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想到了一些不好的東西,可看在場一眾妖怪都沒有任何反應,好吧,是他不純潔了。
地下大妖怪‘哀求’了好一通,也保證了好一通。
可惜李和平就還是搖了搖頭,不過態度倒是軟和了一些,“落秋,你跟我說這些沒用啊。不讓你出來,是山神大人的要求,它不放話,我又怎么敢答應你?”
“那,土地神大人……可以讓我跟山神大人說說嗎?我一定可以說服它的。”
“山神大人已經消失好幾十年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地下大妖怪,也就是李和平口中的落秋,聽到這話,立時一陣沉默。它沉默,地面上一眾妖怪,就自然也沉默了起來。
安平微微扭頭左右看了看,說實話,他真的很好奇地下這個大妖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為什么那個消失了幾十年的山神大人,會要求它呆在地下?
還有,落秋這個名字,真挺不錯。
沉默蔓延了一小會兒,落秋才忽又有了聲音,只不過……
這時,它的語氣已經明顯不同于剛才!
語氣里,有了絕對可以清晰察覺的陰沉之味。
“土地神大人,就是說,山神大人現在不在這里?”
聞言,李和平身子立即微微一震,還站在安平身邊的三良,也立即下意識皺起了眉頭,一臉嚴肅。
“事情不妙了……”三良小聲嘀咕了一句。
李和平開口,語氣十分嚴肅,“落秋,山神大人雖然目前不在這里。但我真心勸你還是不要想些有的沒的,你該想想你這么做的后果!”
要出大事了的感覺,伴隨著話語,一起從李和平口中傳出。
立時,在場絕大部分妖怪,便都有了動作……只見它們悄悄后退開來,那些不能夠飛行的妖怪,紛紛重新爬上能飛的妖怪的背部。
呵!這是隨時準備逃命的節奏!
見狀,安平無聲一個激靈,懂了!
看樣子,落秋聽李和平說山神大人已經消失了幾十年,目前不在這邊……想要出來,不想繼續呆在地下的它,便動了小心思,打算強行脫出!
如是一想,再看在場這些妖怪的緊張架勢,顯然,無論落秋是個什么情況,這家伙都得厲害的一塌糊涂。
這不,煤球都小聲說了話,“一會兒事情不對,三良你帶著安平立即退出森林。”
話聲入耳,三良下意識仰頭看了一眼煤球,沒有反對,同意了。
呵!這個原本應該平靜的夜晚,一下子不僅變得不平靜,而且還一波三折起來,不容易啊,不容易。
“后果?”落秋再開口,語氣愈發陰沉,“土地神大人,我知道后果。上一次犯錯是我的不對,可是說實話,你很清楚上一次我并沒有對那個村子里的人,造成多大傷害。”
“山神大人決定要懲罰我,讓我呆在地下沉睡。我認了,畢竟我犯了錯,”落秋如是沉聲說道,“可是我已經在這里呆了五十多年,我只是想要上去透口氣,我都保證了明天黎明前,一定會重新回到地下。”
“你卻還是不肯同意……土地神大人,要換作你是我,你會怎么想?你會不會覺得你永遠都得被強迫呆在這片土地下了?”
“如果是這樣……”
短暫的停頓了一下,像是落秋在徹底下定決心。
“如果是這樣,那我想要嘗試一下,我要上去,我要離開這片山區,換個地方重新生活!”
咯噔!
話音剛落,迷霧森林登時再次震蕩開來,且這一次的震蕩,威力明顯要強于之前數倍!
“落秋這是在玩真的了!”煤球無奈,“三良,你們趕緊撤!”
三良也不墨跡,此情此景,哪里還需要煤球啰嗦,只見他立即一把抓住安平,便急速往森林上方飛去。
同一時間,墨離果斷抱住了阿呆那個小家伙,緊緊跟上。
森林頓時亂作一團,地面的裂縫越來越大,在場幾十只妖怪,簡直就是你追我趕的在尖叫著往森林上方飛馳。
明明只有那么十幾秒的時間而已,卻莫名感覺無比漫長。
一處濃密的樹冠上,安平被三良輕輕放下,勉強站穩,他趕緊小心翼翼的朝下方看去。
月光朦朧,看不真切。
可即便如此,煤球那龐大的身軀,就還是可以看見。
大部分妖怪們都撤退到了森林上方來,正在一棵棵參天大樹的樹冠上,短暫做著停留,試圖安撫胸膛里那股瘋狂涌動的驚嚇情緒。
李和平和煤球沒有撤退,還在那條裂縫附近。
不過它們兩倒是并沒有在嘗試阻止那條裂縫的擴大,而像是在……聊天???
“煤球,你這回闖大禍了我跟你說,要不是你想獨吞雪娃的酒,搞出這么個破游戲來,情況會至于變成這樣嗎?”李和平采取先下手為強的戰略,先開口進行指責。
煤球是誰?它能吃這一套?
“李老頭,你可拉倒吧你,你當我是誰?別指望把這個黑鍋推到我身上來,推鍋這一套在我這里行不通!”
“誰在推鍋了?你敢說不是你干的好事?是誰讓三良跑到這里來的?是誰把我引進這個破地方的?”
“關我屁事!而且真要說的話,還不是你那嗜酒如命的破毛病,導致了這一切?你要是不那么貪婪,我需要這么費勁?我一開始直接分你一點酒不就好了?”
被蓋了頂貪婪的大帽子……李和平瞬間胡子都氣歪掉!
“煤球!我遲早有一天會做上一道叫做龍虎斗的菜!”
“呵!”煤球向來無懼威脅,“我怕你沒命吃!”
這兩個沙雕妖怪,這種時候了,居然還敢如此輕松愜意的斗嘴?
這特么的,是壓根沒把我落秋放在眼里啊!
清楚聽見煤球和李和平在聊什么……落秋躁怒,那股被無情羞辱了的感覺,鋪天蓋地襲來,全部鉆進了它的腦袋里。
它要氣瘋了,“你們兩個!給我放緊張點,沒看到我要出來了嗎!”
落秋憤怒出聲,總算暫時結束了煤球和李和平的爭吵。
只是,爭吵雖然結束了,但談話卻沒有。
看了一眼快要差不多的裂縫,李和平問煤球,“怎么樣,大妖對大妖,你打得過這家伙?”
煤球的回應非常干脆,“它一身鎧甲,無堅不摧的,怎么打?打不過!”
“那怎么辦?”李和平再問。
“你上啊!”
“我上?我拿什么上?我做了幾十年面條,難道要拿做面條那一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