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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一肚子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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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懾遼東,其實就是在震懾這些遼東的官員,讓他們有所收斂,不要再鬧騰。

  在朱由校看來,熊廷弼之所以反對以遼人守遼土,目的就是讓遼東擺脫遼人的掌控。

  要知道,很多時候遼人的利益和朝廷的利益是不一致的,再加上有些人貪得無厭、有私心,遼東怎么好的了。

  朱由校的作為就很簡單,那是讓遼東的官員老實一點,這次要抓的不光是劉國縉和李如禎,還要再牽連幾個人出來。

  給熊廷弼撐腰的原因就更簡單了。

  上一次熊廷弼就是被這些人給弄走的,這一次在京城查這些人,自然就是為了熊廷弼出氣了。

  事情的轉變讓很多官員都沒反應過來,首先是姚宗文承認構陷熊廷弼,參與其中的有劉國縉,還有都察院的其他御使,于是這些人也被東廠給抓走了。

  整個京城官場人心惶惶,不少人都開始害怕了,大家都在喊這是魏忠賢的報復。

  言官風聞奏事,何罪之有?

  至于姚宗文的事情,那就更簡單了,這是屈打成招。

  題本又一次向雪片一樣飛進了皇宮大內,可宮中依舊是毫無音訊,一點消息都沒有。

  反倒是東廠那邊傳來了新的消息,構陷熊廷弼的事情,李如禎居然也參與其中,而且還是李如禎與劉國縉這兩位遼人一起主導的,他們想要將熊廷弼趕出遼東。

  京城大嘩,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另外一個消息又傳了出來,那就是構陷熊廷弼這事,朝中大員也有參與。

  一時間更是人心惶惶。

  在這樣的時候,不少人都上了題本,只不過全都留中了,沒有一點消息傳出來。

  另外宮里面流出了小道消息,那就是陛下在和宮里面的青云門那個韓立一起練功,據說練的是什么太極玄清道,說是修煉到高深處能夠成仙得道。

  大臣們這一次是真的慌了,這叫什么事情?陛下要求仙問道?當年嘉靖皇帝的教訓還不夠慘烈嗎?

  不少人再一次上題本,可是這些小本本依舊如泥牛入海。

  于是,大臣們的目標就指向了內閣首輔大學士劉一璟,你如此不作為怎么能行?

  外面紛紛擾擾與朱由校的關系都不大,他正滿意地打量著自己的作品,這是一個帶輪子的大椅子,簡稱輪椅。

  坐在椅子上,腿上搭著一條毯子,朱由校滿意地點了點頭。再搭配上一塊手絹,不時咳嗽幾聲,這身體虛弱的表象就營造好了。

  “關鍵時刻裝暈。”朱由校撫摸著輪椅,滿意地笑著說道。

  文官們鬧騰得再厲害,其實也就那么回事。原本歷史上的魏忠賢那么過分,做了九千歲,文官他們怎么樣了?還不是只能跳一跳,然后跑到崇禎帝那里去投機?!

  大明真正的問題從來都不是文官跳不跳的問題。

  沒錢,

  沒兵,

  這才是問題的兩個關鍵。

  朱由校對此非常清楚,在這個時候你想通過正常的手段弄錢,根本就沒戲。

  萬歷皇帝的稅吏都能被打死,最后結果怎么樣了?還不是不了了之?!

  朱由校才不會犯那樣的錯誤。

  在這個時代,想要搞到錢,最簡單的辦法就是養一個貪官,或者養一個權閹。

  前世的魏忠賢貪污出了名,可是最后抄他家的時候為什么沒有找到那么多錢?

  因為他的錢都給了皇帝。

  天啟皇帝縱容魏忠賢的很大一個原因就是魏忠賢能搞得到錢。

  魏忠賢的收稅能力(理財能力)是明帝國最需要的。

  明末,由于資本主義萌芽的發展,天下金銀盡聚三吳。

  魏忠賢針對工商業、對外貿易發達的江南地區,設立了萬歷末年被東林黨廢除的工商稅、海稅,并且有得力的東廠收稅。

  對那些清流的反對,魏忠賢要么不置可否,要么直接以雷霆手段鎮壓。

  所以東南一帶的東林黨人無比痛恨魏忠賢,因為魏忠賢拿走了他們的錢,殺了他們的人。

  出身于底層的魏忠賢沒有給農民加賦——就沖這一點,崇禎的理政能力就遠不如魏忠賢了。農民要能活的下去,明王朝也不至于覆滅。

  與崇禎朝一再加派賦稅相比,魏忠賢在河南遭災時,還免除了賦稅,從內庫撥款賑災。

  閹黨在放火燒了東林書院后,幾十年未曾修過的黃河水道也開始維修,遼東的軍隊也有足夠的錢糧,朝廷上下一片祥和。

  一個被痛罵的權閹當政,大明反而越來越安穩了。

  被稱為中正的東林黨當權,大明卻是遍地農民起義,遼東局勢急轉直下。

  聽起來就好像是一個笑話一樣。

  朱由校自己坐到了輪椅上,面無表情的抬起頭,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陳洪,朱由校緩緩的開口問道:“那個孫傳庭給朕找到了嗎?”

  “回皇爺,人找到了。”陳洪不敢怠慢,連忙開口說道:“孫傳庭,萬歷四十七年,進士及第,授永城縣令,年前進入京城任職,為吏部驗封主事,再升至稽勛郎中。”

  說到這里,陳洪小心翼翼的看向了朱由校:“這位孫傳庭似乎對魏公公很不滿。”

  “不滿才正常,他滿意就有鬼了。”朱由校笑著說道:“怎么,你也打算投靠魏忠賢了?”

  朱由校這話一出,陳洪頓時大驚失色,撲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地上,臉上說道:“皇爺,奴婢不敢,奴婢對皇爺忠心耿耿,天地可鑒啊!”

  看著不斷磕頭的陳洪,朱由校擺了擺手:“行了,隨便說說,當不得真的,起來吧!”

  皇帝可以隨便說說,可是你要是敢隨便聽聽,那你的命估計也就沒了。陳洪嚇得全身冷汗,顯然皇爺這是對自己不滿了。

  自己話多了,陳洪知道自己的試探讓皇爺不滿了,同時皇爺也在提醒他,如果自己和魏忠賢攪合到一起,那么自己的死期也就不遠了。

  朱由校輕輕的敲打著椅子的扶手,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要知道這個孫傳庭也是一個有骨氣的犟人。

  歷史上孫傳庭就不滿魏忠賢專政,棄官回鄉,可是這樣的人,朱由校怎么可能讓他回家?

  孫傳庭要用,可是要怎么用,這是一個問題。

  不過朱由校覺得自己得想個辦法了。

  再說了,只有一個魏忠賢,這朝堂上多無趣?

  現在朝堂上的這些人,朱由校沒幾個看上的,早晚是要清洗的。

  至于東林黨和東林書院,或許有好的,或許有可用的,但是絕對不是現在。

  不把東林黨剿滅,自己絕對不會用東林黨的人,除非是一個半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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