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笳捧起他的手，稍稍噘著嘴道：“夫君這話可是傷人，咱們夫妻一體，自是共為君馬。
我現在也沒變傻，自然不會害夫君的。”
“娘子所言甚是，”陳積的語氣輕挑，“不過說起共為君馬，你家夫君可是有好長時間沒有騎過馬了呢。”
幼笳果然如她自己所說的那般沒有變傻，在陳積說完之后就立刻理解了他話中的齷齪意思。
絨帽圍脖之中，涼國公主精致的俏臉更紅了些，她將陳積的手推到一邊，輕哼道：“夫君不過是暫時少了一匹而已，府里的好馬何時缺過？
近的不說，遠在西域和岐國的都各有一個。”
陳積厚顏一笑，輕而易舉的轉過話題道：“娘子最近心情不錯？都開始和姚青說起話了。”
在岐國郡主過來后，幼笳雖說因為陳積和紅袖兒的原因接納了她，不過日常生活中卻是很少交流。
尤其是最初的那段時間，心中對其還頗為戒備提防。
“這不快要過年了……”幼笳解釋道：“她在這里可以說話的人不多，如果沒有夫君和紅袖兒姐，多半時間都是自己一個人獨處。
妾身見她確實沒有異心，又這般可憐，在這種時候自然要帶頭與她親近了。”
陳積聞言不由贊賞道：“不錯不錯，娘子現在是越來越有當家主婦的感覺了。”
幼笳挺了挺胸，眼神中貌似有些自得，“母后說過，既然是家中正妻，就要維持好后宮，不是，維持好內宅的安穩，可以親近，但不能孤立冷落。
只有內宅安穩了，大家和和氣氣言笑晏晏，夫君才不會感覺厭煩，以至于再去……”
說到這里的她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有些心虛的輕咳一聲后，轉而又接著道：“這是母后的意思，估計是因為宮中后院的嬪妃有些過于多了，她不喜歡。
不過咱們府上人還少的很呢，滿打滿算加起來也不過六七個。
刨去紅袖兒姐，秦小姐知書達理不用管，謝掌柜經營店鋪管不到，周姑娘是紅袖兒姐的，剩下的也就素素和她了。
妾身這兒還完全沒有統領內宅的感覺，要不夫君你再多領進來幾個？
別的不說，我看林小寧那丫鬟就挺有心思的……”
聽著她不停的往回找補，陳積背起手感嘆道：“說著容易做起來難啊，娘子這般的女子天下間就這么幾個，而且基本都已經被我找到了。
以后……怕是再難有看得上眼的了。”
幼笳聽他這般說話，心中自是很是歡喜。
不過高興歸高興，其中真實性什么的，她就沒那么在意了。
畢竟意外之事常有，就連夫君也逃不過某些定律的。
走進琵琶街時，陳積讓幼笳和素素先行回府，自己則是買了些肉食補品來到秦府。
秦云裳早已回去，陳積早已料到，所以也沒有意外什么。
噓寒問暖一番后，秦母似是有些猶豫，不過還是開了口道：“景宣，云裳的身子雖說不算強健，但一直也都無恙的。
此前就算是在流放途中，也只是稍微染過些風寒而已。
你現在已經有子有嗣，也不著急了。
那不妨多給她些機會，相信她也能給你陳家延續香火的。”
陳積微微頷首，隨后解釋道：“岳母大人不用擔心，也有可能是我的問題，前段時間一直在金城打仗，身心緊張，估計得需要點時間才能慢慢恢復過來。
云裳身子沒問題的，否則其他人應該也有反應了。
而且退一萬不講，就算云裳以后也不能懷上，她也依然是我的第一個妻子。
到時候府里人誰多生了，忙不過來，就抱過來過繼給她養。
這些事情我們都有商量，都是一家人，岳母大人放心就是。”
秦母聞言頓時有些動容，之后竟是面露慚色，低聲道：“景宣，此前我一直覺得秦家沒落，云裳毫無依仗的和公主爭寵奪愛，是必定沒有什么好下場的，所以才會對她的選擇這么不情不愿。
不過現在看到事情并非那樣，這才愈發覺得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所以，對于岳母之前的態度，還希望景宣可以寬宏大量，既往不咎……”
陳積自是沒有那么小心眼，而且還笑著回道：“岳母大人說笑了，之前你的態度可比我腦海中預想的丈母娘要好太多了，哈哈。”
秦母也是門第出身，雖是上了年紀，但依舊還是溫雅有方，自然不可能成為那種能夠穿著睡衣罵街的市井大媽。
又和秦云祥以及盧抱一玩了會兒炮仗后，陳積這才離開秦府回到家中。
此時正值午后，在暖和的日光之下，內宅中的幾人全都來到真仙園里。
身手好的，比如紅袖兒姚青，已經學會使用了陳積為她們特制的冰刀，此時正在湖心冰面上滑來滑去，身姿翩翩，優美如舞。
嫻靜淡雅的，或者說從未練過武的，像是秦云裳以及幾個丫鬟，則是一邊拍手欣賞，一邊在心中暗自羨慕。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自己若是自小習武，那也可以成為曹子建口中的洛神了。
另外三個是在湖邊“手癢”的。
幼笳公主和周紙第一次在心中有了孩子是個累贅的感覺，要是沒有身孕，自己過去滑的一定也不比她們差了！
尤其是當陳積過來，并將眼神盯著湖心一動不動時，這種感覺就更是強烈了。
“有機會的，有機會的……”
周紙暗暗在心中計較，等到自己生了孩子恢復過來，之前身上的那些功夫肯定可以很快拾回來。
到時候就再私下里找公主討教些舞姿方面的訣竅，就可以和公主一樣，在那里隨意起舞了。
不過沒一會兒她的臉色就有些垮下來。
等到自己生完孩子，那就到了明年夏天了，這里哪可能還有這么厚的湖冰……
看著湖心的二人告一段落，陳積回想起之前看花滑比賽時的場景，隨后直接來到紅袖兒的身前，一邊幫她解著冰刀，一邊道：“看好了，我教你個好看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