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郊外的一處山區。
北暮緩緩停下了車子，這里就是科研處所在。
他戴上防毒面具，從車上走下來。
他環視一圈，不一樣了，完全不一樣了。
以前這里，雖然不說鳥語花香，但也樹木繁茂，一片郁郁蔥蔥之景。
現在是個什么鬼？
枯黃的樹干，焦黑的土地。
北暮仰頭望天，就連天上的云彩都比其他地方的昏沉。
絕地。
他的腦海中自然而然出現了這個詞語。
看著這個地方，北暮心情都不由沉重了幾分。
他收回視線，快步走進研究處。
得趕緊把這里的生態恢復。
不然萬一哪天有閑著沒事干的人跑到這里，一看這幅光景。
再朝媒體一曝光，那麻煩可就大了。
“老大。”，一個全服武裝的壯漢站在門口。
他身穿防護服，頭戴防毒面具。
聽聲音應該是伏特加，北暮迅速下達了指令，“兩件事情。一是快速封存‘暗’物質，徹底叫停這個科研項目。二是盡快恢復這里的生態。”
“明白。‘暗’物質已經存儲好，就等您來解鎖最高安全權限。生態恢復等下我就去聯系專家。”
“那就好。把東西帶好隨我返回基地。”
“老大還有一件事。貝爾摩德執行任務時發現了意外，她現在昏迷不醒。”
“嗯？”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她現在在哪里？”
“請跟我來。”
伏特加在前方帶路，引著他走到醫護室前。
北暮沒有進去，而是隔著玻璃觀察躺在床上的病號。
奇怪，單從外表上看，貝爾摩德好好的啊。
沒看出哪里受傷，缺胳膊少腿啥的。
“醫生怎么說？”
“可能是神經受到損傷。導致她現在處于昏迷狀態。”
“她去干了什么？怎么神經會受到損傷？”
伏特加沉默片刻，從兜里掏出手機，拿手指劃拉兩下后，遞給了北暮。
我丂！
北暮接過一看，差點沒吐出來。
一個依稀能看出人類形態的物體上，密密麻麻的覆蓋各種各樣不知名的蟲尸。
有些蟲尸甚至已經裂開，或慘綠或濁黃的體液四處飛散。
隔著屏幕他都能感覺到那種味道。
味太沖了！
不對，北暮再仔細的看了看，對比了下周圍的環境。
一個可怕的推論浮上腦海。
“這一坨，是貝爾摩德？”
“嗯。我們后來處理現場的時候發現的。對虧有一個員工眼尖，發現不對勁，不然她現在怕是在焚化爐里。”
說到這，伏特加的語氣也不禁有些后怕。
差點就失去一位重要的干部，而且還是非戰斗性減員。
不過現在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里就是了。
如果一直昏迷不醒，那和死了也沒區別。
合著她當時沒溜走，而是直接被毒氣給熏暈過去了啊。
北暮捋了捋，瞬間就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現在感覺頭有億點點痛。
“老大，咱們現在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給她報工傷，一切醫療費用都走公賬。你現在去給我請整個櫻國最好的醫生過來，務必把她喚醒。不惜一切代價。”
“是！”
伏特加正要離去，北暮叫出了他，“還有一件事，凡是參與這次行動的員工記二等功，積分加兩千。”
伏特加停下腳步，左右看了看，低聲道，“老大，這積分還好說。二等功是不是有些太高了？”
這可是把腦袋別腰上才能拿到的功勞。
等價參考為，一人單槍匹馬覆滅一個小型地下組織。
除去琴酒拿二等功和呼吸喝水一般輕松，周邊的小型組織已經被他掃了個干凈。
現在他已經離開東京，跑去支援地方。反正總負責人變成了北暮，他正好落得一身清凈。以前北暮沒來接手，他只能在東京待著。
二等功難度高，危險性強。通常來說員工們會攜手合作，六七人才能分攤一份二等功。
而不是像北暮這樣，大手一揮，一氣給出去這么多二等功。
老大是不是不知道這次行動規模，“這次參見行動的，足足有三十人。”
“沒關系，給。”
北暮擺擺手，仿佛一點都沒把這些功勞放在心上。
“一會我會向上面申報。但是唯有一個要求，你務必和他們說清楚，這次的行動，通通爛在肚子，一個字眼也不準提起。否則他們就得爛到荒山里，明白么？”
“明白。”
伏特加離開了他的視線，北暮扭回頭來，看著病床上的貝爾摩德。
看來得讓琴酒多出一段時間的任務，他好像和貝爾摩德之間有不清不楚的關系。
現在這情況要是被他知道了，又是一堆麻煩事。
起碼在治好她之前，不能讓琴酒回來。
現在的任務有，封存‘暗’物質；恢復這里的生態；喚醒貝爾摩德。
第一個需要馬上處理，后兩個怕是得做好持久作戰的準備。
理清思路后，北暮掏出手機，“喂，老爹，我要發放三十人額度的二等功”
半晌之后，北暮掛斷了電話。
啥也給批，就是不給批錢。
皮斯科那老小子的家底現在已經快讓掏空。
總之就是，組織又缺錢了，得想想辦法。
別人的系統都是幫助宿主賺錢，他怎么就攤上了一個死要錢的系統。
搜索情報，購買學校，資助科研。
怎么一盤算，錢好像都是被他花出去的？
咳咳，過去的就讓它過去，都是浮云。
人要向前看，研究下怎么賺錢。
他這里可是東京！櫻國最大的分部！
總不能開年度總結大會，一看經濟，排名倒數第一。
那真是一點臉都沒有了。
北暮研究了一小時，得出一個結論。
賺錢這件事情得從長計議。
短期獲取大量資金的，除了挑戰法律底線，沒有第二條可走。
像打秋風這種好事，很難再遇見第二次。
皮斯科那純屬是年紀越大，腦子越壞。
不然也不會栽在他手里，后半生積累的財富全部進了組織口袋。
等下，好像還真的可以再打一次秋風。
北暮眼中再一次閃過淺藍色的數據流，他沉下心思，開始‘閱讀’腦海中浮現的資料。
跨國犯罪集團動物園，組織人員均已動物來命名。
志在收集全世界的寶石，來找到潘多拉之淚，以此來實現永生。
靠寶石永生？這個組織怕不是腦子有點問題。
柯學世界走個錘子的魔法側。
不過，干了這么多年。
收集了不少寶石吧？
這些要是換成錢，那得有多少？
北暮用系統換算了一下。
他嘴角上揚，咧出一絲微笑。
眼珠子綠的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