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瀲沒跟他說話,彎腰撿起來地上的傘,
走到身后的喬微棠面前,修長白皙的手展開她的手心,
把傘握在她手里。
看到她微紅的眼眶,指腹輕輕從她紅潤的唇上劃過,
擦掉一些徒勞無用的雨水。
他輕聲說,“乖乖站著別動。”
垂眸找手里的糖,剛剛不小心摔在地上,草莓糖散了一地。
精致的少年彎腰撿起來一顆,撕開包裝袋,臉上淡淡的沒什么表情,
把糖塞進她嘴里,
他問:“好吃嗎?”
酸酸甜甜的草莓糖從口中化開,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冰冷的容顏化開,溫柔的說,
“還欠一顆,一會兒喂你。”
“先送你回家。”
江瀲回頭看了眼居逸,他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
居逸靠著他的車,揉著自己的下巴,笑了,
“先送她回去,我也不想讓她看到接下來的一幕。”
江瀲精致的臉是難以言喻的冷漠,宛如在看一具冰冷的尸體,
靜默片刻,他嗤笑一聲,“可別我出來以后,某人落荒而逃。”
居逸只是笑而不語。
江瀲把喬微棠送回家,交給兩個弟弟,他看到簡陋的屋子里堆滿了禮品,沒多說什么。
把隊服外套給她脫掉,里面的短袖還是干的,
知道她頭暈的厲害,就讓她躺床上。
她突然抱著他的胳膊,用鼻尖聞了聞,低低說,“這個是。”
這個是狗狗。
江瀲沒聽懂她在說什么,默默給她蓋上被子。
對弟弟們說,“記得鎖好門。”
兩個小家伙被他嚇壞了,連忙跑去拿干毛巾,
等他們出來,江瀲已經不見了。
居逸正靠著車,從口袋里摸出一盒煙,想點一根,下著大雨卻怎么也點不著。
還沒等他再試試,腳步停在面前,
他的領口被拎了起來,強迫他抬眸。
面前的少年,跟剛剛完全如同兩個人。
他眉眼間皆是陰郁戾氣,清冷修長的身形哪怕被打濕也絲毫不狼狽,雨水順著臉頰的線條流到下頷。
眼尾幾欲泛著狠厲的紅,指節拽著領口,毫無血色。
居逸第一次發現自己看走眼了,
他居然真的以為他是現在流行的小奶狗,像微棠弟弟一樣愛撒嬌賣萌,哄她開心,
她就吃這一套。
居逸嘴角勾起弧度,沒想到扮豬吃老虎,裝的還挺像,
他一笑,脖子就被修長的手掐住,摁在車門上,
江瀲的臉色近乎發狂,他手冰冷又顫抖,
“我費盡心思,小心翼翼追她,都沒舍得動她一下。”
他忍著想把他掐死的沖動,五臟六腑的怒意都在叫囂。
“你算什么東西?”
“敢碰她。”
他話音剛落,突然怔住,
腦海中仿佛有一條線連接起來,
送桃花酒,看望弟弟,半夜在路口等著,
再加上喬微棠喝醉后傻乎乎的模樣。
他哪怕是個傻子,都知道面前這個衣冠禽獸打的是什么主意。
居逸看他恍然大悟的模樣,哪怕狼狽不堪,嘴角依然勾起笑容,
暴怒的精致少年近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一字一句道,
“我想要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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