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郁言又是一愣,目光掃過沈柔,笑著晃了晃手腕,“哦?”
也許是有那么一些吧,但霍季霆做事,哪里有那么單純。
都認識多少年了,霍季霆要做什么,他大概猜到了一些。
這人做事向來雷霆手段,這種懷柔手段他也是第一次見。
第一個目的:
將自己的傷口剖出來,在眾人心里埋下懷疑的種子。
這算是當下離間駱音和駱家的最佳辦法,雖然就像是霍錚說的,沒證據。
可這件事兒,哪怕沒證據,也會讓駱家人對駱音產生一根刺。
這個心理醫生可是霍錚的同學,海城非常權威的心理醫生,雖然說法都比較委婉,但不賣老同學面子,也不懼霍家和駱家的勢力,有一說一,可信度非常高。
再加上那些心里診療記錄做不了假,所以霍季霆遭遇到這些,當然是第一個就懷疑駱音了。
畢竟說起來,當時霍家的人,駱音嫌疑最大,也是最可能做這些事的人。
這樣一來也不會一味地袒護,至少會開始慢慢懷疑駱音的動機,說不定還會從過往的事情里發現什么蛛絲馬跡。
第二步,就是引起別人的心疼。
人心都是肉做的,只看這位心理醫生的這些診療記錄,就知道霍季霆小時候都遭遇了什么。
所以剛才劍拔弩張全都在針對他的駱家人,現在一個個態度就都軟和了下來,尤其是他爺爺,現在神色復雜的看了霍季霆一眼,又一眼。
甚至連剛才說霍季霆內心險惡的大伯母,現在都沒了剛才針對的神色,有些尷尬和復雜,畢竟都是有孩子的人,想像一下自己的孩子被這樣對待,那就是從心肝上剜肉 這時候霍錚驀地看到了駱音衣服上暈染出星星點點的血紅,一驚,“阿音。”
這時候才彎腰,關切地看向了駱音,“來之前不是說好了,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第一時間告訴我。”
駱音搖了搖頭,“沒事,傷口沒有完全痊愈,今天活動量不少,只是正常滲血而已,我還能待下去,我就是想知道,還能有什么詆毀的話,我想一次性聽完。”
詆毀?輕梔笑了,笑意沒有到達眼底,“還是別聽了,既然有病就要去治病,別一命嗚呼在這里了,我可不想我這里變成一棟兇宅。”
這丫頭雖然說話極損,可從來都是笑吟吟的讓人不舒服又無從反駁,可這次說話竟然這樣難聽,霍錚臉色冷如寒鐵,“陸輕梔,注意分寸。”
駱老爺子和霍老爺子都在,陸輕梔這話簡直太大逆不道了。
霍季霆眸光落到了霍錚身上,“你讓誰注意分寸?自己的妻子都管不好,倒是有閑心管到別人妻子頭上,霍先生,果然能一手遮天,呵。”
那一刻威壓和殺意過來,霍錚僵了一下,而后震驚的看向了霍季霆。
雖然他對他這個父親向來不親近,但大多數都是冷的,像是這樣帶著施威一般的殺意,還是第一次。
而“霍先生”這個稱呼,也是第一次。。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這樣讓他下不來臺,就只是為了護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