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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把三十八章 衍生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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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干什么!”

  正沖過來的溫支書被陳達一聲怒吼給喊在了當場,那股火兒在心里憋著始終發泄不出來,那情緒就停留在臉上,整個人要爆炸似的,氣鼓鼓愣在原地。

  溫有良可是他們家傳承香火的獨苗,現在變成了這個德行,以后還有人會嫁么?溫家一門到這兒就絕了!更何況這孩子是他的心頭肉啊,誰能受得了自己家孩子被禍害成那個德行?

  “楚雄才!”

  “你不是說不追究了么?你不是說不報警了么?為什么還要把有良變成這個樣子?我跟你沒完,拼了這條老命也得讓你陪葬。”

  “行了!”

  陳達大喊一聲,轉身過來面向老溫:“你好意思說這些話么?當年要不是你鬼迷心竅買了個女人,你兒子溫有良至于改變了所有認知么?他不改變認知,不是每天看著你對買來的媳婦非打即罵,能對女性這么不尊敬,會對楚嬌做出畜牲行為?會么?!”

  “沒有你開頭,山坳村不會有任何改變,親手把瓶子里的魔鬼放出來以后卻發現再也關不回去了,這個時候,你卻怪別人的行為過激?”

  “老溫啊,這是你親手造的孽,就像罪惡的出現就一定伴隨著衍生體一樣,誰也收拾不了要發生的結果,能做的,就是按照已經安排好的路走下去,顧不得前方是一席紅毯還是萬丈深淵。”

  老溫或許聽不懂陳達說的那些名詞,可這段話他還是理解了。所謂的罪惡衍生體,不過是在溫支書殺了人之后就不會再拿打罵女人當成是不妥當的行為,就行頭一天跑了一次一萬米,第二天再跑五千絕不會當回事。罪惡就是這么被滋養的,在類似的心態下,一個正常人的心理壁壘會完全崩潰。

  而被害者家屬則更是如此,本來他們就吃著虧呢,恨不得將溫有良千刀萬剮了,可你們非不讓人家報警,又是道德綁架又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到時候人家可不就得把心理的恨都發泄到溫有良身上唄。

  結果呢?結果就是溫有良不管多慘,楚家人都認為這是應該的,楚家認為這是欠他們的,冤冤相報之下,這復仇將會變得沒完沒了!

  這才是法律不可或缺的地方,它不光給了一個人尊嚴,更讓人的矛盾得到終極解決,也許法律會有漏洞,可是在終極裁決前,屈服也是解決問題的一種方式。

  “還有你!”

  陳達翻過頭怒視著楚雄才,用幾乎掏心掏肺的表情和嗓音問道:“怎么就不報警呢?啊?你什么都不說,誰知道是冷是熱?當你選擇了被整個村子里的過錯壓著,眼里剩的只有罪惡,這種情況下又怎么能生出善良?”

  作為一個警察,最痛苦的也許不是被誤解,是看見一件明明可以被解決的事情出現,卻因為當事人處理不當而導致整個事件不斷升級,一直攀升到極端狀態。

  所以當初陳達的同事說:“我們不怕困難,就怕什么都做不了!”

  “有良……到底怎么樣了?”這是溫支書能問出的最后一句話了,話音落下,那剛才還激蕩的情緒瞬間低沉,手里的拆刀‘哐’一聲落地,雙腳支撐不住身體的在不住打晃,像是整個世界已經崩塌。

  許蒼生說道:“人還活著,長期的營養不良和精神崩潰讓他徹底瘋了,每天在精神病院里靠藥拿著。”

  不是北方人恐怕理解不了讓藥拿著是什么意思,許蒼生以前也不知道,不過到了臨市以后他懂了。這倆字的意思就是指本該發泄出來的情緒讓藥物控制著發泄不出來,精神病人經過藥物治療以后看著和正常人一樣,就是顯得有點怪,跟一只猴穿上了人的衣服學人的模樣還惟妙惟肖似的,看著就別扭,正常的別扭。

  溫支書往天上看了一樣,大喊一聲:“造孽啊!”他仿佛明白了,如果當初自己不去買那個女人,也許整個山坳村就不會變得道理,要是這還是正常的山坳村,沒準就不會死人,也不可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一時間,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這句話開始變得真真切切,像是一把刀插進了他的心里,還不停的攪動。

  許蒼生走到了完全脫力的溫支書面前,說了這么一句:“其實還來得及。”

  溫支書轉頭看向了大老許:“什么來得及?”

  “不是山坳村,也許不是某個村,而是其他地方。”他伸手蹭了一下額頭,說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這種人的存在,他們用謊言把輕易相信他們的人騙到其他地方賣掉來謀取利潤,或者讓這些女人變成生孩子的工具;或者讓這些女人變成生財的工具;又或者把這些人變成可以出售的器官,一個一個家庭正在因為這樣的方式毀滅,他們和你們承受著同樣的痛苦。”

  “你還記不記得親手把女兒綁到楚家的不甘?我告訴你,那些去人口失蹤處理處的人和你一樣,憋了一身的勁兒不知道該往哪使。”

  “現在,你還來得及,把當初帶女人來山坳村售賣的人販子說出來,在他們繼續為禍之前,說不定能救下一兩個還沒被傷害的人。”

  溫支書茫然失措的看向許蒼生,問了一句:“我,還能救其他人么?”

  他莫名見伸出了雙手,像是看到了滿手的罪惡,耳畔都普通想起了一個聲音在說:“你不配!”

  許蒼生點點頭,說道:“可以。”

  “正因為你經歷過這些所以才能幫忙,因為其他人一定沒有你疼。”。

  “蔡東。”

  溫支書說出這個名字時,宛如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他的過去、他的現在、他的未來都隨著這兩個字的出現而在天崩地裂中毀于一旦。在那個徹底毀掉的世界里,善與惡于撕扯中跌落萬丈懸崖,欲望在峭壁向上攀爬的過程里被貪念拽住了腳脖子與其同時墜落,待煙塵完全彌漫于天地之間,仿佛又回到了混沌,遠方的一輪初陽在迷塵遍布的世界里緩緩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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