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早晨亮得早。
風吹在臉上溫和而舒服。
晨露被早起的動物趟過,留下濕噠噠的一條印記。
馬車悠悠走在出城的官道上。
不一會兒拐上了土路。
朝陽在山的另一邊折射出赤紅但是卻柔和的光芒,穿透云朵,穿過叢林,越過山脈,朦朦的一層霧氣在山間樹梢間氤氳。
辛勤勞作的百姓三五成群,或是成雙成對的趁著天早涼快,干起了農活。
挖地、除草、伺候莊稼,一心一意,認認真真。
看到使過的馬車,不由的都駐足望了一眼。
然后繼續勞作。
這一世,黃盟還沒有見過農民伯伯種地,所以出來跟忠伯一起趕馬,望眼瞧過去。
黃小萌更沒有見過種莊稼,更是新奇。
忠伯見二人有興趣,于是道:“大少爺,二小姐,要說這種地,五十多年前我到是種過,要說這種地實在是辛苦。
而且一年到頭也剩不了幾粒糧食,也賺不來幾個錢,全看老天爺臉色吃飯,年成好勉強能填飽肚子,年成不好不光餓肚子還能欠一身債,賣兒賣女甚至背井離鄉流離失所,……”
這一說,忠伯就開始滔滔不絕起來,仿佛打開了泄洪閘。
黃盟聽得認真,這是一天吃人的時代。
農民得不到半點保證,不像后世種地還有錢發,雖然不會富裕,卻溫飽不愁。
黃小萌聽得主迷。
一副年少不知愁滋味,想種種地玩玩的樣子。
不過聽到最后卻露出同情之色,感覺農民伯伯好感憐。
說著說著,很快來到了薛仁貴等人寄住的村莊。
一條小河從村頭而過,背靠小矮山,四周低平,莊稼無數。
房屋茅草廬子參差錯落。
村頭一條叉路,一塊大石頭在中,一面將軍碑在右。
碑上刻字以不清晰。
不過兩個箭頭符號分指南北。
黃萌等人走的是北路進村。
村里正閑下來的孩童見了,紛紛聚集過來。
好奇的盯著黃萌等人。
就像是參觀動物園一樣。
膽子的問上一句:“你們找誰?”
黃盟道:“我們找雪仁貴,誰知道告訴我,我有餅子給他!”
說著他從馬車內,拿出一個餅子。
一群孩童見了,雙眼放光。
不住的咽侯。
紛紛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們找那個大個飯桶,我帶你們去!”
“我帶你們去,我認識路,餅子給我半個就好……”
“行!你們帶路吧,等下人人有份!”黃盟笑道。
看來薛仁貴在這個村還是挺出名的。
大胃王的稱號都是人盡皆知的。
“好呦,有餅子吃嘍!”
一群孩童天真的歡快叫了起來,然后朝著薛仁貴寄住之地領頭而去。
很快黃盟等人就到了薛仁貴家。
房子一般。
早有路得快的小孩過去了。
此時薛仁貴不在,只有薛老夫人跟薛小小。
聽說有人來找,而且是駕著馬車。
二人主動出來相迎。
當看到馬車上的黃盟后,薛小小大喜。
薛老夫人望了一眼道:“小小,這是誰呀?我怎么不認識?”
附近沒有其它親戚,老夫人所以有些疑惑。
薛小小抓著老夫人的手興奮解釋道:“娘,這是黃大哥,就是救我的黃大哥!就是請我們吃好吃的黃大哥。”
“咳咳!原來是黃公子,知曉了,知曉了!小小松手,娘要被你搖暈了!”薛老夫人一聽是黃大盟來了,同樣是高興。
臉上的喜悅表情也不比薛小小差半點。
不過薛小小抓著他的手都快搖晃得人要摔跤了。
“呃呃……是娘!”薛小小忙放開。
薛老夫人將薛小小的表情盡收眼低,露出笑瞇瞇的表情。
然后在看黃大盟的馬車以經停了下來。
少年英俊,玉面清秀,風姿翩翩,春風含笑,親切無比。
薛老夫人滿意的點點頭。
黃盟與忠伯雙雙下了馬車。
黃小萌也鉆了出來,看到薛小小便喊道:“小小姐!小小姐……”
黃盟將帶來的餅子發給圍攏上來的小孩,得了餅子的小孩們,歡呼不已,這才散去。
“黃大哥!”
薛小小與薛老夫人上前,薛小小甜甜一笑喊道。
黃盟微微點頭,然后看向薛老夫人:“這肯定是你娘了,見過老夫人!”
“黃公子客氣,我一個鄉下婆子,當不起!當不起!”薛老夫人謙虛說道:
“黃公子救了小小,我們薛家還沒有好好感謝,上次進城你又款待他們兄妹,讓仁貴大吃了一頓,實在是讓老身慚愧。
公子不嫌棄的話,進面坐!”
說完薛老夫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黃盟道:“老夫人先請!”
長輩在前,黃盟哪敢托大。
眼神瞥了一眼忠伯,忠伯將備好的禮物從馬車中拿了出來。
薛老夫人見了更是滿意,走在前面,黃盟在一側。
薛小小拉著黃小萌的手走在后面。
“老夫人,怎么不見仁貴?”黃盟好奇問道。
薛老夫人道:“仁貴昨天晚上進山了,估摸著也快回來了!”
夜狩!
果然是薛仁貴。
打獵都跟常人不一樣。
不少動物最喜歡夜間出來活動。
雖然晚上視線不好,不過如果方法得當。
反而能打更多的獵物。
薛仁貴以打獵為生,照顧老母小妹,也不是沒有道理。
“我二貴兄弟就是辛勤,換我一夜不睡,非得頂著一雙黑眼圈不可!”黃盟開玩笑道。
薛老夫人道:“黃公子就是會說話,難怪小小跟禮兒一直夸贊于你,今日一見,公子果真是與眾不同。”
“老夫人過譽了,我本東市一商賈,能說會道是生存之道,算不上什么?仁貴兄家世清貴,武藝精湛,那才是真正的與眾不同。”商業互吹就在黃盟與雪老夫人的交談中開始了。
與薛老夫人的交談中,黃盟還知道了薛家更多的事。
老夫了也比較健談,而且喜歡講薛家祖上的事。
薛家確實是出身名門,乃北魏朝河東王薛安都六世孫。
說起來老人家也是一臉的唏噓,長嘆著都是自己的錯。
薛家敗落是他們這一輩沒有做好。
“老夫人不用擔心,以我仁貴兄弟的本事,復興薛家,光耀門楣不是話下,未來仁貴的成就不可限量,不會讓大家失望的。”黃盟篤定的說道。
薛老夫了聞言,站起,朝著黃盟恭敬的作揖道:“有黃公子這句話,老身就安心了,黃公子聰明才智,天下少有,與朝中各國公交好,有黃公子在,我家禮兒至少不會埋沒那一身武藝,老向在此先代薛家謝過黃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