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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似此星辰非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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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的驚恐的發現那劍離自己脖子又近了幾分,已經貼在了自己的皮膚上!

  一股難言的懼意在他心中升起,背部毛孔張開,溢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咕嚕!

  華裳房掌柜的喉嚨上下滑動,艱難道:“你是誰!你竟然敢當街動手?你不怕被夜郡城的夜衛抓走?”

  華裳房老板企圖喝退這個突然的不速之客,卻不料對方根本不在意。

  只是淡淡道:“我就算殺了你,也有把握從這里逃出去。”

  “嘶!”

  華裳房掌柜的仰起脖子,努力的將脖子后縮,離冰冷的劍選一點,倒吸一口冷氣。

  狂妄!

  此時的華裳房掌柜的心中就只有這么一個想法!

  已經很多年了,沒有人敢這般無視夜郡城的規矩了!

  夜郡城如此繁華,是因為夜衛勢力的強大,這些都是城主府的門客、名宿,且均為武道強者。

  多年之前有一個亡命之徒,有著大乘武境八成實力,在夜郡胡作非為,燒殺搶奪,當晚便遭到夜衛們的追殺!

  而夜郡城城主什么也沒有說,第二天早上,天微微亮,起來報晨更的人驚恐的發現一顆頭顱就懸掛在正門上!

  從此以后,不論是江湖名派還是暗網勢力,都不敢在夜郡造次,而夜衛也因此名聲大噪,庇佑著夜郡繁華發展。

  多少年過去了,今日竟然又有人敢挑釁夜衛門的權威?

  華裳房掌柜的只覺得滿腦子不可思議,卻明顯感覺到身后的人持劍繞到自己的面前。

  看到那人露出驚為天人的側臉,華裳房掌柜的深吸一口氣:“是你!”

  “是我!”涂北山看了楊慕一眼,將手中的黃金丟向華裳房掌柜的。

  華裳房掌柜的驚恐的接住黃金,不知所措的看著涂北山。

  涂北山這才收回了長劍,“這錠黃金應該夠了吧?”

  “夠了夠了!”掌柜的抓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密密麻麻的冷汗。

  涂北山這才拉著楊慕的手離去,剛才涂北山如此強勢,全是因為性格所然。夜衛的名頭他也聽說過,也沒有十足把握,雖然如此,不過涂北山又轉身看向還呆在原地的華裳房掌柜的。

  “我剛才說的話并不是假的,你大可試試!”

  接著又瞥了那人一眼,轉身離去道:“不過你得提前準備好后事。”

  涂北山拉著楊慕的手,朝著街道盡頭走去。

  一路上楊慕咬著嘴唇強忍著淚水,沒有吭聲,直到走進巷子里才猛然甩開涂北山的手,大哭起來。

  “你這個王八蛋!我還以為你拿著我的東西跑了!”

  “氣死我了!”楊慕捶著涂北山的胸口哭道。

  “好吧,確實是我的錯。”涂北山解釋道:“剛才我被人襲擊,看到你還在選衣裳,這才追了出去。”

  聽到涂北山說被襲擊了,楊慕這才停止了哭鬧,紅著眼怔怔的望著涂北山:“你沒受傷吧?”

  涂北山輕笑一聲:“沒事。”

  說著又楊慕的包裹遞給她。

  “你背著,安全些,我帶著不方便。”楊慕撅了撅嘴。

  “你不怕我拿了東西就跑?”涂北山好奇道。

  楊慕抿了抿嘴,看起來無奈道:“我會回去告狀的!”

  涂北山眼帶笑意看著楊慕,接著又正色道:“這次回去之后,還是別出遠門了吧?”

  接著涂北山又感慨道:“不得不說,我十分佩服你!”

  “為什么?”楊慕十分不解。

  “以你的智商,能夠活到現在,想必也挺不容易的。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還能堅強的活下去,其精神可嘉,令人佩服!”

  見涂北山這時候還敢調侃自己,楊慕怒斥道:“吃打!”

  涂北山身形一晃,輕易躲過楊慕的攻擊,而楊慕一拳落空了,差點踉蹌撲倒在地,還好被涂北山一把拉住了。

  “好了!”涂北山笑著說道:“今夜有詩會,帶你去開開眼見,算是賠罪了。”

  楊慕輕哼道:“這還差不多,算你識相。不然我等到你打不過我的那天,一定會狠狠收拾你的!”

  涂北山聞言,頗為無奈的笑著搖搖頭。

  夕陽剛落山不久,天空還燃燒著一片橘紅色的晚霞。

  湖面,也被這霞光染成了紅色,而且比天空之景更為壯觀。

  因為湖上飄蕩著各色各樣的花燈,如同一株株盛開漣艷的蓮花,隨著湖面的流動微微晃動。

  直到夜色降臨時,晚風吹動著樹葉,月光拉長著一對對戀人的身影。

  見橋上往來的人群都是戀人,兩人不自禁覺得氣氛有些尷尬,相互干笑一下,又刻意拉開了一點距離,任由人流從兩人中間插過。

  看著夜郡繁華的夜郡,以及來來往往的人群,涂北山背靠在石橋的橋身上,望著天邊迷人的景色,黯然道:“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霄。”

  “你有心上人了?”

  楊慕也自然也知曉這讓人稱道的一聯,不過這似乎是一首情詩?

  “滿腦子情情愛愛。”涂北山白了楊慕一眼。

  楊慕不可否置的聳聳肩。

  涂北山解釋道:“昨夜星辰,不光是花下吹簫的浪漫故事,也可以看作是錦繡山河風光。為誰風露,不光是那個念念不忘的人,也可以是為國家大業奔波的人。”

  “詩人是清醒的,他知道往事不可能重現,而正是因為這種清醒,才使他陷入了更深的絕望。”

  涂北山看著夜郡繁華的景色,又想到山河破碎的涂國,不自覺想到了這句詩,有著和詩人相同的絕望,只不過指代不同。

  “不懂。”楊慕說道。

涂北山只是笑了笑,不覺得有的  什么,當初下山,選擇這條路,就注定是孤獨艱難的。好在在北境遇到了李君毅這么一個人,讓涂北山有幾分欣慰。

  楊慕看到涂北山郁郁寡歡的樣子,趕緊轉移涂北山的注意力。

  “看,那邊有煙花!”楊慕指著那邊十分興奮。

  一朵朵焰火璀璨著天空,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一道道煙火沖上云霄的聲音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涂北山見石橋上的人都紛紛朝著那邊走去。

  “走吧,今夜的詩會就是在那邊。”

  楊慕點點頭,跟著涂北山走去。

  對于詩會這種東西,楊慕也是十分感興趣的。

  因為她本身就是個容易動情的人,為書中的悲慘愛情故事落足了眼淚,又因為‘花橋月院’、‘煙柳畫橋’等充滿意境的詞語腦補出無限的想象。

  兩人混跡在人群里,跟著人流離開石橋。

  橋下烏蓬傳來一曲離殤:韶華難為少年留,恨悠悠,幾時休?便做春江都是淚,流不盡,許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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