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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揭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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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強光過后,丹、孫亦諧、和黃東來三人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那吊燈之下。

  而在他們的腳邊,還側臥著一名處于昏迷狀態的年輕人。

  這年輕人的體型、衣著,都與科曼曾經在自己的城堡里見過的那個“菲利伯特”完全一致,但是其面容、或者說腦袋,卻已和當時不同了。

  當然我們都已知道,眼前這個,才是真正的、完整的菲利伯特·貝爾蒙多。

  雖然原本的菲利伯特樣貌也稱得上是年輕帥氣,但和安德烈那張堪稱華麗的俊臉比起來顯然還是有差距的,所以也不難區分出來。

  此處說個題外話,很多人可能會覺得安德烈第一次出場時(本卷第九章)之所以會擁有那么俊美的容貌跟他已經成了半吸血鬼有關,但其實并不是這樣……

  事實上,安德烈原本就是這么帥的,變成半吸血鬼僅僅是影響了他瞳孔的顏色,以及讓他的皮膚失去了幾分血色而已。

  要不然你以為一個石匠的兒子是怎么跟貴族小姐勾搭上的?

  但凡他再少幾分姿色,以當年瑪麗亞小姐的身份估計一輩子都不會跟他這個階層的人搭上半句話,更別說主動與他結識了。

  “誒?什么情況?”現身后,黃東來第一句話就是,“不是換頭嗎?怎么連地方都換了?這是哪兒啊?”

  孫亦諧則是過去一把先摁住了丹的肩膀:“喂,怎么少了個人?安德烈呢?”

  列位,就這兩句,還有這兩人的神態,熟悉他們的應該都知道,這已經是在裝傻了。

  “呵呵……這些問題,還是讓我來回答你們吧。”丹并沒有說話,但是遠處的雨果接過了孫黃的話頭。

  “哦?”聞聲,黃東來立馬轉頭一望,遂將雨果上下打量了一番,并言道,“我看閣下骨骼驚奇,想必就是那管家雨果吧?”

  “正是。”雨果也是老陰陽人了,見對方褒貶自己模樣,他登時就開始反唇相譏,“不過說到樣貌奇特,我看二位也是不遑多讓啊……”他說著,視線就在孫黃身上掃了掃,再道,“你們這……一個不怕美杜莎,一個不怕吸血鬼是吧?哼……東方的獵魔人果然天賦異稟啊。”

  這種程度的挖苦,對孫黃來說簡直就是隔靴搔癢,他倆平時對罵都比這損多了。

  于是,下一秒,黃東來就示范了一種更加直接的方式:“你平時都是這么跟你的爺爺們說話的嗎?”

  “嗯……”但雨果對這話就有點莫名了,“什么?”

  列位,要不咋說對口相聲在國外火不起來呢,這老外不是很吃倫理哏吶。

  眼下這下三路的話丟過去,這雨果愣是der一下,閃開了,沒get住,那自然也就沒啥殺傷力了。

  “算了算了,你就管你說吧。”孫亦諧這時接道,“我們姑且也聽聽,你這下的是盤什么棋。”

  孫哥說這話的時候,手可是一直摁在丹的肩膀上沒松開,儼然是一副隨時準備把丹作為人質的姿態。

  但雨果見此卻也不慌,只是微笑著應道:“看你這架勢,應該也猜到部分了吧?”他瞥了眼丹,“沒錯,丹騙了你們,或者說……在某些事情上,沒有對你們說實話。”

  雨果說著,便不緊不慢地走到一張椅子前,優雅地坐了下來,再道:“當然,為了更好地解釋這點,我最先要說明的就是……丹和我到底是什么關系。”

  “關于這點,我倒是已經有了個十拿九穩的猜測。”孫亦諧立馬就打斷道,“比如說……從一開始,主人格就不是丹,而是你。”

  “哦?你都已經想到這一步了嗎?”雨果短暫地露出了一絲訝異之色,不過很快便又恢復了從容,“那也好吧,這樣我解釋起來也就更輕松了……”

  他頓了頓,娓娓接道:“你猜得其實已經很接近真相了……事實就是,從來就沒有所謂的‘兩個人格’,始終就只有‘我’而已。

  “一個世紀前,當瑪麗亞帶著安德烈的尸體來敲響這城堡大門時,給他們開門的就是我。

  “我從一開始就打算利用這對男女,用他們的靈魂來完成奪取這座城堡力量的儀式。”

  聽到這兒,黃東來又插嘴道:“聽這意思……你還真就只是個‘管家’,而不是這里真正的‘主人’咯?”

