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孫思邈可不吃這一套。
板著臉道:“你不是占了一層利嗎?別跟我哭窮,老道知道你還有饅頭生意跟制冰售賣,別想騙老道。”
“老頭你這樣就沒意思了,我一個主意可抵萬金,要不到時候我多幫你出出主意,幫你發揚光大醫道就行了。”黃盟笑著諂媚道。
這一刻!
黃盟突然有種想打自己一巴掌的感覺。
我多嘴干什么?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主意是你出的,老道的授業欲火也是你挑逗的,你自當負責到底,老道也不要你出多少,一半的錢你總得出!”孫思邈仿佛吃定了黃盟,然后念出一個字:
“程!”
“咳咳!行吧,老頭我怕你了,不過你這薅羊毛薅得有點重了!”黃盟一副心疼的表情。
孫思邈拿程咬金的事來拿捏他。
他不服軟也不行。
早知道就不該提開醫館的事了。
一半的投資呀!
自己剛攢下的這點錢,全都要打水漂了。
妹妹的嫁妝要靠別的來積攢了。
“放心開始肯定是投不了多少錢的,正好你這酒樓寬敞,改造一下就能當醫館。”孫思邈開始打起了酒樓的主意。
這里有兩層二進,后面是大街,后面是河。
茅廁又剛改的,環境極好。
“老頭你過份了,醫館設在這里,我這酒樓還怎么開?”黃盟自是不愿意在這里開醫館。
畢竟這是他父母留下的。
孫思邈道:“說的好像你會認真開酒樓似的,菜是抄得不錯,可是我感覺你是個懶惰性子,未必會掌勺吧!”
這邊剛說完,那邊忠伯耳朵一豎,沖過來道:“少爺,你不打算重開酒樓了,那黃家的家業怎么辦?”
忠伯可是對酒樓復開念念不忘。
酒樓餐食才是黃家的根,根怎么能斷。
這不是不孝嗎?
黃盟沒好氣的橫了一眼孫思邈,安撫忠伯道:“忠伯別聽他瞎說,酒樓會開的,放心我心中有數,這個遭老頭子壞得很,以后離他遠一點。”
………………
太極宮!
甘露殿!
高德已經帶著器具回來向唐皇李二匯報情況了。
聽完高德的轉述,李二道:“如此簡單?”
他還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釀酒秘法!
原來就是將市面上以有的酒給提純。
難怪這酒如此之烈。
難怪喝起來還是有些不得勁,感覺少了點什么。
訣竅就在這里。
“是的陛下,就是如此簡單,黃家小郎君說,如果想要這酒更烈一些,可以多提純幾次,純到一定程度,喝一口就能斃命!”高德如實說道。
這句話當時也是讓他愣了一下。
酒到烈度,一口就能像毒藥一樣殺人。
當真是不敢小覷。
李二也有些駭然。
一口酒就能至命。
果然是這小子的尿性。
什么東西都是帶毒。
小小年紀怎么竟整這種有毒的玩意。
技術就是一層窗戶紙,捅破之后就不覺得高深與高明了。
自然也讓李二沒有了多大興趣。
他揮揮手道:“先打造出他說的那蒸餾裝置吧,驗證可行之后放到皇家酒坊之中,以后出產的烈酒三分之一拿來售賣。
三分之二送入軍中,一部分犒賞,一部分醫用。”
“是陛下!”高德不敢怠慢。
躬身離去。
高德一走,長孫皇后鳳冠霞帔,長裙拖著地面,緩緩走了進來。
“陛下似有什么好事?”
李二看到長孫皇后進來,起身直過去扶著她點道:“算不得什么好事,禍害叔寶的烈酒,制酒之法黃大盟那小子獻上來了。”
“這孩子到是機靈,懂得取舍之道。”長孫皇后聞言笑了,也放心了。
按黃盟這做法,不是一個死犟不會變通之人。
李二小哼一聲道:“要不是孫神醫幫他,這小子哪會有這種覺悟,竟然還敢跟朕要一層的利,也不知道誰給他的膽子。”
明知道是給自己的,這臭小子還敢提條件。
天下都是他的,整大唐都是他的。
這小子是該夸他聰明還是笨。
長孫皇后噗嗤一聲笑了:“二哥你怎么這般計較了,人家的秘法配方,總不能平白就這么給你了,就算給你了,你好意思貪墨一個后輩的。”
明顯長孫皇后這是在幫黃盟了。
李二更不是滋味,憤憤道:“朕出手幫過他,收他點東西也不為過,就當是他知恩圖報了!”
“二哥,你怎么提到這孩子火氣就大了,這孩子好歹幫你賺了八萬貫錢,前面又捐了蚊香配方幫你普惠大唐百姓,現在又說了那防控天花的方法,你該好好賞他才是,這孩子需要引導到正途,以后會是你,會是大唐的好幫手。”長孫皇后知道李二并非是真的討厭黃大盟,所以提了提。
說到天花種痘之事,李二到是嚴肅起來,不由嘆了一息道:“希望他說的是真的,若這種痘之法真能成,朕一定好好重賞他,哪怕是嫁一個女兒給他都可以。”
天花呀,瘟疫中最可怕的一種。
得了就必死無疑。
光是想一想李二就感到膽寒。
疾病面前人人平等,不會因為你是皇帝,你是貴族,它就不上你的身。
死亡,李二也怕。
打仗他不怕,但是染病而終,他怕。
他才剛接手大唐,現在才是貞觀元年,他也舍不得大唐,舍不得觀音婢,舍不得乾承、長樂、青雀……
“那二哥你可能就要賠大了!大盟這孩子身上有奇跡,我有預感,他很快就會證明給你看。”長孫皇后篤定的說道。
不知道為什么他感覺有些心緒不寧。
“咳咳!”
大概是覺得悶了,呼吸有些受阻,孫長皇侯咳了幾聲。
李二關切道:“觀音婢你的病是不是又犯了!”
孫長皇后點點頭,臉色有些泛白,氣息稍弱。
李二扶她躺在席上,忙對外道:“快,快去請神醫,請孫神醫過來。”
孫思邈既然在長安,李二自然第一個念頭就是招他過來。
長孫皇后這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而是打娘胎里帶來的,一般的醫者都束手無策。
李二只希望孫思邈過來,能一次幫長孫皇后解決這個頑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