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就不必知道我的名字了!”涂北山淡淡道。
“哼!要我死!沒那么容易!”
毒老五大喝一聲,躍向旁邊的一面墻上,身子緊緊吸附在上面。
“哼!”毒老五看了看下方被毒物潮吞噬的手下們,又看了涂北山一眼,冷哼一聲,開始朝著其它地方跳去。
由于先前謝成杰一鞭拉倒了頂梁柱,整個屋頂已經垮掉了半邊,能夠直接抬頭看到夜空。
毒老五用惡毒看著涂北山,眼中帶著不甘,不過當下還是咬咬牙,繼續在墻上爬行著。
毒老五看了看夜空,不斷在墻上快速爬行著,看到樓頂就在咫尺的時候,突然背后一涼!
只見一道長劍直直插入自己的背部,緊接著便有噬心之痛傳來!
“有毒…!”毒老五凄慘叫了一聲。
“這是你的毒!”
涂北山淡淡道。
發現毒老五剛要從樓頂逃走,涂北山一劍射了過去,而這劍就是先前沾有毒液的那一劍!
劇毒入體,毒老五立刻感受到劇烈的痛楚在全身蔓延!
毒老五咬緊牙關,不斷有因為疼痛而冒出的冷汗,四肢不斷發抖,終是不支,從高空掉了下來。
一掉到地上,那些毒物就放棄了啃噬殺手的血肉,密密麻麻朝著毒老五涌去。
很快,毒老五身上覆蓋了一層又一層的毒物,根本看不到他的人了!
“哼!折磨它們,應該做好被它們折磨的準備!”涂北山冷哼一聲。
謝成杰沒有聽出涂北山所說的‘它們’,還以為是在替被毒老五毒殺的那些人打抱不平。
很快毒物們散出,只留下的一灘血跡!就連一根骨頭都沒有留下!足以看出那些毒物是有多么痛恨他了!
“咕咚!”謝成杰喉嚨滾動,咽下口水。
只見所有毒物齊齊看著他們這邊!
“嗯!”涂北山輕聲應了,點了點頭。
“什么!”謝成杰大吃一驚!
涂北山剛話音剛落,只見那些毒物竟然齊齊暴斃而亡!
“它們……怎么了?”謝成杰瞪大眼睛問道。
“它們解脫了。”涂北山不忍看到這幅場景,轉身走了出去。
“早點回去吧!”
“北山少俠,剛才究竟發生了什么?那些毒物齊齊掉頭幫你對付毒老五。”
謝成杰抱起裝載黃金的箱子,追了出去。
“它們并非幫我,它們被毒老五折磨,受毒液制作的引子控制了心神,我只不過幫它們解開了!”
謝成杰點了點頭,“那為什么最后殺了毒老五后,它們都死了呢?”
“我說過,它們是收到毒老五殘忍的祭煉,若非特殊毒液,它們早就死了,就算有毒液的加持下,能夠存活下來的也是少之又少!”
涂北山解釋道:“我幫它們解開了控制,不受毒引影響,它們的身子早已不堪重負,等待的只能是死亡了!”
謝成杰若有所思點點頭,“最后它們看著你,好像在和你說什么,是嗎?”
涂北山笑著搖搖頭:“這就不知道了!”
謝成杰以為涂北山不想再解釋了,也就沒有在追問。
而是抱緊箱子緊緊跟在涂北山身后,看著涂北山的背影,謝成杰心生仰慕之情。
路遠借馬力,路近用輕功。
兩人跑跑停停,來的時候用了兩刻鐘,回去的時候,因為先前大戰了一番,花了三刻鐘才趕回去,不過也比大軍騎馬慢行時間花得少了。
回到項城時,已經快要到中午了,涂北山一進城,發現城內格外的熱鬧。
“搞什么?”涂北山走在城內,發現到處貼有自己的畫像,像是官府追拿逃犯手段的一樣!
涂北山發現一路上都有人對著自己的畫像指指點點!
“天吶!城主大人居然這么帥!”有不少花癡少女對著畫像眼冒星光。
“咳咳!”人群中有老人佝僂著背,拄著拐杖抬頭看了看畫像,又低著頭:“唉,如此輕稅薄賦的城主,怕是整個蒼冥地區都沒有的吧。”
每年每戶只需要繳納十石,對于一戶人來說,是極為輕松的,這樣的賦稅條例是自古以來未有的。
涂北山同謝成杰走在小道上,避開了圍觀的人群,忽然聽到身后有人議論他。
“城主大人真是英勇無比!聽城內千夫長說,城主大人孤身一人前去剿匪!”
“是啊!”有人氣憤道:“毒蝎堂真是毫無人性,對我們這種貧窮老百姓出手,怎么不敢找那些軍閥呢!”
“城主大人仁義至盡!”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正是先前的那位老者。
老者激動道:“昨夜毒蝎堂的人剛潛入項城為非作歹,城主大人就連夜追了出去!”
“有此城主大人,是我項城之福啊!我們就在這里等著城主大人回來吧!”