  話音未落,雨果的臉上立時閃過一道陰霾,顯然這事兒是他的一個心結。

  “這座城堡的主人,即我的主人……”雨果稍頓了兩秒,再接道,“他曾經確實是一位偉大的伯爵,堪稱一方梟雄……你們應當也都聽聞過他的大名。

  “但距離他‘最后一次’被打敗,或者說‘復活失敗’,也已經過去很多年了……

  “他與獵魔人的世代糾纏,從中世紀延續至今,每一次都以他的失敗告終。

  “作為這一切的見證者之一,歷經這些歲月,我逐漸意識到了,也許他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偉大和優秀。

  “如果我也能像他一樣,獲得‘混沌’的青睞,掌握住這座城堡暗藏的全部力量,我應當會做得比他更好。”

  雨果說著,抬眼看了看眾人頭頂的那個“五芒星吊燈”,再道:“一百年前的那個儀式是近乎完美的,一旦儀式成功,安德烈的靈魂便會被瞬間燃盡,而他那具打破了生死界限的身體,則會變成一個在理論上可以永久維持的樞紐,屆時我只要占據那身體,就可以輕松駕馭兩個世界的力量了。

  “當然,這儀式還有其他的祭品,除了我自己搜集的那些之外,最關鍵的就是瑪麗亞……

  “她對安德烈的愛,和得知真相后那巨大的悲痛、憎恨……將化為一種永恒的詛咒,即樞紐上最關鍵的一顆鉚釘。”

  說到這兒,雨果的眼中又升起了憤怒:“可惜……一名貝爾蒙多的出現,打亂了我的計劃。

  “這幫仿佛永遠死不絕的獵魔人,一代一代來壞我那老主人的好事,而那天,他們終于把鞭子抽到了我的頭上……

  “之后的事情,大致就跟‘丹’告訴你們的一樣,那儀式被破壞后,我、瑪麗亞、和安德烈……便都落入了混沌之中,而現實世界的這座城堡也變成了廢墟。

  “不過關于我把自己‘一分為二’的那一段,他顯然沒說實話,并不是‘管家丹分裂出了一個黑暗的人格雨果’,而是‘管家雨果給自己制造了一個弱小的分身’。

  “制造他的原因是因為我發現,越是弱小的存在反而越容易逃離那個世界,就如同蒼蠅能比猛獸更易穿過縫隙那樣……

  雨果指了指被孫亦諧按住的丹:“然而,這家伙一出去就被某種‘世界規則’給清洗了,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了,我與他的聯系也就此中斷……直到不久前你意外重啟了儀式,我才恢復了對他的控制。”

  “所以鏡子的確是他打碎的,而那羊皮紙上所記載的也確實是對我們有用的信息。”孫亦諧接道。

  “沒錯。”雨果接道,“不過相比于‘打碎鏡子’和‘偷走羊皮紙’這種舉手之勞的小事,他在我對付那些游俠(說是對付,其實就是坐在管風琴前,通過琴鍵來操作城堡里的怪物和機關玩RTS)、無暇去顧及其他的時候,代替我去說服了安德烈……”他說著,又看了看地上的菲利伯特,“……讓后者幫我把最后的祭品弄來,這個才比較關鍵。”

  此時,羅曼忽然想到了什么,開口問道:“慢著……如果連你也可以‘制造一個弱小的分身并將其丟出混沌’,那你的那位主人呢?被封進去的那些年里,你就沒遇到過他嗎?以及……他現在在哪兒呢?莫不是也已經逃出來了?”

  “呵……”雨果冷笑,“問得好。”他頓了頓,“但答案是……我也不知道。”

  他看了看眾人,聳肩道:“我在混沌里被封了一個世紀,但從未尋到過主人的蛛絲馬跡,我只能認為他已經消失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舍棄了自己全部的力量和記憶,讓自己的本體成了那個‘弱小的分身’,然后用類似‘轉世’的方法逃走了。

  “但那樣的話,就算他出去了又有什么意義呢?

  “除非在未來的某一天,剛好在這城堡力量涌動的時刻,有人將他帶回這里,他才有那么一絲可能重新覺醒,取回記憶和力量。”

  “那我又不懂了……”這時,黃東來又道,“既然你派分身出去自救的計劃失敗了,最后你又是怎么出來的呢?”

