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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九章 討要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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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孫慎行這么說,可是高攀龍的臉色依舊沒有好看起來。

  讓自己去兵部找孫承宗,最大的可能就是讓自己去投靠孫承宗,也是讓孫承宗保自己一下。

  孫慎行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孫慎行保不住自己了。

  從現在的情況看,自己這邊被大清洗了,那么剩自己和孫慎行兩個人,那些人會放過嗎?

  無論是覬覦自己兩個人的位置還是害怕自己和孫慎行報復,一腳踩到底才是最好的選擇。所以自己兩個人還會面對更多的攻擊,這已經是一定的了。

  現在應該想的不是反擊,而是要怎么保護自己。

  一直以來孫慎行都是比較有主意的,現在他居然讓自己去投靠孫承宗,那就說明孫慎行沒主意了,他沒有信心保住自己了,或者說他已經沒有信心保住自己和他自個兒了。

  這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孫慎行感覺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所以才會說這樣的話。

  自己問孫慎行事情真的有這么糟糕嗎,孫慎行雖然嘴上說有備無患,但實際上情況就已經是這么糟糕了。

  禮部尚書這個位置實在是太關鍵了,為什么大家都這么認為?

  因為有一項權力在禮部的手里面,那就是行教化。

  所謂行教化,就是掌管全國的教育,同時舉辦各地的科舉,這些都是禮部在管。

  所以禮部尚書這個位置非常重要,明年就要科舉了,誰也不會把那個位置留給孫慎行,所以孫慎行已經準備好了自己被攻擊到辭職的那一天。最關鍵的是,陛下還想不想讓孫慎行干下去?

  見高攀龍幽幽的目光望過來,孫慎行笑著說道:“不必如此,我們早就應該想到會有這一天,所以沒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如果走了,你要好好保住自己。”

  “現在朝廷奸佞當道、權臣得勢、閹狗橫行,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總會有撥云見日的那一天,所以你要好好的,在兵部等待時機,同時盡可能的聯合仁人志士,以待明日。”

  聽了孫慎行的話,高攀龍站起身子,恭恭敬敬的對著他行了一禮,開口說道:“我會去的,我相信你也會有回來的那一天。到時候我們共輔明君、滌蕩朝堂,還大明于清平。”

  孫慎行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回來,但是有一點我要告訴你,那就是好好干。即便是因事不能回來,但凡有一天你能夠做到這些,我也會非常高興的。”

  拜別了孫慎行,高攀龍出了他的家,直接趕奔孫承宗的府里面。

  這里現在門庭若市,來來往往的人非常多,每天遞拜帖的人也特別多,但卻不是每個人都能夠見到孫承宗的。

  有人見過了孫承宗,自是歡喜的走了;有些人見不到孫承宗,不死心的每日在孫府門口徘徊。

  孫承宗現在是內閣大學士,自然是不會輕易見人的;即便不是內閣大學士,孫承宗平日里也不會輕易的見他們。

  大家根本就不是一條路上的,何況孫承宗剛剛才被陛下看中用起來,就搞結黨營私這一套,把陛下放在什么地方?

  其他幾位內閣大學士的家里面也同孫承宗家一樣,雖然總有人逛蕩,但是內閣大學士卻不怎么見他們。

  不過高攀龍自然是不一樣,他來到孫承宗的家里面,自然會受到接見。

  在后宅的大廳里面,孫承宗見到了高攀龍。

  見高攀龍一臉頹喪的樣子,孫承宗大概也知道是什么原因,不過他也沒有往這上面說,因為他實在是不知道怎么說。

  事情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已經沒有轉圜的余地了。

  袁應泰和王化貞沒有死,已經是最大的成績了,想要保其他人基本上不可能。

  尤其是為了保下楊漣,很多人都在為他奔走呼號,但是孫承宗卻知道根本沒戲。

  孫承宗看了韓爌的審問記錄,韓爌并不是沒給楊漣機會,而是給了楊漣辯白自保機會。只要楊漣把人供出來,無論是供鄒元標還是高攀龍,全都可以。

  只不過楊漣沒有開口,所以他才會落得今時今日這個下場。這個時候去宮里求情根本毫無意義。

  這件事讓孫承宗對高攀龍很不滿。

  在孫承宗看來,楊漣就是一個受害者,整件事情都是高攀龍和鄒元標搞出來的,與楊漣的關系并不大,但現在卻是楊漣背了鍋,甚至為此馬上命就沒了。

  鄒元標人已經死了,這個就不說了,讓人心冷的是高攀龍。這些日子以來,高攀龍從來沒上過題本,也沒有為楊漣奔走過。

  還有就是禮部尚書孫慎行,他們做了很多事情,唯獨沒有去救楊漣。他們甩鍋給韓爌,逼得韓爌只能夠公事公辦。

  最后事情鬧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搞得皇上對權臣不滿,內閣被清洗了一個徹徹底底,就連兵部和戶部也全部都攪了進去。

  如果不是孫慎行高攀龍他們為了一己私心,事情還沒有到現在這個地步。

  這些孫承宗都是知道的,可是他不能說。孫承宗之前管了一次,在那次之后就沒有再管過。到了今世今日,他也不可能給再管了。

  如果高攀龍和孫慎行真的有良心,那么就應該伸手去拉一把楊漣。可是他們兩人并沒有這么做。

  雖然孫承宗見了高攀龍,但是他只是想聽聽高攀龍想說什么。

  兩個人相互見面之后,分賓主落座,茶水也很快就端了上來。

  孫承宗開口問道:“云從今日過來有什么事情嗎?”

