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大家聽我繼續講上一回……!”
孔穎達多瞧了一眼黃盟,然后不動生色的開始授課。
仿佛沒有黃盟一樣。
這到是讓黃盟有些詫異。
不是說要行師禮,不是說……
新生報道不是應該來一個自我介紹嗎?
難道是我魔怔了。
大唐根本不興這個!
這TM就尷尬了。
準備好的一切套路跟準備,結果這位孔夫子沒按劇本上呀。
黃盟聽著就難受了。
果真這位老夫子講的啥,他愣是聽不明白。
不對,是半知半解,云里霧里。
反正是什么儒家經典釋義。
好像很簡單,但是又很朦朧,更多的是無聊。
聽著聽著,黃盟干脆趴桌子上睡覺。
一旁的柴令武看驚了。
孔老丘的課也敢開小差睡覺。
你這是不想活了。
不過旋即柴令武又有露出不懷好意的輕笑了。
黃大盟這家伙坑了我一片金葉子,錢不錢的到是無所謂。
就是傳出說,別人要諷刺他了。
而且他也是天皇貴胄。
老娘是大唐頂頂有名的女武將,皇帝李二的妹妹,老子又是堂堂國公。
身份同樣是超然。
自是看不起黃盟,同時也有種與黃盟在一個教室上課而感覺侮辱。
最最最可惡的是,這家伙就坐自己旁邊。
整得他好像也低人一等一樣。
不過突然柴令武的身體正得更直,打起了十地分的精神。
因為孔穎達往這邊走了過來。
一邊走一邊講解剛才的句斷釋義。
柴令武有些緊張。
因為孔老丘太嚴厲了。
所以一般接近了有些發怵。
但是他還有些激動。
余光朝著黃盟的位置掃去。
“老頭肯定是奔著黃大盟去的!這小子要遭殃了,最好是被夫子給趕出去,哈哈黃大盟接受審判吧……”
其它人如李承乾等人在孔穎達走過去之后,也紛紛轉過身跟著孔穎達的目光投向黃盟。
一個個屏住呼吸,感覺要有一場火山噴發,地動山搖將至。
尤其是看到孔穎達右手負在身后,拿著那寒光奪人的戒尺,一個個都吸了一口冷氣。
不過黃盟也是學場老手了,趴著并沒有真的睡著,大唐的這種書案太低了,趴下去腰拱起老高了。
誰真在這種地方睡著了,那才是人才。
所以他立即抬頭,端坐。
正好孔穎達走近,正想一戒尺砸在案幾上。
不過戒尺還未從身后拿出來,黃盟陡然醒了,讓孔穎達也是有些一愣,步子不由一停。
嘴上正講的話也猛的一收。
這可讓孔穎達暗自氣得不輕。
你TM怎么能醒來呢,老夫還沒有打呢。
“想必你聽課最為認真,學識最為精通,你來解釋一下老夫剛才講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如果講的不對,那就行掌罰!”孔穎達偷襲沒能成功,頓生一計,板著臉冷聲道。
掌罰,俗稱的打手板。
用戒尺擊之手心五至十下。
輕著疼,重著殘也不是不可能。
這老頭很陰險呀!
好在自己沒有睡著,不然肯定會像謀視頻里一樣,老師問睡覺的學生選哪個正確。
學生說選D,結果壓根沒有D選項。
“嗯嗯!剛才夫子問的是《論語·泰伯第八》中的:‘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黃盟正了正聲道:
“學生以為,這句話有歧義,有兩種意思!”
孔穎達眉頭一皺,這小子竟然自己問的是這一句。
倒是小瞧他了,看來這家伙根本沒有睡著。
不過一聽黃盟后半句,氣得更不輕,哼道:“有歧義?何來的有歧義?自古只有一種意思,你到是說說有哪兩種意思?如果講得不對,依然要行掌罰。”
大言不慚,先賢的話也敢妄自非議。
我到要看看你怎么編排下去。
任你巧舌如簧,今天也非要先打你十戒尺不可。
其它人眼中也是冒著精光。
老頭這是跟黃盟卯上了。
這是非打不可呀!
一個個開始眼神交流,賭孔穎達會打幾下了。
黃盟一愣,好麻,還是想打我。
有這么大仇嗎?
黃盟有種感覺,這老頭是故意找茬來著。
稍加琢磨了一下然后道:
“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這是第一種意思,這是較為常見低端又俗不可耐的一種解釋,大意是‘對于老百姓,只能使他們按照我們的意志去做,不能使他們懂得為什么要這樣做。’
此乃愚民,弱民,愚國,弱國之見,只對權貴統治者有利,乃害人誤國之見。”
“咳咳!”孔穎達被嗆得不清。
黃大盟竟然知道這句的意思。
而且還做了自己的批判。
作為上位者,為作孔家繼承人,孔穎達自然難以接受。
則且心里極為舒服。
他沒好氣道:“那第二種解釋呢?”
孔穎達不想多談第一種意思,因為黃盟說得沒錯。
儒家或者是孔家就是這樣的統治觀念。
“第二種就有些復雜了,需要好好斷句,大體是這樣的,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黃盟笑道:
“如何解讀,我想就不用我具體說了吧,夫子比我更懂!”
孔穎達鼓著一雙眼,輕聲喃了一遍:“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怎么會還有這種斷法。
這……
截然相反的意思,同樣的話,大不一樣的道理。
“咳咳!”越想,孔穎達越覺得難受。
他突然有些后脊梁冒冷汗。
這句本是經典,乃是傳世育人之言,怎么經過黃大盟的口之后,就變成了禍害綱常的話。
孔穎達吃癟了!
想看好戲的柴令武跟李承乾一眾人太詫異與意外了。
牛鼻子老頭竟然也有載的一回。
這板子還打不打得下去。
來而不往不是黃盟的個性。
黃盟道:“夫子,我這里也有一句話,也想請教夫子是什么意思?”
孔穎達一愣!
考我?
乳臭未干,僥幸躲過此劫還敢與我為難。
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不等孔穎達回應,黃盟接著便道:“我聽說以前有一個姓錢的財主請一個書生寫對聯,那書生寫道:明日逢春好不晦氣,來年倒運少有余財!
結果不知道為什么那姓錢的財主竟然將書生給告了,你說冤枉不冤枉。
學生想問夫子,書生寫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