  “這個……”雨果語氣微變,“我還想跟你們打聽一下呢……”緊接著他就問出了一句讓人很蛋疼的話,“前年的冬天,你們東方是不是出了什么重大變故?當時有十余股足以攪動天地的力量突然被釋出,以至于你們神州之外的許多地方都受到了影響,這座城堡的封印也是那時松動的。”

  他這話一出口,別人都沒啥反應,但泰瑞爾和黃東來只稍微回味了幾秒,就都斜著眼,看向了孫亦諧。

  “看我干嘛!”孫亦諧自然也知道他們為何看過來,“媽個雞的……我真是肏了!”他當時就急了,張口就罵,罵完還瞪著雨果吼道,“老子跟你不共戴天!今天你必須死!”

  他這反應連雨果都給看愣了,心說這咋了?我踩你尾巴了?至于嗎?

  “呵……”不過雨果還是很快恢復了他一貫的態度,陰陽怪氣地接道,“我知道你有一把頗為厲害的三叉戟,但你不會覺得,僅靠那個……便能對我構成什么威脅吧?”

  他說著,站了起來,攤開雙手:“此刻,你們的那些游俠同伴們,已經被我‘處理’得七七八八了,全滅也只是時間問題……”他的視線又掃過眾人,“我要的祭品,也都到齊了,你們還有什……”

  “別動!”孫亦諧沒讓他說下去,而是一個閃身過去掐住了丹的脖子,作挾持狀,“你再往前走半步我就掐死你的分身。”

  “怎么?你是認為這個分身死去,我本人也會死?”雨果笑道,“還是覺得少了他,儀式就無法進行下去了?”

  他大笑起來,越笑越猖狂。

  不過這回,他并沒有再接著解釋什么了,因為再進一步的內容,無論他是多么勝券在握,也不宜讓對方知曉。

  當然,咱可以書中暗表,雨果不再言說的信息是:此時他的手上,其實還有兩張“預言羊皮紙”。

  這些羊皮紙,實是比雨果、乃至他的那位主人都還要古老的存在;它們無法被人為篡改或是銷毀,且它們總是能被人找到。

  每當有“外人”來到這座城堡,堡中就會出現三張這樣的羊皮紙,紙上的內容每回也都不一樣,但不管怎么變,三張紙的內容都會分別指向“三種復活吸血鬼的儀式”。

  這些儀式的實施方法和效果也都大相徑庭,比如有的是“召喚復活”,有的則是“轉移力量”,甚至還有“跨時空復活”和“跨物種復活”之類的;用游戲來比喻的話,感覺就是有幾十種類型的儀式,但每次都會根據城里來的玩家和NPC而隨機出三個,然后達成條件后就分別指向一般意義上的“好結局”、“壞結局”和“隱藏結局”。

  雨果在一個世紀前搞的那次儀式無疑是想“轉移力量”給自己,但是被菲利伯特的祖先破壞了,然后菲利伯特進城那次又沒出現雨果想要的儀式,于是他自行修改儀式內容,搞了個“換頭”,試圖再重啟上次那個,可顯然并不成功。

  但今日,這三張羊皮紙上是有他想要的“轉移力量”的,且記載著那個儀式的那張紙并沒被外人看到。

  唯一一張被外人看到的羊皮紙,即尚未被他控制的丹和孫亦諧一同看到的那張,上面的儀式和他想進行的相似、但不相同,這反而是迷惑了孫亦諧等人。

  故雨果自認,無論是實力差,還是信息差,自己都是碾壓對方的。

  他根本無所謂自己那個弱小的分身丹會不會被干掉,對方也不知道他想進行的儀式到底需要哪些條件。

  但……雨果的判斷,真的沒問題嗎?

  他真的看破了這兩個中原人的“實力”嗎?

  以及……他眼前的“信息”,就全都如他所見了嗎?

  噼——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瞬,一聲鞭鳴破空炸裂!

  在雨果來得及反應前,那名躺在地上看似昏迷的年輕人,已然是暴起發難,用藏在身下的圣鞭朝他腦袋甩來了一擊。

  這還沒完,同一時刻,被孫亦諧鉗制住的“丹”,也突然化為一種虛無的狀態,變化為了安德烈的樣子,沖向了一旁的南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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