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遵命!”
雨化田領命。
麾下的那位西廠高手立馬隱身退下。
“時候不早了,就此歇息吧。”趙元開擺手。
雨化田退出。
但,李不悔卻磨磨蹭蹭扭扭捏捏的一副不肯走的樣子,見雨化田退下之后,這才大著膽子紅著臉蛋兒迎了上來,輕呼道:
“陛下……”
“想干嘛?”趙元開眉頭一蹙。
起身間,邊看著這貨越發大膽的湊上跟前,趙元開下意識的抬手,想要拂開。
卻怎么也想到,今日的李不悔竟然一改常態,柔情萬種,直接抓住了趙元開的手,然……然后……
然后閉上眼,微張小嘴,就那么含住了趙元開的手指頭!
這!!!
趙元開當場蒙住了!
什么情況?
這還是李不悔?
這個手段是誰教的??
“陛下,不悔雖名為不悔,可自從見了陛下之后,沒有一日不是在后悔之中度過……”
“如果承天門初見陛下那一次,不悔稍稍懂事一點,稍稍溫柔一點,稍稍可愛一點……或許陛下就不會那么討厭不悔了吧?”
“不悔知道自己比不上淑妃娘娘那樣的溫婉端莊冰雪聰明,也不及晴妃娘娘那般的柔美動人善解人意,但……但不悔就是不悔,是陛下的不悔!”
“只要陛下開心,不悔什么都可以,怎樣都愿意,只……只要陛下能稍稍給不悔一丟丟的好臉色,不悔都能開心上好一陣子呢……”
“唔唔……”
眼前的刁蠻姑娘,似乎再也不是曾經的那個李不悔了。
能講出這番話,應是豁出去了,將所有的一切都拋開了,不管不顧了。
趙元開有些觸動,卻依舊不動聲色,就那么淡淡的看著眼前的美人在淪陷迷離著。
手,自始至終沒有收回。
這突如其來的大膽放肆,說實在話,別有一番妙趣在其中。
趙元開討厭李不悔嗎?
捫心自問,以前有點,現在似乎沒了。
好歹也是為萬里挑一的傾城國色,而且有事沒事就在跟前耍存在感,傻乎乎的、笨拙又可愛的討巧賣乖者。
再加上身前身后的李河圖、青憂等人一直都在有意撮合著,說不動心,那是假的!
“呼……”
趙元開輕舒了一口氣,嘴角終于浮出笑意。
而后再次落座,李不悔生怕弄丟了什么似得,下意識的僅僅噙住那根中指,身子似乎軟弱無骨,就那么跪下了下去……
這一夜,承恩叼露,終不悔。
姜紫月入住的地字號客房,晚飯送入房內,唐煜幾次呼喚都沒有打開房門。
只是夜深人靜之時,難免心神潸然,這位來自冀州商阜郡、有著冀北第一美人之稱的姜家大閨秀,腦海之中總是不爭氣的浮現一個人影。
“肖大哥……”
“肖大哥到底是什么人呢?來自長安的商賈巨子嗎?可冀州的商賈公子我也是見過幾位的,空有富奢,卻沒有肖大哥身上的那份雍容和威嚴!”
“或許是某位朝中大員的公子,但覺得不像。”
“難道是某個武道世家的后人嗎?可他沒有半點的武道修為啊!”
“奇怪了,偏偏是這樣的人,為什么一靠近他,就會莫名的心安,卻又不敢抬眼直視他的眼睛……”
“這個點,肖大哥應該還沒睡吧?不知深夜造訪,會不會唐突冒昧一點……”
“不管了,既然結伴而行,那就應該坦誠相待,說出我此行的目的,若是肖大哥覺得危險為難,也好早做決斷!”
下定了主意……不!是費盡心思說服了自己,姜紫月推門而出。
天字號房在三樓。
姜紫月拾級而上,遠遠的便看見了白天那兩位護衛守在了樓閣的入口之處,似乎整個客棧三樓都戒嚴了。
“那兩個護衛大哥據說是沒有任何武道修為,可看這氣勢和威嚴,卻怕是唐老和姜老都比不上啊!”
“他……他們會不會不讓我上去啊?”
姜紫月心中忐忑,走上了跟前,努力的擠出笑意,柔聲道:
“兩位壯士,我是白天和肖大哥結伴的那位姑娘,不知……”
話未說完,兩位護衛直接側身,動作整齊一致的宛如一人,但依舊是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很奇怪的兩個人。
“謝……謝二位壯士!”
姜紫月大喜,心切之下,提著裙擺下意識的加快了步子。
可越靠近最里面的那間天字號房,姜紫月的心就莫名的跳的厲害,而步子也慢了起來。
久站門前,抬起那只玉手卻怎么也不敢叩下去。
咬著唇,鼓著氣,正要叩門。
等等!
不對!
那……那是什么奇怪的聲音?
良久,這位自幼知書達禮不通人事的冀北大閨秀終于悟了過來,羞的差點直跺腳,但最后還是克制住了。
一路小跑,回到了客房之內,將房門緊閉,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天……天啦!”
說不出的好奇,道不盡的羞澀,還有那奇奇怪怪的興奮和莫名的心跳加速。
唔……
須臾之后。
姜紫月莫名傷感了起來,只覺得心空落落的,很難受,不知從何而起的難受。
“原來,那位漂亮又俏皮的姑娘是肖大哥的內人啊……”
姜紫月輕嘆一聲。
那姑娘她印象太深了。
如唐煜說的那樣,如此容貌傾城的女子,再怎么女盼男裝也是沒用的。
最重要的一點,姜紫月從那個女子的眼中看到了她最夢寐以求的東西,自信,活脫,和無拘無束的放肆!
這是儒家閨秀想的都不敢想的事情。
“咚咚咚!”
叩門聲突然響起。
姜紫月起身,出了內房,努力的平復呼吸,問道:
“誰?”
“紫月妹妹,是我!”
姜紫月瞬間失落,語氣驟然冰冷,道:
“我睡了,有事明日再說!”
門外。
唐煜面目扭曲,回身看了一眼樓上,雙目之中的怨毒更深了!
“我分明看見你慌慌張張的從天字號樓閣下來,根本就是有鬼!姜紫月,我可是為了你才說服唐老去北戎邊境,你……你竟然敢如此待我!”
“還有那個肖什么玩意兒,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有什么了不起的!”。
“天武帝治下,以文武并重,渾身銅臭味才是最低級的!!”
唐煜咬牙,憤懣的回了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