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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真正的山坳村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失憶神探

  “媽!!!”

  當許蒼生帶著文家閨女再次出現在院里甚至步入房間那一刻,這姑娘一下就竄進了屋里,抱起倒在地上的女人狂喊著,那連被綁住嫁給別人都沒有流出的淚水在這一秒宛如泉涌,誰也無法止住。

  許蒼生急了,大聲質問:“老溫,這可是一條人命,你擔不擔得住?”

  老溫像走在懸崖邊上似得一步都不能退,說道:“人是我媳婦,死了我埋!”

  “放屁!”

  許蒼生都懶得和他矯情了,直接下命令:“小六子,還愣著干嘛呢?等著上菜啊,還不給我把人送到醫院里去!”

  陸賢招剛要動,屋里那十幾個農夫用自己的身體鑄就成了一道墻,他們的確不敢打警察,可是阻擋小六子進去還是敢的。就在此刻,許蒼生直接從后腰處拽出手槍,槍口沖上推開保險后立即扣動了扳機——砰!

  一聲槍響,棚頂灰塵落下,那些農夫第一次聽見這蒼勁有力的聲音時,有不少人的身體都抖動了一下之后被大老許吸引住了目光。

  “不拿警察當回事是吧?”

  許蒼生撤回槍口,手槍平舉:“我看你們誰還敢攔著?陸賢招!”

  “在!”

  “救人!”

  “是!”

  陸賢招拿肩膀往人堆里頂,嘴里還不屑的喊了一聲:“起開!”隨即沖了進去,那些農夫也不敢再攔,誰都怕子彈落在自己身上。

  同一秒,陳達瞄了許蒼生一眼,他仿佛看見這小子身上有一道光,一道不需要瞻前顧后、可以勇往直前的光,這道光的名字叫法律,擁有這道光的責任是無論在任何時候都要保障中華人民共和國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為此,他們可以付出一切。

  “來,姑娘,讓我來。”

  小六子抱起地上躺著那個女人就往外走,還身穿大紅新娘服的姑娘緊隨其后,當這倆人從房間內走出去,鉆進了門口停著的警車里,小六子喊道:“許隊,我們先走了啊。”

  許蒼生都沒往那邊看上一眼,回應:“趕緊著。”

  小六子開車走了,此時等于將陳達和許蒼生扔在險境之中,而大老許打趣似得看著老陳問道:“你不跟著走啊?”

  被陳達罵了一句:“滾蛋。”

  這不是故意的么?

  你許蒼生真有讓陳達脫離險境的心思,剛才不就讓小六子和咱一塊走了么?說白了,還是你不想,既然不想,這時候來問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被罵了的許蒼生也不在乎,把槍收回來別進槍套內推上保險,他帶槍是一種習慣和責任,作為刑警隊的隊長,尤其是帶著手下人執行不需要帶槍的任務時,必須得有人可以掌控任何有可能發生的不可控情況,這個時候槍的作用一下就會突顯出來。所以,許蒼生不管出什么任務都會在庫里領槍,只要還在工作崗位上,槍絕對不離身。

  “溫支書,來來來……”

  他伸手拉住了老溫,幾步間打人群里穿過,視眼前農夫如無物,走到院落里石桌旁讓其坐下,就站在對方身邊問道:“老溫,把親姑娘綁著家人、自己媳婦病倒了不管,你到底什么毛病?”

  “我……”

  “你等一會,這些我都先不問,就回答我一個問題。”他一句話將還要狡辯的老溫給堵回去了,說道:“你兒子溫有良,為什么要跑。”

  這個字和失蹤差距可太大了,能把這個字說出來,這說明人家和剛才不一樣了,肯定是掌握了一些基本情況,那……

  “這敗家的丫頭。”

  老溫罵了一句。

  他當然想明白了,許蒼生只把自己女兒帶到外邊問了幾句,問完回來就跟胸有成竹要一樣,還能是誰說的?

  “許隊長,您別聽小孩子瞎說,根本不是她說的那么回子事。”

  許蒼生面帶冷笑說道:“行,我不聽她說的,我聽你的,行了吧?”

  大老許一只腳踩在石凳上,用手肘墊住膝蓋歪著半邊身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警察,倒像是上門討債的黑社會,可就是這個人,從十幾個農夫手底下剛剛才就出了一條人命。

  “我們家女姑娘不想嫁給楚娃,為了這,她是什么都說得出來,之前還說巴不得自己親爹親媽死了算了,現在編排哥哥肯定也是為了脫身,要不怎么說兩句話的功夫就跑了。”

  許蒼生的冷笑變成了譏諷的笑,隨口應了一句:“你繼續說。”人家是送自己母親去醫院了,和跑了有什么關系?

  “還說什么啊,我兒子溫有良就是失蹤,不是跑,他為什么跑?他沒有理由跑,再說哪有跑了這么多年還不跟家里聯系的,躲警察也不能躲著我這個親爹吧?”

  許蒼生很認真的盯著老溫的雙眼說道:“因為他殺了人!”

