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茶樓,酒肆,大街小巷,都有人討論這個小故事。
一個叫張三的人說道:“這些名字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聽過啊。”
李四笑道:“你把上官換成歐陽在想想。”
張三恍然大悟,說道:“原來這本書是寫麟軒書院的啊。”
李四也是剛聽人說的,為了找回優越感,在張三面前端起架子,說道:“故事中的上官詢對應歐陽院長,上官平對應歐陽院長之子,上官徹對應歐陽院長之孫,王軒廣對應歐陽院長的得意弟子汪軒廣,石仁正對應另一個弟子施仁正。那個丫鬟柔柔,對應歐陽平之妻,辛木柔。”
“啊?”張三聽到那個丫鬟柔柔對應辛木柔的時候,大驚道:“辛木柔是辛大人的掌上明珠吧,書里為什么是個丫鬟?”
李四也不明白為什么。
禹同覺得,讓一個丫鬟,踩著一個大小姐上位才刺激。畢竟是小說,而不是紀實故事。
而且小說中,上官徹雇殺手殺才女的丈夫得手了,而現實是不可能得手的。
張三又問:“這個禹同太毒了吧,在小說里詛咒歐陽院長爺孫三代不說,還往辛大人的愛女身上潑臟水。”
李四道:“未必。”
張三又是一驚。
李四四處張望,看周圍沒人,湊近了些,低聲道:“二十年前,歐陽平確實有個青梅竹馬被人發現與人私通,事發之后沒幾天,那個女的就上吊了。后來傳言說她是畏罪自殺,但我仔細琢磨了一下,覺得一個金枝玉葉怎么會和一個馬夫茍且呢。”
張三顫抖道:“也就是說,禹同寫的才是真相?”
李四道:“如果是真的,那么很快,歐陽平就會死了。”
張三道:“這么隱秘的事,禹同是怎么知道的?”
禹同第一眼看到歐陽平的時候,發現他已經身中慢性毒藥。
前幾天在和辛嵐逛街的時候,偶然看到歐陽平之妻,辛木柔。猜測是不是她在給他暗中下藥。
一看設定欄發現,還真的是她。
不光是這件事,陷害歐陽平青梅竹馬的事也寫在了設定欄上。
突然傳來一陣鑼響。
張三李四循著聲音望去,看到一個布衣一邊敲鑼,一邊喊:“勁爆消息,勁爆消息,歐陽院長之子歐陽平已毒發身亡。”
李四先是一愣,然后反應過來,說道:“不可能,平時想見到歐陽平一面很難,這個布衣是怎么知道歐陽平死訊的?”
當然是禹同的小號在時時刻刻盯著歐陽平的一舉一動,只要歐陽平一毒發身亡,這邊的禹同小號馬上就通知百姓。
張三道:“要不我們去麟軒書院門口看看。”
李四點頭,于是這二人來到了麟軒書院門口,這時候的門口已經擠滿了人。
大門緊閉,書院無人回應眾人,眾人只好散去。
在薪州城最大的主干道路上,禹同和辛嵐手牽手,就這么堂而皇之的在街上逛。
周圍的人都議論紛紛。
“禹同完了,他打了麟軒書院的臉,打了辛大人的臉,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又不是禹同的錯,為什么倒霉的事禹同啊。”
“這些大人物的顏面最重要,他們會用禹同的命來遮羞。”
“可不是,心上人嫁給了禹同,歐陽徹不遷怒心上人,反而遷怒禹同。”
“按照書上寫的,歐陽徹要買兇殺人。禹同知道歐陽徹這么做,為啥還要逛街呢?”
“他是要在臨死前在好好享受。如果我能娶到這樣的美人,死了也愿意啊。”
“你想屁吃。想要娶美人,至少要像禹同長得帥。就你這歪瓜裂棗,快打住吧。”
“哎,一代神醫就要隕落了。”
“要不咱們報官吧?”
“你快拉倒吧,朝廷現在正要對墨家下手,刺史巴不得墨家倒霉。”
“哎,我們都是小老百姓,在他們眼里就是隨意拿捏的螞蟻,我們能做的就只有偷偷找個角落給他們燒些紙錢。”
“你們這么向著那個大夫啊?”
“一看你就不知道柴米油鹽貴,你知道禹同出的書給我們省下多少廁紙錢。”
呃……
那人瞬間無語。
辛嵐道:“夫君,既然知道歐陽徹要雇殺手害夫君,為什么還要出來。”
禹同道:“我不知道歐陽徹要雇殺手啊。”
辛嵐糊涂了,禹同又道:“我不知道歐陽徹要用什么方法整我,甚至他要不要整我,我都不清楚。”
“書里面寫的故事,只是給歐陽徹一個心里暗示而已。”
辛嵐喃喃道:“心里暗示?”
禹同點頭道:“對,這是我們老家的一個術語。我用故事的形式在他的心里埋下了一顆種子。而他的仇恨會化作養料,催化種子生根發芽。”
辛嵐不解道:“夫君和他從沒有見過面,他為什么要仇恨夫君。”
禹同道:“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他已經把我視作不共戴天的仇人了。”
“辛嵐是夫君的妻子。”辛嵐這句話有點冷,看來是生氣了,“而且,歐陽平叔叔的死和夫君無半點關系。”
“是我用詞不當。”禹同連忙撫摸辛嵐的腦袋,“人是非常奇妙的,他們有時會相信想要相信的東西。你看吧,歐陽徹會把所有的錯都歸在我的身上,然后遷怒于我。”
“雇傭殺手殺我對于他來說其實是下下策,但夠痛快,夠爽。他還可以選擇聯合辛家對付我,但這樣做太溫和,太婉轉。”
“他再猶豫,再權衡,而我現在做的就是在他的天平上加一根羽毛。”
“咱們堂而皇之的出現在薪州城,故意刺激他。”
你來呀,我就站在這等你殺。
禹同表情一滯,然后嘴角上翹。
“歐陽徹行動了,咱們雇一輛馬車,把殺手引過來。”
于是二人坐著馬車,朝著墨城駛去。
在與殺手戰斗之前,禹同享受著辛嵐的膝枕。
噗!噗通!
一支箭射穿車夫的脖子,車夫栽倒在地。馬車處于無人駕駛狀態。
擁有眾多小號記憶的禹同,知道了如何駕駛馬車,輕輕松松的把馬喊停。
禹同環顧四周,圍了一圈黑衣人。
“你們知道凈塵會嗎?那里面有我很多熟人。”
殺手沉默不言,朝著禹同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