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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私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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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只說十分重要。不過小人倒是打聽到了一件事,說是二老爺安置在外的外室帶著孩子尋上門來了。”

  “這等小事不要來煩我!”杜淳鈞這會兒的心思全在布匹上,他撇過頭,突然發現一匹妝花緞的布匹中突然露出了一小塊細棉布的料子。

  “快來人,將這些給我搬開!”杜淳鈞眉心一跳,連忙指揮著布莊的伙計將擋在眼前的布匹給搬開。

  杜塵瀾手中拿著一張清單,他從上至下看了一遍,也不由得驚訝出聲。

  “竟然私吞了這么多?”杜塵瀾挑眉,他手上的是真正的庫房清單。

  “是!不但布莊庫房動了手腳,就連其他的鋪子也是。”守月點了點頭,二老爺這么膽大,是他沒想到的。

  “可計算過大致相差多少銀子?”杜塵瀾又將桌上另一份清單拿在手上端詳,這份是從兩個鋪子賬房手中拿到的,花了不少銀子。

  “這里只是算了兩家鋪子,這事兒有些急,小人來不及搜集證據。于是找了一家布莊和一家雜貨鋪子,大致算了算賬目,相差約有兩千多兩銀子。”

  杜塵瀾驚訝了,“這么多?”

  這才只是兩家鋪子而已,就相差這么多了?不過杜氏在府城下方的縣城和鎮子,加起來大大小小也有七八家,府城這兩家算是最大的了。

  而杜淳岷為了方便做手腳,應該會首選府城這兩家,畢竟離得近,且這兩家的流水會多些。

  又將雜貨鋪子的清單看了看,見其中有好幾種皮毛在品種和數量上有誤差,多半是用了偷梁換柱的法子。

  “他倒是個膽大的,兩千多兩,應該是府上小半年的純利了吧?若是能拿到前幾年的賬簿,就能看出他到底怎么平的帳了。”

  杜塵瀾沉吟片刻,突然想到杜淳岷不可能從今年才開始私吞,那之前的賬目呢?難道也是以次充好?可等到賣貨的時候呢?再等年底盤賬的時候,這帳又是怎么平的?

  庫房的貨物總有用完的時候,銀子對不上賬,杜淳岷到底是怎么交代的?

  “您看,顧二帶人去查了二老爺在外置辦的私產。除了那處宅子,他也就在下方河澤縣買了個小莊子和一間鋪子,加起來也就花了五六百兩。再加上那處二進的院子,不超過一千五百兩,且那院子還是兩年前就買了的。”

  守月從懷中掏出另一份清單,這是杜淳岷在河澤縣置辦的私產,上頭還標注了詳細的地址。

  “哦?”杜塵瀾接過清單,上頭與守月所述相同。

  “只是今年就貪墨了這么多銀子,他卻只置辦了這么點私產?剩下的銀子難道都存起來了?”杜塵瀾有些疑惑,也覺得不對勁了。

  且就算是賬房和掌柜的幫忙做假賬,但每次采買的貨物杜淳鈞都是要親自過目的。從賬上支取多少銀子,帶回來多少貨物,這都是杜淳鈞在管著。

  在采買上,杜淳鈞一向把控十分嚴苛。想在這上面做手腳,基本不可能。

  若是以次充好,謀取的私利就只能是暫時的。除非能在年底盤賬時糊弄過去,拖得一時是一時。

  可等到這種貨物賣完的時候,又如何平賬?難道要假裝一直堆積,算成滯銷?可這樣一來,就更能引起杜淳鈞的注意。

  就拿布匹來舉例,若是哪一種賣不出去,堆積在庫房,那便容易腐爛。這般自然會想法子賣出去,大多都是便宜賣,而杜淳鈞是一定回去看庫房的。

  杜塵瀾左思右想還是想不通,思索了片刻之后,他覺得或許最后杜淳岷會將貨物原封不動還回去,這般便解釋得通了。

  然而這么一來,杜淳岷這么做的好處在哪里?還要還回去,便是一點也沒撈著啊!

  “小人還打聽到,二老爺在外使銀子極大方,常請了人去青樓吃花酒。他似乎還與錢莊的劉掌柜交好,每隔上一段時日,就會和那劉掌柜約上會面。”

  守月將顧二打探到的消息一一詳述,自從上次顧二犯了錯之后,少爺就不大待見顧二。可顧二是有能耐的,這次打探消息,顧二使了不少力。只是少爺不肯見,于是只能將消息給他代傳。

  “錢莊?他二人之前是何關系?”

  “是從去年才開始認識的,之前二人并無交集。顧二只打聽到了這么多,那劉掌柜精明得很,要打聽他得花上不少功夫。再者不知此人是否重要,顧二便沒再深入。”

  守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杜塵瀾,顧二讓他在少爺面前美言幾句,可他也不敢啊!只能隱晦地提上兩句,少爺肯定會明白的。

  “那錢莊是個什么來頭?”杜塵瀾摩挲著手指,他總覺得這兩人或許會有什么交易。

  他突然想到杜淳岷只花了一千多兩銀子,那剩下的銀子呢?該不會是拿去做了其他高收益之事吧?畢竟錢莊可不單純只是用來存銀子和兌銀票,多少帶著些地下交易。

  尤其是靖原府這家大錢莊,聽說和賭坊都能扯上關系。

  “難道是拿去放了印子錢?”杜塵瀾低語了一句,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聽說錢莊的東家和府城一家賭坊的東家是連襟,這您猜測地不無道理。”守月點了點頭,賭坊里有很多賭徒要借銀子,這么多銀子從哪里來?多半是從錢莊里借的。

  “這是互惠互利,即便這兩家沒關系,可府城最大的一家錢莊和賭坊總會有聯系。若是這般,倒是能解釋得通他以次充好的手段了。拿銀子去放印子錢,事后得了利錢,再去補上庫存。”

  “小人聽您這么一說,也覺得有道理。”守月深以為然。

  “你再派人去查,若真是放印子錢,此事便非同小可。最后血本無歸都是輕的,就怕連累了府上。如今還未分家,難免帶累我的名聲。”

  杜塵瀾是讀書人,名聲不可受損。就像現在這般,他想分家,但也只能在背后操控。

  若是三房主動提出了分家,一頂不孝的帽子壓了下來,日后他入了仕途,就十分容易被人詬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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