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不會再來一次喬薇不知道,可她現在就想逃了。
這個男人,長了一副這般好看的面孔,有著一副大提琴一般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不說話都撩得人心猿意馬,再一開口,還是講這種讓人臉紅心跳的大昏話……
喬幫主連骨頭都要酥掉了好么?
姬冥修眸色一深:“看來是不知道了。”
“我……”喬薇腦袋暈暈乎乎的,根本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他的懲罰再一次霸道地落了下來。
“想要嗎,喬幫主?”他蠱惑地問。
都這樣了還不想要,那她還是人嗎?
姬冥修威脅地問道:“告訴我,錯哪兒了?”
喬薇面紅耳赤,心若擂鼓:“不該去見沐小將軍……”
“還有呢?”姬冥修玩味兒地問。
喬薇低低地說道:“不該……一個人……去見沐小將軍……”
“還有呢?”他仍不放過她。
“還、還有什么?”喬薇一臉茫然。
姬冥修虛虛地將她抵上墻壁,兩手扣住她的手:“還有,你壓根兒就不該承認,就該讓我一直來、一直來,直到你喘著叫出來,你叫了,我什么氣都消了。”
喬薇臊得恨不得找個地縫把他塞進去!
怎么會有這么流氓的人啊?
“讓來嗎,喬幫主?”姬冥修使壞地問。
喬薇的臉紅得都要滴出血來,梗著脖子點了點頭。
姬冥修故意道:“我眼神兒不好,要聽你說。”
百米之外一片葉子都看得清,這眼神哪里不好了?偏偏明知他故意使壞,心卻跳得更厲害了。
“讓。”她聲音小小地說道。
“讓什么?”他含笑問。
喬薇可是被他撩撥得快瘋了,把心一橫,豁出去了:“讓耍流氓!”
丞相大人輕輕地笑了。
這兒人多,他可不想別人聽見她的聲音,以最快的速度回了方翠園。
喬薇是在翌日中午醒來的,醒來嗓子都啞了。
更要命的是,吃飯時,兩個孩子居然問她是不是染了風寒,怎么聲音那么沙啞?
丞相大人就坐在喬薇身側,饒有興致地看著喬薇,含笑的目光,溫柔而繾綣,卻又透著一股戲謔與曖昧。
喬薇深吸一口氣,壓下暴走的沖動,耐心又溫柔地說:“是啊,娘親踢被子了,染了一點風寒。”
丞相大人無縫銜接:“所以接下來的幾天你們要自己睡了,免得你們娘親過了病氣給你們。”
喬薇:“……”
能再無恥一點嗎?
丞相大人的醋勁不是這么容易消掉的,萬幸的是他來夜羅也不是閑著的,他總有正事要辦,這不,午飯剛過,海十三便與燕飛絕風塵仆仆地回來了。
喬薇記得二人是去莽荒山搜查秀琴的下落了,可瞧二人“兩手空空”的樣子,似乎沒能找到發現秀琴的蹤跡。
四人去了書房,喬薇泡了一壺茶,給燕飛絕的是涼茶。
燕飛絕看也沒看,端起茶杯便咕嚕咕嚕地灌了兩大口,這得虧是涼茶了,若是個燙的,嗓子都冒煙兒了。
想起嗓子,喬薇又面紅耳赤了一把。
隨后,幾人談起了正事。
原來,二人去莽荒山并不單單是找秀琴,還查探了營地留下的蛛絲馬跡,那晚搬得著急,按理說是不大可能不留點兒痕跡的,海十三最擅長追蹤這些東西,當即便順著營地撤離的軌跡,搜入了深山。
然而令海十三無比詫異的是,他追蹤到一半時,那些蹤跡都憑空消失了。
喬薇朝海十三看了過來。
海十三嘆道:“我就尋思著,是不是附近有什么地道或入口,可我與燕飛絕把四周找遍了,一無所獲,那些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似的。”
這可太奇怪了,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憑空消失呢?卻又不是去地底了,難道飛上天了?
喬薇在這事兒上幫不上什么忙,沒多嘴,仔細聽他們說著。
姬冥修淡淡地嗯了一聲:“我知道了,還有什么發現?”
“有啊!”燕飛絕一臉惡寒地說道,“我們不是也去找了秀琴嗎?大半夜的碰上一座橋,不知道是橋,一腳踩空,險些摔下去了!幸虧我輕功好啊!”
“可是一座石橋?”喬薇問。
燕飛絕一驚:“你怎么知道?”
喬薇把幾人逃命的事兒說了:“……我該早些提醒你們的,可惜我睡著了。”
聽了喬薇的話,燕飛絕不止自己后怕,也替喬薇這幾人后怕了一把,若是他們不小心踩空了,那后果真是不堪設想。
“對了,那個村子……”
“對了,那個村子……”
喬薇與燕飛絕同時開口,又同時打住。
燕飛絕道:“你先說。”
喬薇于是說了:“那日我們在橋的另一端,發現一個古怪的村子,里頭住著一些身中奇毒的村民,村民似乎喪失了理智,在夜間某個特定的時辰后會對活人展開攻擊,可是天一亮,他們又都回去了。”
“你們是怎么逃掉的?”燕飛絕的關注點儼然與喬薇要表達的不大一樣!
