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里。
醫生給厭世拍了個片子，確認骨骼沒有被傷到，不過皮外傷要嚴重的多。
簡單的紅花油一點用都沒有。
于是給他開了很多藥膏，還有吃的一大把藥。
外敷加上內服，厭世看著頭都大了。
轉頭看到清流還在盯著他拍出來的片子看。
莫名有種不穿衣服被人看干凈的羞澀。
這不僅沒穿衣服，還他么直接透視給看穿了。
厭世伸腿在他腿上踢了一腳，踢出一個灰撲撲的印子。
清流側眸，微微不悅的皺了皺眉頭。
“看什么看，是不是覺得老子骨頭都帥的一批？”
清流懶得理他，轉頭問醫生，“確定沒傷到骨頭？他就是靠手吃飯的，一定不要有什么差錯。”
醫生和善的笑了笑，“小伙子放心，絕對沒有傷到筋骨。”
清流點了點頭，“謝謝。”
脫了上衣正在敷藥的厭世樂了，歪著腦袋說，“看不出來你還會關心我呢？”
清流不回答他。
厭世看他不理自己，冷笑，“黃鼠狼給雞拜年，你肯定巴不得我廢了以后，你就能少一個競爭對手。”
話音落下，清流的眸光動了動，
靜靜地落在他臉上，清澈如湖面，淡漠像是結了冰。
“又欠？”
厭世受不了他這么攻氣十足的模樣，
在他眼里，清流就是個又柔又軟的小白臉，哪能這么霸氣，顯得他多弱。
最氣的是，清流對誰都是溫和，唯獨看到他就霸總上身了。
神經病。
厭世沖他翻了個白眼，扭過頭不看他。
他們兩個不說話，醫生正忙著跟厭世上藥也沒說話。
室內一時間安靜下來。
清流垂眸看了看時間，輕聲說道，
“你一會兒自己回家休息，晚上就別訓練了，我先走了。”
微信上全是教練催促他早點來，別再出什么差錯。
厭世猛的扭頭，看向他的臉，“你，現在走？現在不是還早……”
他看了眼時間，已經六點了。
他七點的車。
提前半個小時進的話，那還有半個小時，剛好一個路程的時間。
清流：“不早了，我喜歡早點去，怕誤車。”
他性子沉穩，做事情井然有序。
這時藥上好了，厭世沒穿短袖，直接把隊服外套穿了上去，
“我送送你。”
清流想說不用了，結果他已經風風火火的去繳費了。
什么時候他也這么有良心了。
厭世去繳費才知道，錢已經付過了。
他微微詫異了一下，最后也沒說什么。
拎著自己的藥回來。
看到清流正在疊他脫了之后隨手扔床上的衣服，疊成了方方正正一塊，裝在袋子里。
他回頭看到厭世正盯著他手里的衣服，
說：“你現在也穿不上，衣服我就直接拿走了。”
厭世笑了笑，“不是吧，一件衣服你還要回去啊。”
清流提著袋子從他身邊路過，
“這是你自己拿的，我沒說送給你。”
厭世：“……”
干嘛呀。
他不要臉的跟在清流身后，嗓音帶笑的問，
“那我想要，你送我嗎？”
清流停下腳步，回眸看了他眼，
“你衣服多，拿走也不會穿的。”
雖然他不了解厭世的家世，不過這少年吃穿用度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起的。
他的衣服都是地攤貨，厭世不會喜歡的。
“穿啊，為什么不穿，我明天繼續穿。”
清流有些無奈的看著他，
“哎不是吧，你一件衣服都不舍得給我啊。”
清流把手中的衣服遞給他。
真鬧騰。
他下樓打車，“不用送，你回去吧。”
厭世點頭，然后站著不動。
車來了，清流上車，正準備關車門，一條長腿就擠了進來。
就知道是這樣。
“你都陪我來醫院了，我送你去機場唄？”
清流低眸回復著微信上得轟炸消息，
漫不經心的說，“你已經上來了，就不用多余的問了。”
厭世：“……哦。”
頓了頓，厭世問，“你們在藍市打幾天？”
“一周。”
“好巧哎，我們一周后去藍市打東部賽區的。”
“嗯。”說的不是廢話？
厭世身上的傷口好受多了，于是嘴里也不停歇，
“藍市好玩嗎？我都沒去過，我簽夢飛揚的時候都季后賽了，還沒嘗試過常規賽。”
“還行，等你們過來可以帶你們轉轉。”
“你們？”厭世瞬間有些不悅的問，“你們是誰？”
清流說，“喬喬。”
“你拉倒吧，還覬覦喬喬呢，有江瀲那狗東西在，還不得給你活扒了。”
他從頭到尾的打量著清流。
“放棄吧，你這小身板，受不住。”
清流：“……”
他的脾氣經過厭世的鍛煉，是越來越好了，生氣都沒那么頻繁。
他沒回答厭世的話，安靜的看著窗外。
厭世還以為他自閉呢。
突然聽到他問，“你在KUKU的時候，喜歡一個小男生？”
厭世：“我靠你放過我吧，別提行不行。”
清流突然心情很好的笑了一聲，“是真的嗎？”
厭世氣的破口大罵，“真個屁！”
清流微微一怔。
“我靠那男的簡直是個神經病，他媽的他居然留了個長頭發，我還以為是個金發碧眼的蘿莉萌妹，誰知道他是個男的，惡心死我了。”
厭世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意難平。
清流唇角的笑容逐漸撫平，面容冷靜淡漠。
厭世怒氣沖沖的問，“你說是不是？！”
清流淡淡的嗯了一聲，
“是挺惡心的。”
厭世癱在座椅上，“可把我惡心壞了。”
清流的眸光閃了閃，沒吭聲。
車到了長途客運站，清流下車。
厭世打量著客運站，“你為什么不坐飛機？”
他回答，“不想坐。”
厭世說：“晚上沒吃飯吧，餓不餓？我去買點……”
話音還未落，就已經被清流清淡的嗓音給打斷了，“不用。”
厭世皺了皺眉頭。
“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說完，修長的身影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厭世的眉頭擰的更緊了。
剛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變這冷漠模樣，
誰惹他了？
“站住。”
清流的腳步微微一頓，輕輕側頭，“還有事嗎？”
“你……”厭世憋了半天，
“沒跟我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