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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十九章 還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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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塵瀾嘆了口氣,無奈地對杜海州道:“四哥!不是讓你在靖原府好好待著嗎?”

  杜海州看了一眼周圍一臉嚴肅圍著他的丁字輩,對于洗月他們,他是認識的,只是往日怎么著也得對他行禮,可此刻仰面望去,他發現幾人看起來兇神惡煞,手中的長劍泛著森冷的寒光,不禁讓他不寒而栗。

  他這個人倒也不是不識相的,此刻還是服個軟,等離開了此地再說。望著對面那一張帶著笑容的俊臉,杜海州不禁咽了咽口水。傻子也知道,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了。

  別看杜塵瀾往日對他四哥四哥地叫著,可他心里明白,這小雜種狠著呢!把他送回靖原府就是這小雜種的主意,否則老爺子定然不會這么做。

  杜塵瀾未讀書之前,他可是全族的希望,老爺子對他即便不是百依百順,那也是盡量滿足,可自從杜塵瀾入了晨鷺書院,他在府上的地位一落千丈。

  杜海州心中縱然有怒,但也只能將其壓在心里。

  “小五啊!你看你四哥我好歹也是個舉人,靖原府那些個夫子哪里有真才實學能教舉人吶?你想想那鞠夫子,就是個徒有虛名的,你不是也清楚嗎?為了春闈做準備,我自然只能來京城了。”

  杜海州強拉起了笑臉,只是這皮笑肉不笑的模樣,讓臉看起來有些扭曲。

  杜塵瀾倒是好久沒聽到有人提起鞠柏鳴了,當初他啟蒙時,此人對他的所作所為他可沒忘,只是后來他也不愿與對方計較,自然不可能回去尋仇。

  杜塵瀾撫了撫自己的衣袖,“舉人?四哥這舉人怎么來的,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但凡肯將心思放在舉業上,也不至于如今受人脅迫啊!”

  杜海州聞言立刻臉色大變,“你這是什么意思?舉人當然是考來的,還能是怎么來的?難道你不是考來的嗎?”

  杜海州頓時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杜塵瀾,他說呢!杜塵瀾不過才學了幾年學,竟然就一路過關斬將,成了狀元,難道這其中有什么蹊蹺?

  看著杜塵瀾精致的眉眼,他突然有個想法在腦海中蔓延。

  “嘭!”杜海州剛要口出狂言,就被不知是哪里來的一腳給踹翻在地,頭磕在椅子的一角,頓時血流如注。

  他的腦子有些嗡嗡作響,眼前一片鮮紅,眼前杜塵瀾的身影顯得有些模糊起來。

  杜塵瀾看著杜海州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不禁輕咳了一聲,立刻起身走到了杜海州身邊。

  他一把扶起了杜海州,抬起杜海州的衣裳下擺給杜海州擦了擦從額角流向面頰的血,“咳!可不能這么暴躁,別把四哥嚇壞了。”

  杜海州被杜塵瀾按著額頭擦拭,疼得直抽抽,傷口處的血似乎流得更歡了。

  杜塵瀾將杜海州眼前的血漬擦干凈,接著便道:“舉人之位怎么來的,四哥看看這些吧!難道你以為能天衣無縫?當初我便是將這些放在祖父面前,他才肯將你送到靖原府。”

  洗月從懷中拿出一本小冊子和幾張紙,遞到了杜海州面前。

  杜海州此刻腦子里十分混亂,這段時日酒色掏空了他的身子,被撞這么一下,只覺得天旋地轉。

  他哆嗦著手指打開眼前的小冊子,里面有他從晨鷺書院第一次舞弊到秋闈那一次賄賂的銀錢明細,他心中大駭,而后又打開了下方的紙。

  剛一打開,他就看到了下方鮮紅的指印和簽名,那名字他熟悉得很。

  “四哥!祖父一直對你寄予厚望啊!只可惜你總是不肯將心思放在正途,這才導致祖父對你失望不已。”

  杜塵瀾直起身子,居高臨下看著杜海州,不給對方一個深刻的教訓,這小子還得惹出禍端來。

  杜海州面如死灰,“不!不是我要來京城的,你別把這件事捅出去。”

  “那是誰讓你來京城的?”杜塵瀾冷聲道。

  “我也不知道,來接頭之人十分小心謹慎,只讓我傳消息,我至今也不知道是誰。他們說事成之后,絕對不會虧待我。”杜海州連忙解釋道。

  “不會虧待你?你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就為他們賣命?你可知道曲容翰是個心狠手辣之人,倘若被他發現你背叛了他,你可不會有好果子吃。”

  杜塵瀾嘆了一聲,又是被榮華富貴迷了眼。沒有能抗衡的實力,偏偏要趟這淌回水。

  “他們說會護我周全,雖說他們不肯告知身份,但我見過他們手中的令牌,那是禁衛軍的腰牌。”

  杜海州其實也不傻,禁衛軍是什么?那是皇上的貼身侍衛,即便沒有明說,但這已經是明顯的暗示了。

  “護你周全?就是這般護你的嗎?”杜塵瀾冷笑了一聲,果然是皇上。

  杜海州啞口無言,他被綁在了自己的院子里,卻無人來救他,可見都是敷衍他的。

  “你以為你是什么身份?你對他們來說并不過是隨時可棄的棋子,如今朝中十分混亂,幾方斗得你死我活,你毫無根基,亂入其中,那便是找死。”

  杜塵瀾恨鐵不成鋼,這貨以為是得了什么大機緣嗎?

  “可我也沒的選擇啊!那些人兇神惡煞的,還拿著我科舉舞弊之事來要挾我,我要是不替他們做事,他們就要將此事給說出去。”杜海州哭喪著臉,眼淚混合著血水,顯得十分狼狽。

  “當初讓你收斂些,你卻偏偏要和曲容翰攪和在一起,四哥啊!如今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既然如此,那你活著也會連累杜氏,倒不如就此消失。”

  杜塵瀾朝著洗月使了個眼色,洗月立刻會意,將長劍抵在了杜海州的脖子上。

  “小五!別,你這是干什么?我是你四哥啊!你能殺我?”杜海州大驚失色,只覺得脖子上傳來絲絲痛意,嚇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

  “在四哥心里,怕是從未承認過我這個弟弟吧?說不定還總是在心里詛咒我不得好死呢!”杜塵瀾輕笑出聲,讓杜海州聽得渾身一顫。

  “沒有,沒有!你是我弟弟,我怎可能詛咒你呢?咱們杜氏現在的好日子都是你帶來的,我還指望著你日后能拉拔我呢!我有你這個弟弟,高興都來不及。”

  杜海州連連搖頭,血水與淚水齊飛。

  杜塵瀾嫌惡地后退了幾步,對著洗月道:“還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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