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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傷心往事被勾沉,離奇死因嚇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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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刑警隊里,高梁把最近幾起案件的材料攤在桌面上,說:“大家都有什么意見,盡情發表吧!”

  陳利明看了看高梁,又翻了翻案卷,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說:“有啥意見?沒意見啊。這案子里死者的死狀和前兩起案件都不一樣,應該不是同一個兇手作案。這種無名尸案,咱們就按規矩辦唄。尋找尸源,確認身份,如果不是被人殺害的,就可以結案了。”

  劉思宇點了點頭,認同陳利明的話,“像這種發現無名尸體的情況,咱也不是沒遇到過。看死者的穿著打扮和死亡時間,最有可能是精神病患者走丟了,誤入大蘆葦塘,摔倒在泥潭里,淹死了。”

  高梁覺得劉思宇分析的也有可能,但還是說:”再等等,看看立偉的法醫鑒定報告吧!那大家對另外兩起案件,有沒有什么意見?”

  “兇手作案手法一樣,目標人群一樣,可以并案偵查了。”陳利明一邊翻看材料,一邊回到。

  “哦,我也這么想的。現在這兩起案件擺在咱面前的主要嫌疑人是皇甫綱,可這個皇甫綱,現在一點兒痕跡都沒有。這是我們比較撓頭的事情。”高梁把話題放到了皇甫綱身上。

  “沒有痕跡正常啊,誰殺了人不跑啊?”黎麥悄悄吐槽了一句。

  “現在就確定是他殺的,我總覺得心里不保底啊!”高梁并沒有同意自己徒弟的想法。

  “你看咱們現在這個情況。陳軒有不在場證明,楊帆和郭樂天這兩個人死的時候,他正在住院;我們排查了一下,目前沒發現其他人與他倆有什么聯系?”劉思宇一邊說,一邊操起自己帶回來的材料,又看了一遍。

  “皇甫綱和楊帆之間也沒有聯系啊!”趙鴻不懂就問。

  “但他們都是同性戀啊!”劉思宇隨口說到。

  這時候,一直沉默的李永秋突然正色道:“同性戀并不是兇手的身份標簽,咱們不能因為他們的性取向而輕易懷疑他們殺人。”

  劉思宇不知道李永秋為什么突然這么激動,趕緊安撫自己的搭檔,說:“好好好,我錯了!咱們還是重新理一下思路,到底最近連發的三起案件,有沒有什么關聯?”

  李永秋沒有說話。

  高梁瞟了李永秋一眼,李永秋仿佛不知道高梁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依然靜靜地沒有開口。

  高梁給劉思宇解了圍,他伸出手腕,看了看表,說:“都這個時候了?要不今天工作就到這里吧?現在都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大家先回去。等著明天法醫的鑒定報告出來,咱們再討論。明天還是按照原來的分組,把前這兩起案件沒有做完的工作繼續往下做。”

  辦公室的氣氛有些尷尬,大家聽到高梁這么說,如蒙大赦,趕緊收拾收拾下班,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高梁拍拍李永秋的肩膀,說:“永秋,你先別走,你跟我再去遼河廣場看看情況。”

  黎麥聽見有工作,非常積極的一高兒蹦過來,說:“師傅!師傅,我跟你去吧!”

  高梁看見黎麥的小圓臉兒伸了過來,一伸手,把他的臉推到一邊。“不用,你趕緊回去!幫我們跟你爹透透口風,別讓他把我們逼得太緊!”

  黎麥不開心地撅了撅嘴,這時候他也發現李永秋臉色不對,知道高梁可能有話要說,于是也不搗亂了,蹦蹦跳跳地下樓了。

  高梁拽了一下李永秋的衣服。李永秋會意地背起書包,跟在高梁下樓了。

  在路上,高梁問:“你怎么回事?平時你說話雖然刻薄點,但還不見你跟同事鬧得這么僵。一中隊絕對不允許有這情況!更何況是為了工作而傷了兄弟和氣,你讓我怎么辦?”

  李永秋看向窗外,并沒有理他。

  高梁彎起手指,給他的后腦勺彈個腦蹦兒,說:“別給我犯倔,有話直說,對我,你還藏著掖著個啥?”

  李永秋回頭看了他一眼,還是沒有說話。

  高梁也不管他說不說話,自顧自地繼續問:“是不是因為思宇說兇手是同性戀的事?”

  李永秋終于開口了,說:“兇手是兇手,同性戀是同性戀,兩件事沒有關系。你同學殺人的時候,我也沒說你們學校畢業的都是殺人犯吧?”

  高梁沒生氣,認真看了看李永秋,說:“你說的有道理。那你是怎么回事兒啊?無名火從哪里來?難道你是同性戀?嫌思宇說話打擊面太大?”