喬薇耐心地答道:“也是巧了,那會子傅雪煙肚子餓,我去廚房給她做吃的……”
燕飛絕打斷她的話:“等等,你們還住進人家家里了?!”
喬薇輕咳一聲:“住了……一小會兒。”
燕飛絕簡直要瘋了,他和海十三只是夜半去敲門,就險些被那群怪物撓死,他們一個抱著孩子、一個抱著孕婦,是怎么還住進去了?!更重要的是,怎么還毫發無損地逃出來了?!
倒也不是毫發無損,教主大人被一個村民撓傷了,但他體內的掌毒壓制住了新入的毒性,事后又服用了解毒丹,這才有驚無險。
姬冥修淡淡地說道:“那個村子與營地脫不了干系,但一則,它太遠了,來不及撤離;二則,它偏僻,目標又小,不撤離也不大容易暴露,所以,他們暫時沒顧得上它,可等他們騰出手來,就該將這群村民一并撤離了。”
海十三蹙了蹙眉:“少主的意思是……只要我們盯著那個村子,就能等他們送上門來?屆時,我們再悄悄地跟蹤他們,就能將他們一網打盡了!”
姬冥修道:“一網打盡就省省吧,單單對方手中那個也不知突沒突破的鬼王,就夠人喝一壺了。先找到,再想辦法。”
海十三忙道:“我這就去辦!”
姬冥修頓了頓:“我親自和你去一趟。”
“這……太危險了少主。”海十三猶豫。
姬冥修道:“不是說了掌毒能暫時壓制那種毒性嗎?我應該是你們幾人中最不怕被村民弄傷的。”
燕飛絕蹙眉嘀咕:“還能有這種操作……少主,要不你打我一掌吧……”
海十三踹了他一腳:“瞎想什么呢?!走了!”
喬薇給幾人備了一小瓶解毒的藥丸,這種藥丸是用來控制姬冥修與教主大人體內的掌毒以及內力的,十分珍貴,吃一顆少一顆,燕飛絕與海十三只各自拿了一顆防身,以他們的功力,若是被人弄傷第二次,那他們可以直接跳崖了。
幾人離開后,喬薇也沒閑著。
喬薇先去隔壁看了孩子與傅雪煙,傅雪煙也是受了內傷的人,只是她要喂養孩子,無法服用藥物,只能食療,這效果就差了些,她依舊有些虛弱。
孩子暫時看不出什么,瘦瘦小小的,躺在襁褓中讓小白暖著。
“她胃口可好?”喬薇問。
傅雪煙摸了摸女兒熟睡中的臉蛋:“吃的次數好像多了些。”
但依舊沒什么力氣,總是沒吃幾口便睡著了。
傅雪煙可真擔心她。
喬薇寬慰道:“能吃就是好的,你別擔心。”
傅雪煙點點頭,憐愛地看著襁褓中的女兒,心頭掠過一絲難以言述的感動,這大概是只有做了母親才能體會到的感覺。
想到了什么,她又猶豫著問道:“對了,王后那邊……”
喬薇笑了笑,說道:“她被抓花了臉,正忙著療傷呢,沒功夫找你麻煩,你別想她。”
“有一件事……”傅雪煙說著,猶豫地頓住,“我忘記和你說了。”
“什么事?”喬薇問。
傅雪煙道:“我也是偶然知道,她當年似乎被血月弓傷過,至今都沒能痊愈。”
喬薇眨巴了一下眸子:“是昭明公主的那把血月弓嗎?”
“嗯。”傅雪煙點點頭,“她為何一定要爭奪那把血月弓,還不是因為昭明公主拿弓傷了她?只是可惜,昭明公主的功力不如云珠,若是云珠射出那一箭,她已經死了。”
喬薇瞇了瞇眼,那個老妖婆,竟是為了這個才去搶血月弓的?又怕昭明會找她搶回來,于是用九陽掌打傷了昭明,如此,即便昭明真的搶回血月弓,也沒辦法再使用了。
傅雪煙道:“外傷易愈,內傷難養,可姑姑的那把弓造成的傷害卻更在這兩種傷之上,國師大人當年也是被這把弓傷到,至今根基都是殘的,修行起來十分艱難。若是沒受傷,國師大人怕是比如今強上十倍不止,她也一樣。”
喬薇喃喃道:“可她的武功已經很高強了,再高強會是什么樣?”
傅雪煙搖頭:“我不知道。”
喬薇古怪地問道:“我也被傷過,我怎么沒發現自己有什么后遺癥?”
“要不怎么說你幸運呢?”傅雪煙笑了一聲道。
或許……并不是她真的很幸運,而是碰上了恰巧能治療這種傷勢的公孫長璃。
好吧,這也算是一種幸運了。
傅雪煙又道:“她每月都會那么一兩日閉關養傷,如果我算的沒錯,今天,應該就是她養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