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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小蟊賊咬緊牙關,舊夫妻藕斷絲連。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煙水尋常事之老刑警的記事本

  高梁在駕車開往看守所在路上,把李永秋的想法告訴了黎麥。

  黎麥仔細一想,“永秋說的很有道理,這么一說,我也覺得這個丁滿很有問題!”

  高梁一邊無意識地點著方向盤,一邊說:“所以咱們得想好了,到了看守所要從丁滿的嘴里得到什么信息。”

  “高師傅,你說丁滿是怎么知道死亡時間的?難道他真的是兇手?”

  “他不知道,或者說他不確切的知道。”高梁停止了手上的小動作,“死者死亡時間是從晚上十點到十二點,但是丁滿十一點之后才跟其他人出去吃燒烤,也就是說他以為的死亡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到凌晨一點之間。”

  “丁滿那天晚上十一點之前干什么去了?”

  “據他說是自己在家。他是個單身漢,沒有什么人能給他證實。”

  高梁和黎麥就這么說著話,帶著疑問,很快到了看守所。

  丁滿被執勤民警押送到審訊室。

  他看見高梁,立刻躲開了眼神。

  高梁看著他坐下,直接開口就問:“你有沒有什么話想對我說?”

  丁滿想了想,說:“我沒有殺人。”

  高梁沒有理他這句話,而是問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丁滿慌亂地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高梁死死盯著他,良久,問他:“你是怎么進入到死者的家里?”

  丁滿眼珠子轉了轉,“我之前跟你們都說了,我是看她家廚房的窗戶沒關,我順著一樓的防護欄和二樓的窗臺就爬上去了。”

  “你進到屋里以后都做了什么?”高梁問道,黎麥在一旁記錄。

  “我從廚房進去以后,發現她家的房子是一室一廳的。客廳是個暗廳,就一圈沙發,一個茶幾,沒有其他的;我在客廳里看了一圈也沒有什么東西,就直奔旁邊的臥室去了,就想看看那里有沒有值錢的東西。”丁滿說著吞了吞口水,“進到臥室,我就看見那個女的躺在床上,我過去搖了搖她,發現她沒動,我就嚇得趕緊跑了。”

  “你進去的時候,她是什么樣子?”高梁問道。

  “仰面躺在床上。”丁滿臉色有些不好。

  “具體形容一下!”高梁又說道。

  “就是腳沖著門口,頭沖著里面,仰面躺在床上。”丁滿臉色開始發白,“我進去的時候,先看到的是她的腳,我以為她睡著了。我本來想偷點東西,結果不小心發出很大的聲音,也不見這個女人動。我就過去使勁推了推他,發現她已經死了。”

  黎麥聽到這里,問了一句:“那時候,她臉上蓋著毛巾嗎?”

  丁滿似乎被這個問題給嚇到了,悚然一驚,“毛巾?毛巾!毛巾蓋著呢!蓋著毛巾呢!”

  “你看見一個女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臉上還蓋著毛巾,你沒覺得奇怪?”高梁向他投去狐疑的眼神。

  “沒有!沒有!我就想著偷東西,沒想著別的!”丁滿的神色越發慌亂了!

  “那時候大概是幾點?”

  “大概晚上兩點多鐘。”

  “你說你是凌晨一點的左右從車棚燒烤出來,為什么兩點多才到死者家里?我記得這兩個地方也就三五百米的距離吧!”

  丁滿聽到高梁這么問,趕緊改了說法:“我有點喝醉了,我記不住具體時間了!”

  “你看但這個情況之后呢?”高梁先放過時間的問題。

  “我看見那個女人死了,酒都嚇醒了。當時我也不敢再偷東西了,就要趕緊跑。轉過來我又想,現在屋子里都是我的痕跡,你們一定會懷疑我的,我不能跑,我得報案!”丁滿說得有些道理,但又有些不合常理。

  高梁冷笑一聲,“你說你喝醉酒記不住時間了,可是你卻能從窗戶爬進三樓,你這醉酒程度還挺令人難以琢磨的!”

  丁滿的額頭沁滿了冷汗,沒有接過高梁的話。

  高梁也不逼他,而是繼續說:“你凌晨一點鐘從大院燒烤出來到四點鐘向派出所報案,中間隔了三個小時。從大院燒烤到陳曼曼的家里,即使慢走,也不過十五分鐘;從陳曼曼的家里到建設派出所,總共也就五分鐘左右。也就是兩個多小時,你都在現場,中途沒有去過別的地方嗎?”

  丁滿額頭的汗更密了,臉色變得非常蒼白。

  高梁乘勝追擊,“前天在現場,你告訴我們,案發當晚,你在外面吃飯喝酒,根本沒有作案時間。可是在現場的我們都沒有判斷出來死者的死亡時間,你是從哪知道她什么時候死的?你怎么知道她死的時候正好是你在吃燒烤的時候?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和死者是不是認識?”

