”
那人聽聞此言,深吸了幾口氣,平復了砰砰跳的心臟,然后才開口說道:“官家那頭傳來訊息,他已帶人啟程前往海州,五日后便抵達。”
一愣:“他要來這?”
“八百里加急,剛剛抵達。”
“這孫子……”嘟囔了一聲,扇子在手心拍得啪啪響:“去,給他回個信,讓他別來。”
那官員臉上都是難以置信,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帝老子說要去哪,他就能去哪,怎么能讓他別來呢?到時候你沒事,老子吃上一通掛落,這筆賬找誰算?
“宋大人……這信,下官不敢回。”
嘆了口氣,一甩袖子:“罷了,那人的任性是出了名的,莫說是你了,就是天王老子都攔不住他。他既然要來,那就來罷。”
過了一驚一乍的年紀,在短暫的驚訝之后快速的就平和了下來。
趙性要來并不是什么意外,因為這個皇帝本身就是個意外的集合體,他要不整點意外那才叫意外。
而且他都已經直接傳話過來了,那就說明現在他路程都過半了,這么些年了,就趙性那德行,他抬抬屁股就知道他要放出什么屁來。
即便是現在回信讓他別來,他都會對那些勸阻視而不見,然后在未來某個風和日麗的下午,突然蹦出來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大人,官家要來這里?所為何事啊?”
小魚的臉上全是疑惑,他雖然跟了趙性很多年,但他卻始終覺得趙性是真的不好琢磨,即便是都比趙性要好琢磨許多。
“何事?他還能有何事,一年多沒到處跑,他皮癢。”
冷哼一聲,卻是沒有再多說些什么,不愿跟那個狗皇帝過多計較,隨便他折騰就是了。
而此刻,果然沒出所料,趙性出發第三天才讓八百里加急給傳遞消息,六百里的路程,本來四五天也就到了,這路程何止過半,他的車隊都已經抵達了海州境內,明日就能抵達海州港了。
說到底,趙性還是擔心挨罵,畢竟自己這當皇帝的滿世界跑好說不好聽,要真被劈頭蓋臉罵一頓,面子上多少有些掛不住。
所以使出這么一套迷蹤拳,殺一個措手不及。到時頂多讓他生生悶氣,犯不著罵人。
更何況自己還給他帶了好吃的,還斬了一只鴨子帶給他吃吃,他總不能這么不知好歹還要罵人吧。
趙性的小車搖搖晃晃,一路上微風伴隨著蟬鳴,到時好不愜意,一想到馬上就有人能解決自己的難題,而自己又能混吃等死過一陣子了,趙性感覺這個夏天也沒那么難熬了,就是方才在驛站里吃的西瓜有些許蒜味,應是切了蒜的刀又切了瓜。
馬兒在奔跑,不一會兒就進入了海州港外一百里的地方,看看時間尚早,他決定再往前走一點,如果今晚月色很好,他甚至愿意星夜兼程。
到了晚上時,果然不出他預料,今晚夜色很好。趙性也不愿意再做停留了,這最后三十多里的路程他也不想等到明天一早了。
“反正這條路平坦,前頭找幾個人開路趁著月色趕緊到了。”
“官家……”南風面露難色:“您這般不動聲色的突然造訪,海州港那邊如何給您安置啊……官家啊,聽微臣一句勸吧。”
“聽什么聽,你以為是誰啊?我跟你講,你信不信現在都已經備好了酒菜等朕了。”
看到趙性如此自信滿滿,南風是不信的,因為八百里加急上午才到,趙性晚上就到了,就算再神機妙算也不可能想到一國皇帝會干這種事情。
但到底是胳膊拗不過大腿,南風只好打點人去前方開路。
轉過了幾個彎后,鼻子中已經嗅到了八月大海所特有的腥咸氣味了,而遠處也在黑暗中出現了一個光圈,遠遠看去就像是海上的夜明珠一般。
隨著馬車繼續向前,光圈越來越大,逐漸港口的全貌就被展現在了趙性面前。
“南風南風,你看!那便是海州港了對吧?”
趙性很激動,因為他從來沒見過在夜晚還能有如此光亮的地方,而被他呼喚的南風也驚愕不已,這地方的亮度……有些讓人難以想象,他不知道究竟有什么油才能讓燈亮到這個程度。
馬車來到港口之外,他們才真正領略了這座港口的宏偉。
趙性本可以長驅直入,但他卻選擇了在港城入口處下了車,仰頭看向那掛在路邊亮得讓人眼睛發蒙的燈光,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只撲火的飛蛾,總是忍不住想要去摸一下。
但他是皇帝啊,皇帝要保持應有的威嚴,怎么能能伸手摸燈這種蠢事呢?
不過他帶來的那些進步青年可就沒他那么好的涵養了,他們驚嘆一陣后,終究是有人忍不住爬到桿上去摸了燈。
果不其然,他們也都像飛蛾一般被燙得嗷嗷直叫,但每個人都開心的不行,因為他們見到新奇超過了這一生的所見所聞。
趙性一行人像一群鄉巴佬進城一般動看看西摸摸,看到周遭的工地上仍有人在那干活,而他們也都被籠罩在這樣的光明之中。
“這個好,這個好啊。”趙性側過頭看著正在吹手指頭的南風:“怎么?你被被燙了?”
南風啞然失笑,他知道自己不穩重了,但這誰能忍得住啊,天底下又有幾個男人能拒絕這樣明亮的燈火呢。
他們繼續往前走,一群人仍舊是滿臉的好奇,但趙性的腳步卻停了下來,因為面前就是身穿便服的。
站在燈下,身后跟著海州港大小官員和各級廠長,本來恭迎皇帝應是喜氣洋洋,但的臉色相當難看。
“來人來人,把鴨子給朕取來。”
不多一會兒,一個食盒便被趙性提到了手里,他屁顛屁顛的走到面前:“你看,朕給你帶鴨子來吃了。”
好氣又好笑,看著趙性的臉,無奈的搖搖頭:“臣,恭迎圣駕。”
“別廢話了,拿著鴨子。金陵的鴨子,好!”
他一邊說一邊給使喚眼神,生怕他在這里就開嘴罵人,看樣子還多少有些可憐兮兮的。
罷了罷了……就當這輩子欠他的好了。
長嘆一聲,接過鴨子后說:“官家一行旅途勞頓,我已備好了酒菜,請官家移步。”
聽完的話,趙性得意洋洋的回頭看了一眼南風,小聲道:“瞧見了沒有?”
南風大為震驚,他真的沒想到還當真準備好了飯菜,他之前還以為趙性的任性妄為會給平添麻煩,但現在看來人家居然都準備妥當了。
皇帝吃飯肯定不能在食堂,只好把禮堂給他收拾了出來,準備了幾桌飯菜來款待這一幫家伙。
“今日朕高興,諸位大家共舉一杯。”
周圍的人紛紛起身與趙性遙遙舉杯,然后將酒水一飲而盡。
“可以,真給朕長臉。”趙性坐下之后,拍了拍的肩膀:“朕沒白疼你。”
眼睛一翻,趙性連忙擺手:“好了好了,今日高興,莫說其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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