  老溫頭一下就站了起來,大喊大叫:“他殺了誰了?你是警察,可不能亂說話,拿不出證據來我可告你!”

  許蒼生繼續壓寶似得掏箱底兒:“楚家有一兒一女,七年前在這蒙山上一場大雨沖出一具女尸,如今女尸已經變成了骸骨,要是我沒猜錯,你們家溫有良殺了楚家的女兒以后驚慌而逃,是你,用盡了方法才壓住了整件事讓楚家沒有報警,對吧?如果不是這樣,今天,七年后的今天你一個村書記憑什么會綁著自己的女兒嫁過去,難道你們家那姑娘嫁不出去了么?”

  “沒有!”

  老溫頭聲嘶力竭的喊道:“天大的冤枉啊!”

  “許隊長,你要是不信,要是不信,你們不是能做那個什么檢驗么,把楚娃和他爹都帶過去,只要能證明那具骸骨是楚家的人,不管是不是有良殺了的,這罪名我老溫都認下了,你就在我們家門口把我千刀萬剮了!”

  他怎么如此硬氣?

  陳達想不通。

  可唯一能讓老溫頭如此硬氣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七年前在蒙山上沖下來的女尸根本就不是楚娃的姐妹,那,那具女尸是誰?

  嘀、嘀、嘀。

  陳達的電話響了,老陳接起電話時,正好傳來小六子的聲音:“許隊,我已經叫了支援,咱們刑警隊的人會稍微晚一點,鎮上的分局和派出所的人會先到,你們頂一會。”

  “我是陳達。”老陳報出了自己的名號才發現自己親手帶出來的徒弟已經認下了許蒼生,只是出于習慣才在打電話的時候把電話打到了自己手機上,那一秒,多多少少有一點失落,不過他很快調整好情緒說道:“放心,我會盡快他。”

  掛了電話,陳達向院落里走去,碩大的太陽正在頭頂,正午的一道陽光濃烈照下時,老陳忽然有了個主意,他走到院落中間,沖著許蒼生說話時余光一直關注著老溫頭的狀態道:“那個女人死了。”

  許蒼生滿臉驚訝:“什么?”

  陳達又補充了一句:“人還沒送到醫院就死在路上了。”

  下一秒,老溫嘆了口氣:“唉。”

  問題是,他在嘆氣時,竟然不是哀怨,整個表情開始慢慢放松的緩解了下來,剛才的緊張感正在松懈。

  城府再深的人也無法控制微表情,偏偏微表情組合在一起可以帶出一個人的情緒,在這情緒之下配合上即將發生或者已經發生的事件,仿佛是上天在有意給探索事件真相的警察一種提示。

  陳達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提示,他一步一步走向老溫,在這老人剛剛沖著許蒼生吹胡子瞪眼睛結束時,問了一句:“你的結婚證呢?”

  老溫像是能把自己脖子甩斷一樣望了過來,身子都沒得及跟著轉,就腦袋偏過來看向陳達:“啥?”

  陳達太清楚自己擊中了這個男人的要害,問道:“我問你,你和你妻子的結婚證,在哪呢。”

  許蒼生也懵了,但是他也不能不配合啊,馬上改口:“啊……對,你和你媳婦的結婚證呢?”他說完這句話咋都覺著自己問的不是那么回事,刑警管別人要結婚證,還不是在賓館是在人家家里,這不有病么?

  “屋,呢。”老溫說話開始變得遲疑了。

  陳達一伸手,指向剛才那棟房子:“拿出來。”

  “這……我哪知道放哪了,平時都是我們家那口子……”

  “你就沒有結婚證!”

  老溫聽見這句話當時就不樂意了:“胡說八道,孩子我都生了倆了。”

  陳達用手一扒拉許蒼生,只說了一個字:“查。”

  許蒼生立即掏出手機打電話,隨后將電話的免提摁下,電話中,一位配合他的工作人員念出了以下文字:“溫德才,男,未婚……”

  未婚!

  未婚!!

  已經有了兩個孩子的村支書,在戶口上竟然顯示的是——未婚!!!

  老溫眼睛都要瞪的冒了出來,嘶吼道:“這不可能!”

  醫院。

  小六子抱著懷里的女人沖進醫院,護士趕緊過來幫忙,當有人推過病床,他把個女人放在病床上,大家齊心合力把這張病床往電梯口推去時,可能是震蕩的原因讓躺在床上的女人悠悠轉醒……

  就在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刻,那個女人用盡全力把手從自己女兒的手里拽了出來,有氣無力的說道:“別碰我……”

  差一點就被強迫嫁給楚娃的溫家姑娘愣住了,望著她叫了聲:“媽。”

  “我不是你媽,你是被那個王八蛋強行塞進我肚子里的……”

  碰。。

  她這次抓住的是小六子的時,此時才張嘴說道:“求你,救我,我是被拐賣的……”

  一個女人,一個四十多歲將近五十的女人,到了自己生命垂危的時刻才敢說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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