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北山將事情交待好后,便將楊慕一同拉上馬,回首讓王翼文先行回去,便跟著顧少江朝著際州趕去。
“王兄!你先回去吧!稍后我會親自派人將糧食送過去了!”
鄧羅對著王翼文說著。
既然王翼文已經投靠了他們,他也不必再稱呼對方王城主。稱呼為兄,已是非常客氣了。
王翼文點了點頭,便帶領著將士們返回興林城。
一路上,將士們紛紛沒有說話,看起來像是有心事一樣。
“你們是不是在想,我為何會這么心悅誠服投靠項城?”
聽到王翼文開口,將士們終是忍不住道:“屬下們都不明白!”
王翼文騎在馬上悠然道:“你們覺得涂北山這個人如何?”
有一濃眉將士道:“聽聞他之前的戰績,運籌帷幄,雄才大略不假。今日見其人,豐神俊朗,氣質非凡。可我想這些也不是城主心服的原因吧?”
“你們看見剛才誰來了嗎?”王翼文回頭看著眾人,“那可是際州顧少江!和關嶺梁元,昔日蒼王蒼杰平起平坐的人物啊!”
“今日竟然親自拜訪項城,你們覺得這是為什么呢?”
“這……”將士們相視一眼,搭不上來!
“那還不是因為看重了涂北山這個人,而并非項城!”
王翼文對著身邊的將士們囑咐道:“投靠涂北山,是我的真心實意!其中并未有假!我希望你們也是如此,不要有什么小心思!若是被我知道了,休怪我不留多年的情面!”
將士們見王翼文低聲喝著,面面相覷,其中一名將士忍不住道:“城主,我們跟隨你這么多年,忠心耿耿。你說讓我們投靠北山城主,我們自然也會對北山城主忠心的。”
“可是你總得告訴我們原因吧?這樣兄弟們心中難免有芥蒂的!”
“是啊!”其他人附和著。
王翼文看著這群跟隨自己多年的忠心部下,嘆口氣,“也罷,那就告訴你們吧!”
“雖然這只是我的猜測!不過我覺得八九不離十!”
“你們可切勿外傳!”說話之前,王翼文又告誡眾人。
“絕不外傳!”
“放心好了城主!”
王翼文深吸一口氣,“我覺得涂北山就是當年從京都逃出去的太子涂瑾澤!”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面面相覷,驚得說不出話來!
“世人都知道太子當年逃出了京都,只是這么多年過去了,沒有半點聲音,也沒有聽說去投靠了他的皇叔涂墨平,所以才有人說太子早就死了!”
“而我看涂北山雄心勃勃,志比天高,有著常人沒有的大胸襟,若他真是涂瑾澤,倒也說得過去!畢竟年齡上也十分相仿”
“城主,這只是您的猜測,會不會……”
面對眾人的質疑,王翼文反問道:“你們可知曉柳青庭?”
看到眾人點頭,王翼文皺眉問道:“我問你們,柳青庭雖然敗于王碩之手,成了王碩橫掃北境的墊腳石,不過當年卻是手握三十萬重軍的大將軍!”
“而據我打探到的消息,這涂北山和柳青庭關系非同尋常,聽說是多年的好友!”
“能和柳青庭這樣的人物攀上關系的,又姓涂,你們覺得呢?”
王翼文說出最終影響他判斷的事情。
“真正令我懷疑的是,他今日不小心露出的那枚玉佩,如果我沒看錯眼的話,那枚玉佩正是當年太子涂瑾澤刻有澤字的吉玉!”
“而且當我詢問他時,明顯看到他有一絲慌張,遮遮掩掩的。所以我才斷定他可能是失蹤多年的太子涂瑾澤!”
“可是若北山城主真是太子,為何他不振臂高呼,招納天下義士,收復京都呢?”有將士說出自己的疑惑。
王翼文無奈看了他一眼,“皇家內部的復雜豈是我等能夠想象的?”