“是啊是啊!”周圍人贊同老者的話,紛紛符合著。
一時間民心所向。
“毒蝎堂的人?”涂北山看著謝成杰十分疑惑。
謝成杰也搖了搖頭,昨夜他和涂北山在一起的,涂北山不知道,他自然也不知道。
正當涂北山百思不解的時候,閻雙和鄧羅從小道的另一頭走了過來。
“先生!”鄧羅打了個招呼。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涂北山很是疑惑,鄧羅居然知道自己在小道,而沒有走大路。
鄧羅笑了笑,“如此城中百姓都在贊美先生,擁擠在大道上,我知先生性子冷淡,便猜想先生會從小道走,避開人群。”
涂北山點了點頭,不得不說。鄧羅將自己的性格摸得比較清楚。
“他們說的毒蝎堂入城搶劫是怎么一回事?”涂北山問道。
城中的百姓似乎因為這件事情對自己的好感大大提升。
鄧羅和閻雙相視一眼。
“確有此事!”鄧羅回答道:“就在先生剛離開不久,就有一行毒蝎堂的人潛了進來,不過已經被閻雙斬殺了。”
鄧羅望著涂北山笑了笑:“不過先生此次剿滅毒蝎堂,算是為城中百姓出了口惡氣,百姓自然十分擁戴先生。”
“嗯。”涂北山點了點頭,朝前走去。
“先回去休息吧,你們一夜也累了。”說完涂北山就同謝成杰拐入了墻角,消失不見。
“也?”鄧羅揣摩著涂北山的話。
“大哥,先生就這么信了?”閻雙有些不敢相信,在他看來,涂北山智乎近妖,他甚至想象過涂北山直接一語道破自己和鄧羅的謊言。
凝眉揣摩的鄧羅忽然眉頭舒展開來,哈哈大笑:“你以為真瞞過了先生,先生早已知曉是我們做的,只是對他有利,未點破而已!”
涂北山剛走到城主府時,便看到前方有一位儒生模樣的年輕人站在旁邊來回走動,看起來十分著急。
“你是何人?”涂北山問道。
那人一看到涂北山氣度不凡,小心翼翼問道:“您是城主大人嗎?”
“我是。”涂北山回答道。
那人莫名松了口氣,“小民祝有博,昨夜被毒蝎堂的強盜搶走了不少書,不知大人此番前去剿匪有沒有發現?”
“書?”涂北山古怪回到看了身后跟著的鄧羅兩人,見鄧羅對著自己搖搖頭,于是涂北山回答道:“沒有!”
祝有博好像脫力一般,直接坐在地上,看起來遭受了天大的打擊。
涂北山走過去拍了拍祝有博的肩膀:“什么書這么重要?”
“小民喜好兵法、奇門八卦,最近在研究天文,可惜還未小成,就被人搶走了!”
“你家祖輩都是讀書人?”涂北山問道。
祝有博搖了搖頭:“并不是,我祖祖輩輩都是農民,不識半點字,我年幼時接觸到了讀書,便經常守在田野一邊看書一邊預防小鳥啄食作物。”
涂北山輕笑一下:“這樣吧,你來我府內做文職,每月給你二兩錢,閑暇時刻你可以到書房去看書!”
“真的?”祝有博眼前一亮,站了起來。
“嗯。”涂北山點了點頭便有了進去。
自己的親信說起來全是鄧羅山寨中的人馬,都不識半點大字。
統軍一方可和占山為王不同,也需要文職人員,涂北山見這祝有博應該略有才學,索性將他納入府中,做點文字方面的工作。
雖然涂北山還沒有去過城主府的書房,但想來也不會差。
甚至很多名門望族都會很多名畫書籍,借此裝飾自己。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祝有博在涂北山身后道謝。
倒不是因為那二兩錢,而是因為有更多書可以看了。
鄧羅在后面見狀,不由搖了搖頭:“雙弟,你去讓昨夜搶走那些書的兄弟,將書做些手腳,要看起來和原來的不一樣,然后將它們放到書房內。”
閻雙點了點頭。
涂北山一進城主府,便告訴謝成杰可以自由活動去了,有事情再吩咐他。
謝成杰到沒有離去,而是在城主府內找了一間客房,倒下便呼呼大睡,那箱黃金就大搖大擺放在桌子上。
涂北山也沒去離他,自己也回房睡下了。
鄧羅將城內一切都打點好了,又乘機再造了一波盛勢,至此涂北山的聲望在項城達到了巔峰,甚至有不少從其它城池逃過來的百姓,想要留在項城生活。
畢竟戰亂各個地方的官員更加變本加厲剝削著百姓,而涂北山輕稅,又愛護百姓的事跡在相近的城池傳遍開來。
百姓都覺得項城是個世外桃源,想盡各種辦法,想要逃到項城。
其它城主對此也是束手無策,民心背向,總不可能關閉整座城池不讓一個人出去吧。
待到第二天清晨,涂北山早早便起了,外面的植物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霜,已經臨近冬季了。
“先生,柳將軍來了!”閻雙走進來說道。
涂北山和柳青庭,兩人都是閻雙所敬仰的人,而這兩人又是好友,看到柳青庭來找涂北山,閻雙也是十分開心。
“哦?”涂北山放下了手中的書,“怎么快就來了?”
柳青庭是說過有時間再找他敘舊,涂北山沒想到會來得這么快。
顧少江對柳青庭嚴加把控,根本沒有半點自由。
涂北山看了看外面清爽的天空,又看到葉子上的霜,對著閻雙道:“去準備一盆炭火,放在院子的亭子里。”
以柳青庭的實力,就算清晨趕到項城,那也得半夜就出發。
臨近冬季,天氣也越發寒冷,雖說習武之人身子好,不畏嚴寒,不過準備炭火是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