  “回閣老,的確是有一些事情。”高攀龍開口說道:“聽說陛下讓閣老挑選兵部的人手,下官雖然不才,想去兵部試試。古有毛遂自薦,我自然要效仿先賢,所以今日特來請見閣老,想讓閣老考慮一下。”

  高攀龍的直白讓孫承宗一愣。

  現在都是這樣的嗎?

  上下打量了一番高攀龍,孫承宗開口說道:“不知道你看上了哪個位置?”

  “兵部不還是缺侍郎嗎?”高攀龍開口說道:“下官覺得自己可以勝任。”

  孫承宗沒有說話。兵部侍郎……

  對于高攀龍,孫承宗自然是了解的。

  高攀龍,萬歷十七年中進士,后遇父喪歸家守孝。萬歷二十年被任命為行人司行人。

  萬歷二十二年,高攀龍上疏參劾首輔王錫爵,被貶廣東揭陽典史。

  第二年便辭官歸家,與顧憲成兄弟復建東林書院,在家講學二十余年。

  一直到先帝登基之后,高攀龍才被重新啟用,被先帝任命為光祿寺丞,隨后又調任太常寺少卿。

  這樣的資歷,這樣的任職經過,怎么就有信心去做兵部侍郎呢?

  看看他都干了什么?

  為朝廷立下了什么功?

  初入官場,高攀龍隨即上《今日第一要務疏》,稱欲改變皇朝岌岌可危的形勢,首先必須正本,其次要“除刑戮“、“舉朝講“、“用諫臣“、“發內帑“,革新政治。

  看看這幾條:

  除刑戮,簡單來說就是刑不上大夫;

  舉朝講,皇上你每天要去我們講課;

  用諫臣,誰是諫臣,你看我剛上了題本;

  發內帑,皇上,你快把你小金庫里的錢都拿出來,讓我們大家花一花。

  這幾條政策的話皇帝要同意都怪了,于是就根本沒搭理他。

  然后高攀龍跑去彈劾了內閣首輔,隨即就被貶斥回家了,再起復就直接做了光祿寺丞,隨后轉成太常寺少卿。

  這是什么?

  這就是嘴炮升官啊!

  反而踏踏實實一步一步向上的官員,全部都在下面。在這樣的情況下,誰還會選擇踏踏實實的做事情?

  大家嘴炮就好了,反正新君上來之后,那就是我們飛黃騰達之時。甚至都用不到那個時候,自己這些人就飛黃騰達了。

  嘴炮的人在地方上也是被所有人供著,名聲傳揚天下,這種好事不干都是傻缺。

  可是這樣的人,怎么為國出力?

  一個在家教書20多年的人,根本就沒有治理地方的經驗,也從來沒有在軍隊之中待過,上來就要做兵部侍郎?

  孫承宗實在是不知道說什么了,他很想把對方趕出去,可是不行。

  對方的資歷太高,這些年教書教了多少學生?二十多年桃李遍天下,他的學生有多少人在什么地方任職?

  自己全都不知道,如果這么把高攀龍轟出去,那么估計自己就會誹謗之聲滿天下了。

  可是自己能答應讓高攀龍做兵部侍郎的位置嗎?

  孫承宗心里苦笑。

  他怎么能答應呢?現在朝中是個什么形式?自己要是這么報上去,陛下會怎么想?

  再說了,高攀龍根本連這個能力都沒有,自己如果報上去,其他人會怎么看?

  到時候結黨營私的帽子肯定跑不了了,自己怎么辦?

  不過還是要拒絕。

  雖然很為難,但是孫承宗也知道自己不拒絕不行,于是便開口說道:“現在人比較多,這件事情我需要想一想,也需要和內閣的其他幾位閣老商量一下。”

一聽這話,高攀龍就知道是應付的話,臉色就有一些不太好看了  對于高攀龍來說,孫承宗是自己的后輩,無論是在官場上,還是在東林場之中,或者是在士林之中,孫承宗都是自己的晚輩。

  自己愿意給孫承宗打下手,這已經是頗為給他面子了。這樣的時候孫承宗居然還拒絕自己?

  高攀龍站起身子,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

  說完這句話之后,高攀龍轉身向外面走了出去,一看就知道對孫承宗很不滿。

  孫承宗站在原地,看著離開的高攀龍,眉頭微皺,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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