  其實高梁說完這話有點兒害怕,怕李永秋發火。可是李永秋卻沒有,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不是。”

  高梁繼續在作死的邊緣試探,“那你發什么邪火呀?

  李永秋終于正眼看了看高梁,語氣平靜地說:“我不是,不等于我沒見過別人是啊!”

  “哦。”高梁應了一聲。

  李永秋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他的下文,問道:“你不繼續往下問了?你憋了半天,不就是準備問我這個問題嗎?”

  高梁一邊開車,一邊說:“甭管你是,還是別人是。這段記憶給你帶來的一定是不好的回憶,等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哥哥。”

  李永秋也懶得計較高梁占嘴上便宜了,疲倦的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高梁推了推睡著的李永秋,說:“嗨!醒一醒,到家了!”

  李永秋睡眼朦朧,勉強睜開了眼睛,看一看,的確是自己家的小別墅門口。他解開了安全帶,嘟囔著一句“謝了”,就下了車。走到家門口,他又折了回來,告訴高梁:“我小叔叔是,他已經不在了。”

  “你別多想了,早點兒休息吧!”高梁還是沒有追問,李永秋也沒有繼續再說下去,兩人就此告別。

  第二天,高梁和黎麥按照原計劃帶著陳軒,去晚了當天他被襲擊的地點,了解情況。

  陳軒和他的高中同學,也是人民醫院的醫生雷炎在永紅商業街附近租了個老舊的樓房。

  這棟樓房的路線設計得非常巧妙。一樓都是永紅商業街的門市房,通過旁邊的一條室外樓梯走到二樓的平臺,也就是門市房的房頂。走到了二樓平臺以后,才能進到各個樓道。

  這片樓群在營口市算是設計得比較巧妙的。利用地勢差,把一樓的商業價值利用起來;而居民從二樓開始住,既保證了居住環境安靜,也避免了采光問題。

  陳軒和雷炎就住在其中一個樓口的四樓。

  高梁走到二樓平臺上,看到這片平臺并不算寬,最多可以容納四個人并肩走過。下面的人看不到這里發生了什么事,也就是說這里如果真的發生了激烈的爭斗,的確很難讓人發現。

  陳軒被襲擊的事情都過去小一個月了,現在想在現場找到什么痕跡也是非常難的。所以高梁和黎麥仔細看了一圈兒,也沒什么發現,就讓陳軒離開了,而他們哥倆兒則是去了人民醫院。

  他們去人民醫院進行排查的目的,就是想驗證陳軒所說是否屬實。如果真如陳軒所說,他在人民醫院躺了那么些天,這里終歸會有護士大夫認識他的。

  黎麥在路上問高梁:“師傅,難道你不懷疑皇甫綱,而是懷疑陳軒?”

  高梁說:“任何可疑之人都不能掉以輕心。”

  師徒倆說話間就到了人民醫院。按著尋診臺的指引,他倆剛到了骨科,一個個子很矮、皮膚黝黑的大夫就迎了出來,問道:“你們是高警官和李警官吧?”

  高梁點了點頭,問道:“是。請問您是?”

  “我是今天的值班大夫雷炎。”說完,雷炎伸出了手。

  高梁伸出手來與他握了握手,用開玩笑的口吻說:“你這是怎么得到的風聲?在這堵著我們?”

  “您可別開玩笑了!您的大警車一路呼嘯著進了我們的醫院停車場,我在樓上看的是一清二楚。”雷炎頓了頓,接著說:“而且之前陳軒也跟我說過,他出院以后就去公安局報案了,這幾天公安局有可能過來向我們了解情況。所以,我一看警車進來了,再看你們直奔到了骨科,我想應該是找我了解陳軒的傷情的。”

  高梁聽完,樂了,說:“雷大夫,您真是當警察的一把好手啊!我還沒開口說明來意,你已經推理出這么多東西,更重要的是全中!那咱也不耽誤時間了,直接把陳軒住院的情況給我們講一講吧!”

  雷炎點了點頭,說:“好!那去我辦公室吧,正好這時候病人少,我辦公室里又沒有別人。你們想知道什么,盡管問我好了。”

  高梁和黎麥跟在雷炎的身后,去往醫生辦公室。這時候高梁的手機響了,是崔立偉。

  “梁子,你在哪里呢?”崔立偉沒有感情的聲音在電話另一端響起來。

  “我在人民醫院干活呢!”高梁壓低了聲音。

  “我這邊關于第三個死者的初步檢驗結果出來了。”崔立偉覺得事有蹊蹺,趕緊給高梁打了電話。

  “怎么樣?死因是什么?”高梁一聽,也來了精神。

  “是凍死的。”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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