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因著對迷霧森林的熟悉,一天時間下來,阿呆在森林里到處亂走,就已經成功發現了三良和墨離的藏身處。
那是一個…即便對阿呆來講,都可以說是非常狡猾的藏身處。
因為那個地方,乃是迷霧森林的出口處。
準確來說,應該是出口處的內側,距離出口只有那么幾米的地方。
迷霧森林有一個入口一個出口,雖然嚴格來講,入口也可以當出口,出口也可以當入口……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昨天李和平是從入口進來的,而現在他又已經被這座森林困住,所以無論是入口還是出口,他一時半會兒都找不到。
找不到出入口,他就不可能找到三良!
靠在大樹上,阿呆的一雙大眼睛滴溜滴溜轉動起來,它知道出口在哪里,只要它想,它便可以輕易指引李和平找到三良。
問題是,應該這么做嗎?
阿呆一時拿不定注意,邏輯分析的結果告訴它,如果不想回頭屁股開花,它應該這么做。
可直覺卻又告訴它,這么做很不對,很對不起三良,對不起煤球和大山……具體怎么對不起,它說不上來應該怎么形容。
可憐的小家伙,它至今還沒有接觸過‘叛徒’這個詞,不然它此刻也就不會如此糾結了。
哎,真為難。
另外一邊,同樣靠在一棵大樹上的大山,相對于阿呆來說,就要豁達許多,也要機智許多。
它也能清楚聽見煤球和李和平的對話,可是怎么說呢……它不在乎。
事實是,它都不在乎究竟最后誰輸誰贏。因為,昨天安平說出這場游戲后沒多久,它便就已經琢磨清楚了這場游戲的一個關鍵!
什么關鍵?
關鍵其實就在于,對它來說,只要它參與了進來,最后無論誰輸誰贏,它都可以得到一些雪娃釀的美酒。
難道不是這樣么?
煤球贏,就憑它參與了,它就能分到酒。
李和平贏,大人的臉就算再大,也不可能把所有酒全部霸占了,就肯定得意思意思的留下一些,那么,它就還是能分到酒。
“嘿嘿,這可是一樁穩賺不賠的買賣啊,這次進來這個破森林,真是進對了!”
“那幾個把我引到這里面來的小家伙,這回可有它們后悔的了!”
大山小聲自言自語起來,它心情很好。心情這么一好,它就想要搞點酒來喝喝。
那就喝吧,反正不久之后就會有雪娃的酒了,現在喝一點沒關系。
給自己找好了理由,大山便立即笑嘻嘻伸手取下了腰間裝酒的葫蘆,葫蘆蓋打開,酒香四溢,聞著真舒坦。
“只喝一小口,絕對不能喝多!”
大山小聲嘀咕,然后拿起葫蘆,小心翼翼的倒了一些。這一刻的它,似乎完全忘記了迷霧森林里的一條鐵律。
迷霧森林里,嚴禁喝酒,否則后果自負!
煤球這種尖酸刻薄,刺激他人的能力,還真是強大的一塌糊涂。
這不,只見一句又一句,刻薄之語妙語連珠一般傳入李和平的耳中,一分鐘不到的時間,李和平便就已經老臉漲紅,腦袋上都正在正兒八經的冒煙起來!
李和平被氣到快沸騰了!
“煤球,你個死肥貓,你不要太囂張!你逼急了我,咱們誰也別想好過,我告訴你!”
煤球不僅無懼威脅,對于威脅,它還習慣性的會要好好反抗一番,“大人,你看我苦口婆心的勸了你這么長時間,你怎么又威脅我呢。這可不是什么好習慣啊,大人。”
又是刻薄的挖苦!夠了,夠了!老子受夠了!
李和平氣炸,終于無法再忍受,也不愿再忍受!
“煤球,這是你逼我的,你不仁別怪我不義!”說出這話的李和平,已然是在咬牙切齒。
話聲入耳,煤球的眉頭,立即下意識皺在了一起,李和平在輕云古鎮生活了不少年,很清楚人類的知識,可它也不例外。
所以它知道李和平剛才那話的意思……再看李和平咬牙切齒,要瘋一樣的架勢……
‘咯噔’
‘玩脫了嗎?’這一刻,煤球不得不神經緊繃的這樣問著自己,“大人,你想要干什么?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呢,你可不要沖動做出什么有損你大人身份的傻事。”
凡事都得有個度,不怕歸不怕,可煤球終究還屬于妖怪的范疇,而李和平已經是大人。
妖怪,無論你是多牛逼的妖怪,只要你沒有成為大人,等級的壓制,都徹底決定了你不能跟大人真放肆的事實。
見好就收!感覺到李和平語氣以及態度的不對勁,煤球只好趕緊放低姿態,停止胡鬧!
可惜,李和平的不爽情緒已經積累了太多太多,煤球現在放低姿態?呵呵,不說徹底晚了,但李和平,就怎么著,也得讓煤球好好哀求一番,以報他剛才的被刺激之仇。
于是只聽李和平冷冷一笑,“放心,我既然是大人,自然不可能去做那種事情。畢竟就像你說的,我的身份很高貴,不能亂來。”
“那么煤球,不知道你對迷霧森林了解多少呢?”李和平一邊說著,一邊伸手進上衣內側口袋,在掏東西。
見狀,煤球立即下意識瞪大眼睛,想要知道李和平是在掏什么,是某種可怕的武器,還是什么其它東西。
它沒有回答李和平的問題,時間到了這個時候,玩脫了這一點,已經是事實,而不是一種可能。
它必須得做好承受后果的準備。
只是從上衣內側口袋里掏個東西而已,很快,一只扁平,小巧,銀色的金屬物體,出現在了煤球的視野中。
一秒,兩秒,三秒!
腦袋一炸,煤球終于明白李和平是在說什么,它急了……倒不是替它自己急,畢竟即使那只酒壺里有酒,它也并不認為自己就出不去!
它是在替雪娃釀的那些酒著急……順帶也替還在森林里的阿呆大山,還有三良墨離著急。
著急使然,煤球不敢再胡搞,只好趕緊一陣閃爍,隨即穩穩落地,落在了李和平面前。
“大人,只是一場游戲而已,你何必這樣呢?”
“呵呵,游戲嗎?”李和平一邊冷笑,一邊故意慢悠悠的擰起了酒壺壺蓋,“那你剛才挖苦我,也是游戲需要?”
“不是,大人,剛才我那么說話是我不對……”
煤球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酒壺的壺蓋上,眼看著酒壺就要被打開,“大人,快住手,不能打開……”
話還沒說完。
突然!
整座迷霧森林,猛地一震。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