  高梁像連珠炮似的問題,讓丁滿額頭的汗越來越密,眼神根本就不像是在回避問題,反倒像是活見了鬼。“高大隊,能不能不問了?我實在是有點不舒服,我想回去歇著!”

  “你回去也歇不著啊!”高梁知道看守所的管理規范,“你不接受審訊,不是還得勞動嗎?老老實實坐著,趕緊實話實說!”

  丁滿臉色越發的蒼白。

  高梁緩和了一下語氣,“我們認識也得有十幾年了,我了解你這個人。你說你沒殺人,我信;但是發生什么事,你必須得告訴我!”

  丁滿開始瑟瑟發抖,臉色已經從蒼白變成了鐵青色,額頭的汗越集越密。

  黎麥一看情況不好,在審訊桌下悄悄的碰了碰高梁。

  高梁回手按了墻上的對講按鈕。

  執勤民警接通了對講器,高梁讓他把看守所醫生叫過來,看看丁滿的情況。

  不大一會兒,執勤民警和看守所醫生一起趕了過來。

  丁滿這時候已經緩了過來,臉色雖然還是鐵青,額頭上也是布滿汗,但終歸沒有出現更加失控的情況。

  高梁和黎麥一看審訊已經無法繼續進行了,不得已離開了看守所。

  另一面,陳利明和陳曼曼的前夫黃周成坐在伯爵島咖啡廳里。

  這是黃周成選的地方。他既不想回家去和現任妻子一起面對警察的詢問;也不想在單位接受詢問,被同事探究;更不想去公安局,那會讓他覺得不舒服…最后他選擇了咖啡廳,而且只讓陳利明一個人過來。

  陳利明答應了他的要求。

  以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這個陳曼曼的個人生活可能比較混亂,黃周成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兩人面對面枯坐了半個小時。黃周成終于做好了心理建設,開口就說:“我跟曼曼離婚七、八年了,但我還是非常喜歡她的。”

  陳利明挑了挑眉,沒有接茬兒。這是他的私事,即使和案子有關,他也沒有辦法去評論。

  黃周成接著說:“我跟曼曼認識的時間很早,大概在她二十歲出頭的時候,就認識了。那時候的曼曼青春靚麗,性格活潑。我們戀愛了很多年,一直等我到研究生畢業工作了,生活穩定起來,我們才結婚。”

  啊,好無聊。陳利明表面上是認真的聽子,可是內心在吐槽。

  黃周成聽不到陳利明內心的話。他或許是壓抑了很久,難得有一個機會可以說出來,不用考慮對方的心情。“我們結婚沒多久,我發現曼曼年輕時候那種愛玩愛鬧愛虛榮的習慣一直沒有改;而我研究生畢業之后,直接做了科研工作,生活比較清貧,也沒有什么情趣。所以我們兩個人的矛盾就越來越深……”

  作為一個大齡單身男青年,陳利明內心只有一個字:哦。

  “后來我倆實在無法再共同生活下去了,就離婚了。但是我還是在關注著她,聽說曼曼之后又找了幾個男朋友,到一直沒有再婚。”黃周成的眼神有些動容,有些留戀,“但是我也只是默默的關注她,并沒有跟她有什么接觸,沒想到現在卻是這樣的情況……”

  陳利明實在聽不下去他的悲春傷秋了。作為一個警察,他的性格還是比較冷靜的,于是他直接問道:“黃先生,在本月二十五日的晚上十點到十二點鐘,你在哪里?”

  黃周成本來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聽到陳利明突然這么問,也是一愣,想了想回答:“那天我回答你的同事了。二十五日,也就是大前天,我下班之后就回家了,吃完晚飯之后一直跟我的妻子在家看電視,晚上十點多鐘就上床睡覺了。”

  “有人給你作證嗎?”陳利明心里想,終于講到正事兒了!

  “只有我和我妻子楊舒在家,她可以給我作證。”黃周成有些不高興,警察這么問,就是懷疑自己嘛。

  “你說你多年沒有跟陳曼曼聯系,但是在關注著她,你知道陳曼曼有什么結怨的人或者是關系比較不睦的人嗎?你妻子知道你還在關注你的前妻嗎?”陳利明又問。

  黃周成好像沒聽出陳利明的言外之意,“我只知道曼曼和那幾個男朋友分手的時候,鬧得都不是很愉快……”

  陳利明打斷他:“你怎么知道的?”

  黃周成“曼曼曾經給我打過電話,說過這些事情。但因為我已經結婚了,我也不能幫她什么,所以我只能勸勸她吧。”

  “你妻子知道這些事情嗎?”陳利明又問一次。

  “嗯?”黃周成似乎終于注意到陳利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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