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珠室是前朝一位道家高手親自布置的,各種奧妙,奴家就不多言了。帶會兒杜大人一定要好好感受感受。奴家保證,絕對會讓杜大人不虛此行。”錦素回頭,笑得一臉神秘。
錦素越是這么說,就越是勾起了杜塵瀾的好奇心。
又路過了兩座小院子,杜塵瀾發現這里的院子都是以春夏秋冬來命名的。那扶珠室,聽名字的寓意,有些與眾不同,是取明珠之意嗎?
且他還有一些困惑,道家高手親自布置?不就是道士布置的?難道其中有何玄妙之處?
他不禁想到了自己脖子處掛著的舍利子。佩戴舍利子之后,不但能強身健體,他的內力精進也十分快速。
他心中一震,不知為何,將舍利子這樣的神物與那扶珠室聯系了起來。可片刻之后,他又覺得好笑。舍利子是佛家之物,而將才錦素說,布置扶珠室的是一位道家高手。
杜塵瀾他們跟著錦素往最里面的院落走去,不過半刻鐘,杜塵瀾就看見了開滿了荷花的湖。一座三層高的樓閣聳立在湖水中央,這卻是建在水上的。
杜塵瀾看不到樓閣后面是什么,但他從前方的湖泊推斷出,這湖不小,樓閣是將這湖給隔開了。樓閣的后頭,必然也是湖泊。
“這里就是扶珠室了!”錦素領著他們穿過開得茂盛的幾棵夾竹桃樹,率先踏上之字形浮橋。
杜塵瀾看了過去,從外表看來,并未覺得哪里不同。說是扶珠室,明明就是三層閣樓。
“錦素姑娘!曲二公子命小人來迎上一迎!”此刻,一名管事模樣的男子開了門,從屋子內走了出來。
“樓管事還不放心奴家?”錦素捂著嘴咯咯笑著,接著轉身看向杜塵瀾和杜海州。
“奴家引杜大人進扶珠室,這位是樓管事,會領杜四公子去一旁的雅室喝茶。”錦素巧笑嫣然,對杜塵瀾二人說道。
“怎么我二人還要分開?”杜海州頓時大為不滿,怎么杜塵瀾就能進扶珠室,他卻得去偏房喝茶呢?
“是!曲二公子此前吩咐過,今日又要事要尋杜大人,杜四公子在此,恐有不便!”錦素笑著回道。
杜海州頓時沉下了臉,這是什么意思?合著他將人帶到了,就想將他一腳踢開?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曲二公子的意思?”杜海州不信,他投靠了曲二公子,自然是曲二公子一脈的了。難道杜塵瀾和曲二公子之間有什么秘密,是不能讓他知道的嗎?
“自然是曲二公子的意思,奴家怎敢做主?”錦素面上笑著,但心中卻對杜海州幾位鄙夷,不過是曲二公子身邊的一條狗罷了!
“那勞煩樓管事帶路!”杜海州一甩袖子,此刻臉上徹底掛不住了。可他知道曲二公子的脾性,倒也不敢造次。
錦素不理會杜海州的冷臉,而是直接帶了杜塵瀾走進樓閣中。
杜塵瀾率先打量里頭的布置,這里應該是外間,很大,卻十分空蕩,讓人覺得奇怪。這么大的地方,為何不作用處?
待往前幾步,他才發現這里頭有一道門,而上頭則寫著“扶珠室”。
杜塵瀾恍然大悟,扶珠室的名字原來是這樣的用意。整座樓閣不是扶珠室,只有這門后的雅室,才能稱之為扶珠室。
“奴家錦素,來給曲二公子回話,杜大人已經到了。”扶住對著緊閉的門扉屈膝行了一禮,語氣也十分恭敬。
“請他進來!”曲容翰聞言與對面之人相視一眼,接著便起身往門口走去。
不等錦素推門,門卻突然開了。杜塵瀾立刻抬頭,目光撞進一雙深如枯井般的雙目中。
“是杜大人吧?快請進!”曲容翰隱晦地打量了一眼杜塵瀾,隨后笑著說道。
“杜大人,這位是曲二公子。”
錦素見狀立刻上前引薦,曲二公子的性子,她也是怵得很,這位總會做出出乎預料之事來。因此,在面對曲容翰時,她一直是小心翼翼的。
“原來是曲二公子,幸會!”杜塵瀾也笑著回道。
對方眼中毫無笑意,皮笑肉不笑的,可見只是為了客套。他看了對方一眼,身量與他一般高,寬肩窄腰,面容冷峻。
“既然冒昧請杜大人過來,還請大人見諒!先雅室坐,請!”曲容翰比了個手勢,臉上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長。
杜塵瀾點了點頭,一腳踏入扶珠室。聽著身后的關門聲,杜塵瀾頓時全身戒備起來。
這里的布置也并不復雜,臨水的兩邊都掛著白色的帷幔,隔開了一間琴室。杜塵瀾能透過帷幔,看見里頭放置著一架古琴。
雅室最中央放置這一張桌案,而桌案前,卻有一人席地而坐。此人身著灰色錦緞長袍,正背對著他飲茶。
整間雅室內都飄散著茶香味,然而杜塵瀾卻感受到了一絲不同尋常。
他仔細感受著身體里的內力,前段時日有些停滯不前的內力,竟然有了松動的跡象。他深吸了一口氣,身體內仿佛有一股暖流在五臟六腑游走,讓他忍不住要嘆息一聲,也太舒服了些。
即便是夏日,這股暖流卻讓杜塵瀾渾身舒坦,四肢百骸都施展了開來。
杜塵瀾有些震驚,這是怎么回事?他又迅速打量了雅室內一眼,還是只有幾樣簡單的擺設,瞧不出任何不同。
最后,他將目光放在了背對著他的人身上。
“杜大人請坐!”曲容翰從杜塵瀾身后走了過來,指著其中一只蒲團,對杜塵瀾說道。
杜塵瀾回過神來,“不知這位是?”
曲容翰隨著杜塵瀾的目光看了過去,不禁咧嘴笑了起來。
“這位是一位大儒,易云先生!”曲容翰看了一眼依舊坐著的人,輕聲說道。
“原來是易云先生,失敬失敬!”杜塵瀾連忙拱了拱手,臉上帶著幾分敬意。然而心中卻在仔細回憶,這位易云先生是誰,之前似乎并未聽過這名聲,難道不是京城人士?
灰衣男子站起身,轉過身來,看向了杜塵瀾。
杜塵瀾抬眼看向對方的面龐,隨后不禁為之一愣。
為何如此相像?太像了,此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