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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吳子竹的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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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北山放眼望去,只見昏暗的地牢里,鋪著一層薄薄的稻草,上面的犯人零零散散的坐著。

  “吳子竹,趙野?”

  涂北山驚訝道。

  “快點滾進去!”

  士兵打開房門推搡著涂北山,涂北山任由蠻橫的士兵把自己推進牢內,驚訝的看著這兩個城主,只是離開這么些日子,這兩人竟然成為了階下之囚!

  “是你?”趙野看到來人正是涂北山,略微有些驚訝,接著頹廢道:“沒想到連你都被抓進來了,看來他們得逞了。”

  “流州覆滅了!”趙野眼睛布滿血絲說著。

  “就你們兩人?還有沒有其他人被抓進來了?”涂北山皺著眉,似乎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妙。

  “在那哩!”

  趙野靠在墻上,伸了伸腦袋,示意涂北山看向地上的血跡。

  “三觀城的人和蒙淶城的人謀劃逃跑,襲擊了獄卒,還未逃出地牢,就被誅殺了!”

  “城主和城中的將軍均被砍了。”

  涂北山倒吸一口冷氣,這么說來,流州六城就有四城被攻破了?難怪趙野那么喪氣,說流州覆滅了!

  涂北山瞥見縮在角落里,卷曲著身子的吳子竹問道:“你怎么了?”

  吳子竹看了涂北山一眼,沒有理會,而是發出一聲冷哼。

  “趙兄太性情,忍受不了階下之囚的苦楚,多次高聲辱罵羅況,被獄卒打了幾頓。”

  吳子竹見狀,向涂北山解釋道。

  不管以前有何種恩怨,如今都被關在這里,腦袋都不知道還能掛在身上多久,吳子竹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意味和一笑泯恩仇的覺悟。

  涂北山沒想到吳子竹這么有骨氣,要知道當初還想投靠洛陽君呢。

  涂北山當下笑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先前我讓你們結為——”

  涂北山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獄卒粗魯打斷道:“有的是工夫讓你們慢慢聊,先捆起來再說!”

  涂北山回頭,便見獄卒拿出一把大拇指粗的麻繩扔在地上。

  外面站著一隊的士兵,少說也有幾十人,這里面的獄卒長走到一人面前居高臨下,看得那人心中十分憋屈,又不敢對視,只得低聲道:“我們已經在里面了,為什么還要把我們捆起來?”

  一道雪白的亮光閃過,獄卒長將刀架在那人脖子上:“不想現在死就閉嘴!”

  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那人喉結上下滾動著,慢慢蹲了下去。

  “算你識相!”獄卒長冷笑一聲,示意手下將他捆起來。

  吳子竹見狀冷哼一聲,極為不屑。

  輪到涂北山和楊慕兩人時,獄卒長也是如此,涂北山沒有絲毫反抗,任由對方將自己捆起來。

  對于這種麻繩,若是用在普通人身上,那可真是任你掙扎都沒用,而對于涂北山這種境界的人來說,內力一涌便可輕易掙扎開來。

  輪到楊慕的時候,獄卒長只是多看了一眼,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倒是讓涂北山松了一口氣,免得節外生枝。

  涂北山的就范,讓吳子竹大失所望!他沒想到能打敗洛陽君的人物,竟然就這么屈服了!

  只見吳子竹顫巍巍站起來,顯然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卻是猛然一拳打向旁邊的墻壁:“媽的!一群孬種!大丈夫在世豈能受這種屈辱!”

  吳子竹旁邊的一名三十歲模樣的男子,連忙拉著吳子竹想要蹲下,急聲低喊著:“城主,您快別吱聲了!”

  吳子竹卻是出乎意料的十分倔強,將那人一推,氣憤道:“我以前滅南蠻的時候,還是一個百夫長,隊伍被蠻夷幾百人包圍住,圍繞山林打了一夜的遭遇戰,還不是照樣活了下來!”

  “今日怎可受鼠輩之辱!”

  獄卒長湊到吳子竹面前,細細打量著他,然后湊到他的耳邊一字一句道:“若不是怕留著你對元帥有用,我已經將你打死了!”

  “大人,他不懂事,老糊涂了,我來幫他捆上!”

  先前拉著吳子竹蹲下的人,對著這名獄卒長點頭哈腰,雙手從獄卒手中接過繩子,開始套在吳子竹身上。

  “城主,您別動,我給您綁松一點。”

  吳子竹大怒,拼命反抗,由于身體多處受了傷,根本弄不過那人。

  “馬將軍!你干什么!快放開我!還有沒有軍人的血性了!”吳子竹大聲斥責著。

  “是是是,您別生氣。“馬將軍雖然口頭這么說著,不過手頭的活兒卻沒有停下來。

  “大人你老捆我吧。”

  馬將軍把吳子竹捆起來后,又對著獄卒說著。

  獄卒冷漠的將他捆起來,從了他的心愿。

  “糊涂啊!馬將軍你糊涂啊!軍人的骨氣和脊梁就這么被你糟蹋了!”

  被束縛在地上的吳子竹十分痛心喊著,竟不自覺流下一滴老淚,回憶起了當年血戰沙場的風華!

  獄卒長見所有人都被捆起來后,又檢查了一下鐵鏈,見完好無誤,便在上面上了鎖,留下人員看守,離開了。

  待人走后,剛才那名馬將軍才苦笑一聲,由于被束縛起來,只得費力蠕動到吳子竹旁:“城主,屬下剛才是迫不得已,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您的身體真的已經扛不住了!”

  吳子竹也只這跟隨自己多年的馬將軍并非貪生怕死之徒,又聽見他說留得青山在,只得嘆息一聲:“還有什么希望呢!在這里茍活,徒增笑耳罷了!”

  “你的屬下都比你想得透徹,大丈夫在世,連這么挫折都受不了,便妄活一世!”

  涂北山說著,見獄卒都已經撤到通道口了,便用力一掙,身上的繩子就自動脫落了。

  “小慕,你沒事吧?”涂北山蹲到楊慕面前,一邊幫楊慕解著繩子,一邊關心問道。

  “我沒事。”楊慕搖了搖頭。

  涂北山卻瞥見楊慕細嫩雪白的柔手,被繩子緊勒著,留下了一道紅紅的痕跡,讓涂北山心疼不已。

  “你雖然武功高強,但又能逃得出去嗎?吳子竹見涂北山站了起來,嘲諷著自己,不由回駁著。

  “并不能!”涂北山實話實說著,他一路被押進來,看到這里少說也有兩萬人馬,就算師傅師叔們都在這里,恐怕也是插翅難逃。

  吳子竹絕望笑著:“先不說能不能逃出去,就算能,城池都已經覆滅了,想要東山再起來報仇,比登天還難!”

  “僅存的興林城怕是現在自身都難保了,估計也是難逃厄運!”

  “這可未必!”涂北山低聲道:“我是單獨被抓進來的,項城可是還完好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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