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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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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蘭謹年看見大灰狼背上的人,那雙細長的桃花眼微微瞇了一眼。

  他冷冷的看著溫暖眼,神冷沉,隱隱透著凜冽的暗芒。

  是他!

  救了原主的男人!溫暖從原主的記憶里一眼就認出來了。

  額,實在是這男的長得太好看,她在原主的記憶里印象深刻。

  溫暖迎著他懾人的眼光,不慌不忙的從狼背上下來,指了指大灰狼:“它硬要帶我來的,說是給家屬治病。”

  那天能出手救人,證明這人不壞。

  哪怕他的氣勢有多駭人。

  溫暖也是不懼的。

  納蘭瑾年嘴角微抽。

  給家屬治病?

  誰是一只狼的家屬!

  這丫頭拐個彎來罵他呢!

  垂眸,懾人的視線落在大灰狼身上,語氣不善:

  “大灰?”

  它不好好解釋一下為什么帶個女子回來,他今晚就吃狼肉!

  男人身體一動,溫暖馬上發現美男的右手不自然的垂在一側。

  這是廢了!

  大灰狼蹲坐下來,它的右前腿動了動,然后抬起,指了指溫暖,又放下。接著它抬起左前腳指了指納蘭瑾年的右手,然后它將右前腳搭在左前腳上。

  溫暖的嘴角抽了抽。

  她看懂了!

  它這是用肢體語言表達,自己的手可以治好眼前這個危險的男人的手!

  難怪他當時救原主時,是一只手像老鷹抓小雞般的揪住原主后領,然后提上岸,直接丟到河邊。

  納蘭瑾年也看懂了,只是他很懷疑。

  他也認出這個小姑娘就是那天跳河自殺的小姑娘。

  一看就是體弱多病的人,她能幫自己治手?

  但大灰從來不是一只會亂說話的狼。

  “大灰說,你能幫我治手。”

  視線再落在溫暖身上,溫暖產生一股無形的逼仄感,她下意識的矢口否認:“不是。”

  大灰狼哀怨的看了她一眼:你怎么能睜眼說謊話呢!

  溫暖無視它的眼神,她就是被它的眼神騙了的!

  她以為入的是狼窩,誰知.....

  入人窩比入狼窩更可怕!

  這個男人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

  她的紫氣不能被自己以外的人知道,不然在這封建迷信的古代,就是一個大麻煩。

  納蘭瑾年瞇了瞇眼:她不想幫自己治手!

  “你說謊。”

  “沒有。”

  這時天上飛下來了一只老鷹,它的嘴巴還叼著一只山雞。

  它將山雞放到了溫暖的腳邊,然后圍著溫暖靈活飛了一圈,叫了一聲。

  像是邀功,也像報恩。

  溫暖沒眼看,證據來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會被一只鷹賣了!

  納蘭瑾年看見老鷹飛得如此利索,眸光閃了閃,然后一瞬不瞬的看著溫暖。

  大灰狼眼睛一亮,它看了一眼老鷹,然后又一瞬不瞬的看著溫暖。

  一人一獸的意思很明顯:這只老鷹你怎么解釋?

  打臉來得太快,溫暖感覺臉有點痛。

  這成精的老鷹該不會又是他養的吧?

  納蘭瑾年喊了一聲:“小黑。”

  老鷹馬上飛到了納蘭瑾年的面前,落在玉桌上。

  溫暖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怎么就多管閑事去救一只鷹!

  納蘭瑾年摸了摸老鷹的翅膀:“你的翅膀是她治好的?”

  老鷹點了點頭。

  納蘭瑾年挑眉看向溫暖。

  溫暖黑臉,這只妖鷹是報恩還是報仇?

  幸好動物不會說話,不會說出自己有紫氣。

  而她前世爺爺是醫學界的泰山北斗,她得了點真傳,就算不用紫氣也能幫他解毒。

  不然,被發現紫氣的存在,以后就麻煩了。

  “我可以試試,但我不敢保證能治好你的手。”

  納蘭瑾年看向溫暖,眉眼疏冷,淡淡的道:“姑娘,救命之恩該如何報?”

  溫暖知道躲不過,而且有恩報恩,她也沒想躲。

  “人和動物不一樣,老鷹中的毒很微量,你的手,我要看過才知道。”

  “如此,便有勞姑娘了。”納蘭瑾年毫不客氣的道。

  他的右手完全沒有知覺,已經一年多了,連風念塵都還沒想到辦法。

  而小黑喜歡吃藥,風念塵拿它當藥鷹使喚,它的翅膀就是風念塵為了研究出解藥,讓它試了一下毒。

  只是用針尖粘了一點毒血,刺了一下,毒素雖微,但也令它的翅膀不利索了。

  可見這毒有多霸道。

  現在眼前的女子能解了小黑翅膀的毒,這就說明她也能解了自己右手的余毒。

  不過她一個小丫頭怎么會解毒?

  這時袁管家跑了過來了,氣喘吁吁的道:“主子請恕罪,奴才不知道大灰會帶人回來,才開的門。奴才這就將這位姑娘帶下去。”

  納蘭瑾年擺了擺手示意他退到一邊:“無妨,大灰帶她來給爺治手的。”

  治手?

  袁管家愣了一下。

  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退到一邊忍不住看了溫暖一眼。

  這姑娘瘦得像豆芽菜一樣,身上穿著粗布麻衣,衣服和褲子滿是補丁不說,還短了一大截,明顯就是山下村民的孩子,恐怕大字也不懂一個,她懂醫術?

  袁管家一百個,不,一萬個不信。

  也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他得好好瞪著。

  “姑娘可以開始了。”納蘭瑾年道。

  溫暖沒有理會袁管家的懷疑,嗯,懷疑是正常的。

  她走進涼亭,在納蘭瑾年的對面坐下:“公子請將左手放在桌面上我幫你號脈。”

  袁管家見此馬上打斷:“等等,不用脈枕嗎?”

  就這樣號脈,一點準備都沒有,她到底懂不懂?

  溫暖看了袁管家一眼:“不用,那只是輔助工具,有與無都沒關系。”

  “可是.....”

  袁管家還想說什么,納蘭瑾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馬上閉嘴了。

  納蘭瑾年將手放在白玉桌面上。

  男子的手很白,半曲著的手指修長干凈,骨節分明,綣曲性感。

  這手真好看!都可以去當手模了。

  納蘭瑾年見只她瞪著自己的手看,他咳了咳:“姑娘請!”

  溫暖回過神來,一陣尷尬,她板著臉,一本正經的道:“醫者講究望聞問切。”

  納蘭瑾年沒說話。

  袁管家瞪了溫暖一眼,他動作迅速的掏出一方潔白的手帕覆蓋在納蘭瑾年的手腕上。

  溫暖:“........”

  這是擔心她吃他豆腐嗎?

  溫暖囧了囧,但沒說什么,她將指尖在他的脈搏上。

  這么一對比,自己的手瘦成皮包骨,像雞爪!

  就算是雞爪也是白云雞爪!挺白的,蒼白的白!

  想什么呢!溫暖趕緊收斂思緒認真的號脈。

  一分鐘過后,溫暖示意他將另一個手放在桌上。

  納蘭瑾年身體一僵:“不必了,我的右手毫無知覺。”

  “有沒有知覺我說了算。”

  納蘭瑾年沒有動,嗯,他的手也動不了,他也不想用左手抬起右手放到她面前。

  這看起來太蠢了!

  “我總得看過了才能知道如何治。你要是不想治,那便算了。”溫暖小臉一板。

  袁管家臉色一變厲喝一聲:“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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