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一州之主的臉上看到如此的頹廢之色，還真的是少見。
至少在李績的臉上從來沒有出現過。
由此可見葉賀應該是遇見了讓他終生難忘的(qíng)形。
葉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緩緩的向李原他們說出了今天他的所見。
因為洛水之上的決斗，導致葉賀不得不把大量的兵力轉移到了洛水之畔，洛州城內僅余留了不到一千人的官軍，而且還分散在洛州城內各大衙署之內，當時的洛州刺史府內人手不足三百人。
這對于一個諾大的刺史府來說，實在是有些捉襟見肘。
但是這就是鬼門的意圖，五官王的約戰紅塵逍遙客是不得不應戰的，畢竟那是紅塵逍遙客臉面的問題，像紅塵逍遙客這樣以殺證道的至尊，是不可能逃避的，所以鬼門的計策就會成功，
洛水之戰，一旦成行，洛州城內的兵力必定會空虛。那個時候的洛州刺史府，就會成為弱不(jìn)風的紙老虎。
而這個紙老虎在鬼門人眼中簡直是不堪一擊。
“那是剛到午時三刻的時候，我和江之準備迎接蜀王和岑大人的到來，后來收到快馬消息，說是蜀王和岑大人不直接來到刺史府，而是選擇先去洛水。于是我和江之又撤去禮儀儀仗。準備一會兒等蜀王和岑大人到了之后進行的簡單的迎接就好了。”
說到這里，葉賀頓了一下，他的(shēn)體有些顫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qíng)。那是一些令人恐懼的事(qíng)。
“究竟出了什么事(qíng)？”李原問道，他覺得葉賀的反應，實在是有些出乎意料，超乎尋常。
“是鬼呀！是鬼呀！”葉賀驚呼道。
一州刺史竟然會出現這等反應，大喊鬼怪，這樣李原很是驚奇。
他看了一眼岑文本，說道：“岑大人，你和恪兒到達刺史府的時候，葉大人也是這個反應？”
岑文本聞言，嘆了口氣，點點頭，“不過是葉刺史，就連刺史府的那些官兵，也是這個反應。有甚者，還暈了過去。”
“暈過去？”這是見到了什么樣的(qíng)形，會有如此的反應，李原現在到是非常的好奇了，要知道唐朝的官軍，素質還是很高的，怎么可能會被嚇倒！
“師尊，我和岑夫子到達刺史府的時候，刺史府之內可以用一片狼藉來形容了，里面的東西，東倒西歪的，刺史府的守衛一個個的倒地不起，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會相信這是我大唐的刺史府。”李恪的語氣也是非常的意外和驚奇的。
他接到旨意，來到洛州的時候，雖然想到過洛州這里危機重重，但是有岑文本的幫助，再加上這里還有紅塵逍遙客，洛州更是大唐東都，武林之中的人再怎么猖狂，也不可能如此的大膽，和官府作對，但是沒有想到這才剛到洛州，就見到了刺史府內的(qíng)景，刷新了他對這里的認知。
“哦？看來這鬼門還真的是讓我大為驚奇，葉賀他們到底是經歷了什么，會變得這樣！”李原又看向了葉賀，說道：“葉刺史，緩一緩心神，不要怕，世上本無鬼，全在一顆心。心中無鬼，世上就無鬼。”
葉賀聽到李原的話，心中稍作安定，長舒一口氣，接著說道：“我和江之剛剛坐下，才喝了一口茶，剛要談及洛水決戰之事，就看到一道黑影才眼前閃過。那黑影的速度是非常的快，就像是一陣風一般。唰的一下，就從我和江之的眼前閃過。”
“剛開始，我還以為是看錯了，但是江之也說，剛才似乎有什么東西從眼前飄過，這時候我知道，剛才并不是眼花。是真的有東西從眼前剛剛閃過。”
“但是，就這樣，應該不至于，讓你嚇的如此失態吧？”李原淡淡的說道。
“李公子，這雖然突然，但是我和江之，畢竟也是為官多年，還是有些見識的，僅僅是黑影閃過并不會讓我們驚慌，但是接下來的事(qíng)，卻是出乎我江之的想象。”
葉賀又接著說道：“在黑影閃過之后，我們剛要叫門外的衛士，但是接連呼喊幾聲都沒有反應。我和江之感覺到事(qíng)有些不對勁，于是起(shēn)(yù)向外邊走去，剛走一步，就見到(shēn)前突然出現一個鬼面之人，這個鬼面人，頭生雙角，臉色鐵青，唇如鮮紅，活脫脫的厲鬼之像，更為可怕的是，它沒有雙腳，凌空而立，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和江之，那是死神的眼睛！”
“死神的眼睛？”孟子虛略加思索，“到底是什么樣的眼睛能被稱為死神的眼睛？”
“那是一種深邃，可怕，幽靜的眼睛，似乎各種(陰)邪的詞語都能在它的眼睛之中得到詮釋，可怕，恐懼，是我和江之對它共同的評價。”葉賀有些顫抖，不光光是嘴唇的顫抖，是全(shēn)的顫抖，那是一種極度恐懼的表現。
“然后呢？”岑文本問道。
“接下來，接下來就是它轉(shēn)，緩緩的飄向了門外，然后瞬間就有無數個它，沖向刺史府的各個地方。凡是見過它的衛士驚嚇不已，衛士用武器攻擊它，但是，但是。”葉賀眼神里面是無神，毫無神采。
“但是什么呀？”陳靈鏡有些追問的說道，這故事講到了一半，實在是太吸引人了。
“但是，武器卻攻擊不到它們，就像是砍到了空氣之上似得，但是它們卻能攻擊到衛士，這就是鬼怪，真的有鬼怪！真的有鬼怪！真的有鬼怪！”
葉賀連續的重復，證明了他當時見到的是多么恐怖的場景。
“之后呢？”李原緩緩的坐下，接著問道。
“之后，我們就看到它們在刺史府里面來回的亂竄，衛士阻攔不住，只能是在恐懼之中癱倒在地，膽子大一些的衛士，還是會提刀而戰，但是只能是負傷而倒。刺史府中的三百衛士，完全沒有任何的抵抗力。就是單方面被虐，實在是可怕至極。”
李原完全能夠想象到葉賀當時眼中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