“當年便有傳聞,先帝與親王不和。不過即便如此,親王還是鎮守了西北,畢竟天下終究是姓涂的!”
“而如今卻是不一樣了。各方霸主紛紛想要將涂室取而代之。就連打著清君側名義的王碩,也只是想將京都王劉冶取而代之罷了。畢竟誰都知道太子根本不在京都,又何談清君側的說法呢?”
王翼文嘆息一聲,“總之,你們既然跟著我投靠了項城,投靠了涂北山,就不要有任何的小心思了!”
“涂北山這人心思縝密,城府深不可測,不過對人卻是坦誠相待,不會虧待自己人的。”
“你們若是犯了糊涂,對涂北山有二心,這樣反而會連累我們所有的弟兄的!”王翼文告誡道。
聽到王翼文滴水不漏水分析,眾人心中儼然已經把涂北山當成了太子涂瑾澤,紛紛點頭:“兄弟們定會對城主一樣,對北山城主的忠心的!”
王翼文滿意的點了點頭:“若是日后協助他收復了京都,平定了諸侯,你我皆是開國功臣,能夠名垂不朽的!”
“青史上都會留下你我的名字!”
王翼文仿佛已經預示到了未來一樣,憧憬的說著。
當王翼文等人慢悠悠的回到興林城時,策馬疾行的涂北山眾人,也快要到了際州。
當看到際州的影子后,眾人才將速度放慢下來。
“顧元帥,我聽屬下說,發現了大批的暗探,從流州回到了際州,不知是不是你的人馬?”
涂北山看著顧少江問道,若是顧少江有任何遮掩,或者言辭有閃爍的地方,那么他會立即帶著楊慕掉頭,遠離此地!
誰料顧少江哈哈大笑道:“確實是我的人,若非如此,我又怎么知道你回來了,并且第一時間去找你呢?”
顧少江直言道:“自從上次出現了梁元派人刺殺我的事情,還有潛入顧府的女子刺客,我就格外小心,網羅了一些能人異士廣布在井嶺各處打探消息,監視梁元等人的行動,以防再有這類針對我的事情出現。”
“并且他們的領頭就是夜月,你上次見過的。”
涂北山想起那個妖冶的青年男子,點了點頭。
顧少江說得如此真誠和坦蕩,倒不像是假的,這讓涂北山當下也就放心起來了。
“不過柳將軍現在在何處,是否已經離開了際州?”
顧少江點點頭,“青庭兄獨自一人去了北境!”
“什么?”涂北山一驚,“那其余的柳軍呢?”
“皆在際州內!”
“你扣押的?”涂北山猜測道。
“非也!我曾勸說過,不過青庭兄執意一人去北境,說人多眼雜,反而不安全。”
“他去北境干嘛?”涂北山心里有些擔心柳將軍,唯恐柳將軍干出刺殺王碩之類的傻事。
顧少江看著涂北山道:“你也知道,當年柳軍并非全軍覆沒,畢竟王碩當時也不過四十多萬的人馬,青庭兄又熟讀兵法,柳軍之名又聲威在外,王碩要想一口氣吞下這三十萬人,無異于是難上加難!”
“而青庭兄中了王碩的計謀,導致三十萬大軍崩潰,遭到王碩大將徐悅等人的追殺,死的雖然有很多,不過還有不少是被俘虜,抓了起來!”
“這些俘虜為王碩充當礦工,開墾荒田種糧之類的,所以王碩勢力才會如此迅速的壯大,這才沒多久,就敢南下直接打劉冶了!”
“大約有多少人?”
顧少江苦笑一聲:“這我怎么知道?不過也不少吧?”
“正是因為如此,青庭兄不知從何處打聽到了一處礦場,那里關押著近萬的柳軍。于是他跑去了北境,想要干點大動作!”
“大動作?”涂北山沒想到柳將軍會如此魯莽,心中也是十分擔心和不悅,冷聲道:“說不定是王碩故意放出的消息,把命丟在了那里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